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完后，青年有些迷糊地看著眼前圍觀的眾人，些許尷尬地朝著約翰?平瓊忐忑說道，“約翰叔叔，這……”
約翰?平瓊無奈搖了搖頭，吩咐兩個侍從說道，“將曼德爾少爺送下去休息。”
很快，有幾名侍從過來將青年扶走，并有著女仆帶著工具過來，噴灑了一些香水似的粉末在剛才青年躺倒的地方擦拭，很快那刺鼻的尿騷味散去。
約翰?平瓊面上從容，仿佛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情一樣，微笑著看著來賓們，正聲說道，“很抱歉，發生了剛才的事情。”
“但是，正是這樣的時刻，才有年輕人表現的時刻。”約翰?平瓊含笑轉頭看向了賽內思。
幾名從趣的紳士吹了幾聲口哨喝彩。
賽內思真切地感受到全場的目光，帶著各類的色彩，贊賞、考量、審視、甚至還有幾道嫉妒，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他毫不怯場地，整理好姿態，靜靜站立著。
“容我再次隆重地介紹一下，這是賽內思?霍蘭，我第一毛皮商行剛才聘請的首席醫生。”約翰?平瓊走到賽內思旁，手掌虛抬，掃著周圍的來賓，大聲說道。
“喔！”斯通?洛佩斯大聲喊好地叫了起來，其余賓客也隨之鼓掌，大聲喝彩。
不像普洛克主流貴族那樣的嚴肅含蓄，恪守著各類細條的規則禮節。
在新大陸環境下成長的這批新生階層，尤其是現在梅德福省的人們，崇尚開朗大方，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
賽內思微躬身，微笑向眾人示意。
自己的名字，也算是正式進入了諾希埃特市。
一個并不耀眼，但足夠受到所有人尊敬的身份。
約翰?平瓊見氣氛熱烈，大聲笑道，“今天是慶祝毛皮商人營收的日子，忘掉那些不開心的、煩悶的瑣事吧！來享受美好的夜晚！”
大廳內的樂團仿佛聽到指示一般，緊接著演奏了起來。
來賓們紛紛開始走動起來，又回到了起初的景象，沒有人會沒有眼色的去詢問剛才的事情。
約翰?平瓊輕輕拍了一下賽內思的肩膀，嘆道，“你再次讓我驚訝。沒有你的幫助，今晚的晚會就失敗了，毛皮商行會讓外人看輕。”
“這是我應該做的，勛爵大人。”賽內思不顯拘謹，也不恃功而驕傲地說道。
約翰?平瓊愈加欣賞地看著他，突然壓低聲音，輕笑說道，“我就不浪費屬于你的夜晚了，去享受吧，舞會馬上就要開始，我相信現在沒有一位少女能拒絕你的邀請。”
賽內思看著約翰?平瓊離開又十分自然地融入到其他人的話題圈里，才無奈搖頭。
借這個機會不僅是幫助約翰?平瓊解圍，樹立起自己的名字，更有利于之后的行動。
何況，擁有“畫妝”，也不需要擔心，被人輕易地認了出來。
只是，這舞會……
我壓根不會跳啊，到時出了洋相，剛才的功夫又白費了。
正要偷偷摸摸再走到角落里去時，馬上有人走到了賽內思面前。
這么快？不是還沒開始么。
賽內思無奈停住腳步，看向來人。
是個男人。
新住民學院的醫學教師，頭發稀疏的莫考特?菲瑞含著熱烈的眼神看向賽內思。
他熱切地朝賽內思說道，“賽內思先生，能否有幸和你交談一下。”
賽內思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莫考特?菲瑞馬上補充說道，“我，我不會詢問關于任何源力修持上的事情，那畢竟是每個人的秘辛。”
“只是先請問您，剛才為何給曼德爾喝果汁，就能消化他體內的堵塞。”
“您是怎樣把這兩件事情，聯系在一起的呢？”
他們把胃結石叫做，體內的堵塞？
賽內思差點說出口胃結石三個字，組織言語，瞎編道，“經驗。”
“來自先輩們總結的經驗。每次只要是像剛才那樣的狀況，果汁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當然，還要輔助一些治療。”
莫考特?菲瑞頭伸的十分直，快要把耳朵貼了過來，仿佛要記住賽內思說的每一個字，深以為然地說道，“經驗總是寶貴的，贊嘆那些能夠聯系到并且有所總結的人們。”
這時，他有些莫名的激動，“我想探尋這兩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
“新住民學院的醫學研究部門，不只是梅德福省，在新大陸都屬于最頂尖的。”
“我相信作為醫生，您能夠在此獲得十足的益處。雖然以您的源力水準，足夠擔任新住民學院的醫學教師。”
搞醫學研究？
賽內思猶豫著，琢磨著如何拒絕對方。
樂隊的曲目轉承后，自然地一變。
舞會開始了。
燈光也隨著音樂變得稍暗了一些。
賓客中的紳士們很快朝著早就心儀的對象先去邀請。
“賽內思先生，不知道是否有幸和您共舞呢？”這時，一個有些煙嗓，卻十分具有女人味道的婉柔聲音傳來。
兩人同時應聲望去。
居然是那個始終站在窗口的女士，她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來到賽內思身前。
莫考特?菲瑞看到來人，眼神十分無奈，咬著牙，有些著急地說道，“伊薇特夫人，我與賽內思有些醫學上的問題正在交談，能否請您……”
被稱作伊薇特夫人的女士卻只是朝他微笑回應，便目不轉睛地看著賽內思。
為什么天真浪漫的貴族小姐沒有，偏偏似乎來了兩個最難惹的，賽內思內心苦笑。
思考了片刻，他對莫考特?菲瑞說道，“我不能保證會去多少次，但是可以協助你展開一些研究，當我完成我所知道的，我或許就會離開。”
莫考特?菲瑞瞬間大喜，又看了看女子，咳了一下，說道，“好的！我會在之后親自來邀請您前去！”
“愿我們在第一毛皮商行的晚會里，都有一個美好的夜晚。”莫考特?菲瑞生硬地暗示女子這是在毛皮商行的主場后，心里懷著興奮，踩著高興的步伐離開。
賽內思毫不忸怩看著面前的女士，無辜地說道，“女士，真抱歉，我不會跳舞。”
伊薇特夫人輕笑出聲，慢慢說道，“真巧，我會。”
一只柔軟的手伸了過來，握住賽內思的手腕，將他帶入已經有許多對男女隨著音樂慢舞的人群里。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