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來了。”后廚的老板娘把面端出來了,林鑠松開手,舒汶也舒了一口氣。兩個人埋頭吃面,彼此都沒有再說話。
“你訂好酒店了嗎?”吃完面,舒汶問林鑠。
“沒有……我本來想下午你下班和你吃個飯,趕晚上的火車回去的,沒想到你會加班,這會火車已經走了。”林鑠一幅無辜狀。
“那火車票你改簽了嗎?”
“啊!我忘了,可能站著凍僵了,人也凍傻了。”
“沒事,明天去火車站再改簽也來得及。今晚你就到我那去將就一晚吧。”
舒汶和電臺的一個女孩佩佩合租了一個兩室的房子,女孩最近出差不在,剛好有空房間。舒汶給佩佩發了個短信:佩佩,我有個朋友今天到江城來玩,沒地方住今晚住我那,我在你屋里睡一晚,可以嗎?過了半天佩佩都沒有回短信,舒汶打了個電話,也沒人接,舒汶想可能正在忙。一直在飯館等著也不行,于是,舒汶先帶林鑠打車到了住的地方。
他們租的房子在城北的居住區,這一片都是老房子,舒汶當初找了好幾家,好不容易選了一家房子條件好一點的,雖然是兩室要多交一點錢,但畢竟是每天晚上都要睡覺的地方,如果環境太差實在影響心情。合租的佩佩比舒汶晚到電臺來實習,一來就跟舒汶打聽哪有租房子的,舒汶把佩佩帶到房子里來看了看,佩佩當下就決定和舒汶合租。
“舒汶姐,你這哪是租的房子呀!收拾得也太干凈了,要說是你家我都相信。”佩佩進屋轉了一圈就不停地感嘆。兩人合租之后,相處的不錯,佩佩比舒汶小一歲,雖然不擅長做家務,但勝在愛干凈,屋子里基本不會被弄亂。廚房是舒汶的地方,佩佩基本不去,偶爾舒汶下廚會叫上佩佩一起,不過兩人工作時間不合,一起也就吃過一兩頓飯。
林鑠和舒汶進了屋,舒汶找了半天發現家里實在沒有一雙男式的拖鞋,只能自己穿上佩佩的拖鞋,把她的給林鑠勉強穿一下。林鑠倒是不在意,“不用了,家里這么干凈,我就不穿拖鞋了。”
“那哪能行,地上太涼,你就穿我的吧,雖然小了,但還不至于光著腳在地上走。”
“我怕把你的鞋給撐壞了。”林鑠低頭看了看舒汶的拖鞋。
“沒事,總不能讓你受涼了感冒吧。快穿上了吧。”
林鑠只好穿上。走進客廳,看到家具雖然都是老式的,但都打掃得一塵不染,沙發上鋪了米色的墊子,茶幾上還有一盆小花,怪不得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是茉莉花的味道。
“你先坐一會,我燒點熱水。”
“我來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這你就別跟我搶了,現在是在我家,哪有客人給主人燒茶的道理。”
說話間,舒汶的手機響了,是佩佩。
“舒汶姐,我剛手機放在一邊沒聽到。我OK,你睡吧。”
“謝謝佩佩。”
“不客氣,舒汶姐我先不跟你說了,拜拜。”
“拜拜。”
林鑠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舒汶燒水,廚房雖小,各式炊具也都一應俱全。
“你穿著小鞋站著不累呀。”舒汶看林鑠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她。
“不累。”
“你——”
“我——”
“你先說吧。”舒汶說道。
“我剛剛在飯館說的話,你聽到了嗎?”林鑠目光如炬,老房子的門框并不高,林鑠站在門口幾乎要跟門框一樣,擋住了客廳的光線,廚房內顯得有些昏暗。
舒汶低頭擺弄著手里的抹布,剛抬頭,發現林鑠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到她跟前來了,高高的身軀幾乎擋住了她面前所有的視線。
舒汶往后退了幾步,“林鑠,我很喜歡你這個人,但我的喜歡和你的喜歡不一樣,我一直把你當做一個很好的朋友,甚至像是像弟弟一樣的關系,你懂嗎?”
“可我比你大。”林鑠朝前走了幾步。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還是你學姐。我們、我們……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會有男女之情,而且、而且我……”
“我喜歡你,舒汶。從你第一次在播音間教我做節目,你就喜歡上你了。”林鑠突然握住舒汶的雙肩,俯身下來對舒汶說:“剛開始我以為自己比你小,你會不接受我,可是后來我發現自己竟然還比你大幾個月,我就不再擔心了。我知道自己可能還不夠成熟,但是我會努力,讓自己成為你可以依靠的對象。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讓我做你男朋友,讓我照顧你。”林鑠如火的目光看著舒汶的眼睛,不給舒汶任何逃避的機會。
舒汶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突突突”地亂跳,她從來沒有被人當面告白過,以前班上有個男生給她寫過紙條說喜歡她,她都沒有理,后來那人也就沒再寫紙條了。林鑠是個不錯的男孩子,不論是從外形還是個人能力方面,都會是女孩子喜歡的類型,臺里也有一些學妹會聚在一起討論林鑠,聽說還有人跟他告白過。舒汶在感情上一向遲鈍,但這些日子來林鑠對她的關心,她不是沒有想過林鑠對自己是不是產生了男女之間的感情。但林鑠一直不戳破,也沒有說過任何不合身份的話,舒汶也就不便提出,只一直當是好朋友間的關心。舒汶從沒想過林鑠會當面對她說這些話,更加沒有想過會在她實習期間專門到江城來,就是為了跟她告白。
舒汶的心里亂亂的,她還沒有理清對馬里的感情,雖然她一直知道和馬里不可能有結果,但心里某個地方似乎總有些東西想要弄清楚,在沒弄清楚之前,她不想有其他的感情關系。
就在舒汶準備回答林鑠的時候,“對——”后面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一個輕輕的吻落在舒汶的額頭,“我喜歡你,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林鑠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舒汶鼻尖,他的一只手環抱在舒汶的腰間,另一只手撫摸著舒汶的頭發,舒汶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又像是觸電一般,身體不由自主地靠近林鑠。屋子里彌漫著熱氣,讓人眼前一陣迷離。
舒汶雖然還沒有真正談過戀愛,但眼前的情況,她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她不想還沒有說清楚就這樣,可偏偏身體不聽自己的使喚。
“嘶嘶嘶嘶——”開水燒開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屋的寂靜。
舒汶推開了林鑠,“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