“安靜。在夜晚,所有的一切都歸于沉寂,在沉寂中才能更清楚地聽見自己腦海里的聲音,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
“郡主的話和我之前一個朋友的話很像。他也喜歡安靜。他話不多,但是每一句都能給人以深思。他聰明,常常能指點迷津。他博學多才,果斷理智。”
“南喬不敢和殿下的摯友做比較,但是也愿意做殿下身邊的朋友。殿下,這幾天的危機您也看到了,南喬知道您又自己的顧慮,但是還是希望殿下能和南喬齊心協力。”
“郡主的意思我明白。而且當時給郡主送肉粥的時候郡主也應該明白了我的心思。您今天說這些話,其實是想確認,對嗎?”
南喬點了點頭。
“那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打消郡主的顧慮。當日郡主在帳中查看婢女時,文飏就在現場。”
南喬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所以,她們的傷口……”
“是我劃的。我想知道她們究竟是什么時候死亡的。”文飏說的很坦蕩,“郡主想來也是這個意思,而且已經得到了答案。”
方便自己探查尸體和觀察有沒有人打尸體的主意是文飏把安放婢女尸體的帳子安排在自己帳子旁邊的兩個重要原因。
他們早上在南喬來之前就悄悄從側面溜進了帳子,和南喬的目的一樣,他們也想知道,婢女到底是什么時候死亡的,是死于火災之前,還是死于火災本身。
只不過他們和婢女并沒有什么情分,因此選用了更為“殘忍”的一種測試手段。他們直接剖開了婢女的氣管,通過觀察氣管內有沒有異物來判斷婢女的死亡時間。
但是他們剛剛檢查了兩個人后,南喬就進了帳子,他們來不及處理現場,只能匆匆忙忙藏在了竹床下的白布后面。南喬并沒有看見他們躲藏時在地上留下的擦痕,故而一直以為帳子里只有自己一人。
所以南喬在帳子里的行為文飏和戚虎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們看到了南喬打著來給婢女送首飾的名義來探求婢女死亡的真正時間,也看到了南喬在目睹婢女傷口后的失態。
這也是為什么文飏打消了對南喬的懷疑的原因。
“所以,我們確實在很多地方都有同樣的目的。而且和郡主的交流的確讓我很舒服。郡主是個聰明人,我話里的意思郡主也能聽得明白,我也能明白郡主的心思。或許,我們可以結為盟友。”文飏伸出一只手。
南喬看著文飏伸出的手,有些為難。
文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笑著又把手縮了回去:“和郡主交談的太愉快,忘了郡主的身份,還請郡主見諒。”
“哪里的話,殿下能這樣看南喬,南喬求之不得。”
“不過還是想問一句,郡主打算什么時候啟程呢?畢竟我們是有日程的。”
“最多還要兩日把,劉太醫說他還要再柳夫人身上多試幾個方子才能判斷出來她中的是什么藥,才能快點讓她醒過來。”
“兩日……”文飏想了想,“也還可以。如果郡主有什么其他的變動,務必早日告訴文飏。”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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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遙遠的大都,一座華麗的府邸里,也有兩個人還沒有入睡。
“剛剛接到飛鴿傳書,她已經死了。”一個女子對著面前背對著自己的男子道。
“這么不中用?我還以為她能多多少少多撐一會兒。”
“已經能絆住他們的腳了。”
“還不夠。”男子想了想,繼續說道,“傳令廣平府。”然后提筆寫了幾個字,卷起來密封好后遞給了女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