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文飏身側,抬頭看著文飏,一雙美目明凈清澈,像秋日的天空一樣明澈,又像山間的清泉一樣晶瑩,顧盼之間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文飏看著南喬的眼睛,甚至看呆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漂亮而勾人心魄的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蕩秋水橫波清”,這是當下文飏大腦里唯一的想法了。
看著文飏這么久都沒有說話,南喬突然反應過來,是自己沉迷于交談,忘了自己沒有戴昭君帽的事實。她立刻轉身戴上了兜帽,低下了頭,背對著文飏說道:“不知道殿下是否認同我的想法呢?”
文飏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禮,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后問:“郡主會騎馬嗎?”
“從前學過一些。”
“那就好。我暫時也想不到比郡主的方法更好的處理辦法了。”
“那么南喬先行告退。”南喬說著就要低頭退出文飏的帳子,卻又被文飏叫住了。
“郡主……”
“嗯?”
“稍等一下,我讓戚虎送郡主回去。”
“沒有必要了,我現在可是蘭馨姑娘呢。”南喬這樣說著,話音里帶了一絲調皮的味道。
“我讓蘭馨姑娘來我這里答話,問問郡主的日常起居怎樣,是否有什么不滿,這是勞煩姑娘了,怎么能讓姑娘一個人回去呢?”文飏也開了句玩笑,而后他又說:“方才……是文飏失禮了,還請郡主見諒。”
“無妨。南喬知道殿下是有分寸的人,也信任殿下。”說著,南喬就退出了文飏的帳子。
她低著頭,長出了一口氣,讓劇烈跳動的心臟稍稍平緩一下后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帳子。
一進去,坐在床榻上將頭埋在雙膝間啜泣的蘭馨就立刻抬起了頭,看見南喬,她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南喬上前抱住了蘭馨,將蘭馨的頭攬在自己的胸口,安慰地輕拍著她的后背,小聲哼唱著,平復著蘭馨的情緒。
“郡主您知不知道,蘭馨在這里都快嚇死了。”她抽抽噎噎地擦著眼淚,身子還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好了,沒事了。沒什么好怕的,你難道信不過我的安排?”南喬一邊替蘭馨擦著眼淚,一邊柔聲說道。
“我是怕郡主萬一有什么三長兩短……”想到這里,蘭馨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
“郡主,接下來怎么辦呢?”
“你等會兒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弄一個小包裹給我,然后我們明天一早跟著殿下往通城趕。”
“郡主的意思是?”
“我和殿下商量過了,要趕時間。”
“可是這樣太不安全了,郡主千金之軀,怎么能這樣呢?”蘭馨臉上還掛著淚珠,眉眼間全是擔憂的神色。
“只有這樣才是當下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用擔心,你要相信我的安排。”南喬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更要相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