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解決了一樁事，接下來也該是兩人休息的時刻了。
既然來到亞琛，溫泉當然是要泡的。
凱爾特人和羅馬人深信這里的水有治療的功效。
雖然可能夸張了一些，但是泡溫泉確實對身體有一定的好處。
最關鍵的是，會使人放松。
花上5枚銅幣就能租下一個單間的溫泉池兩小時。這是亞琛人常見的休閑方式。
照老規矩依舊是安博先下池子，然后背過身去。
“那么，還請小家伙不要回頭咯。”
噠~入水時的這一聲是如此的空靈動聽。
天然的溫泉水和在學院時泡的不一樣，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味道。
倒也不是不好聞，不過安博是肯定不會喝這水就對了。在學院時那次實在是迫不得已。
“姐姐，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水聲嘩啦嘩啦的響，夾雜著隔壁包間的人交談的瑣碎聲。
“誰知道呢？”安妮斯的語氣如故，但是安博知道其中的低落。
線索斷裂了，沒有人知道黑龍的蹤跡。情報又回到了原點。
兩人不知道是該繼續向西進，還是說該去別的地方。
龍很自大，但并不愚蠢，作為當今世界里唯一活動的龍。迪斯魄力沒有惹出騷動，巧妙的隱藏起了自己的行蹤。
但兩人都清楚，這只會是暫時的。它不可能就此安于平靜，它一定在策劃著什么。
總有一天，那黑色的雙翼會打破這虛幻的平衡。
安妮斯就著水搓著身子，兩人的背依舊是緊緊的相貼。
‘姐姐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細聞上去有些像是草藥的清香。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安博沒有問出來，但總有種這是很重要的事，安妮斯不會回答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當初見到普羅米修斯時一樣的莫名其妙。
但還是壓制住了安博的好奇心，把本想問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泡了一會兒，安妮斯突然問
“小家伙，你覺得這樣的日子怎么樣？”
“嗯？”
“離開法蘭克福后，你覺得和我一起的這段日子怎么樣？”
“我覺得…還不錯。很有趣，雖然每次戰斗都提心吊膽的。但是，真的感覺很有意思。”
“不會覺得艱苦嗎？”
“當然不會！”
“哼，那就好。”
到現在，安博都還會在每一次戰斗前擔心自己會不會死。
但在心里，安博確實從沒有想過要退縮。也沒有覺得枯燥，相反，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充實。
“姐姐以前過的也都是這樣的生活嗎？”對于安妮斯的過往，安博還是一無所知。
“有時是，有時也不是……”
“有時？”
“就是有些日子和現在一樣，有些時候渾渾噩噩的，也不怎么清楚就那么度過了。”
“為什么？”
在安博的眼里，姐姐一直是背負著什么而行動的。很難去想姐姐渾噩的那種樣子。
“嘛，每個人都總會有迷茫。我也只是個凡人，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強大。大概就是……累了吧。”
累？是什么樣的累呢？
“不談這個了，我不喜歡這個話題。”安妮斯嘆息了一聲，表示不悅“換個問題吧，別再聊我的事了。沒什么好聊的，一點也不有趣。”
“唔……那姐姐再給我講個故事吧。”
“沒問題，你想聽什么樣的？想聽神的，還是想聽王的？”
“只要姐姐講，我都愿意聽。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好。”
還真是好滿足呢，安博對于這些其實并沒有特別有趣的故事真是情有獨鐘。
“那，就給你講個王的故事吧。查理曼大帝（卡爾大帝）的故事。
查理曼大帝一生戎馬。給整個大陸的西部帶來了繁榮。
晚年時的他卻是相當寂寞的一個人。昔日的十二勇士早已不在。
即使帝國再繁榮，久居王座的人也終有一天會看膩吧。
在枯燥的每一天中，查理曼大帝十分懷念往昔征戰的歲月。
過去的記憶像金子一樣，在歲月的洗禮中發光。
為了懷念那段過往。他撰寫了自己與十二勇士的冒險故事。
當然，這些故事都經過了‘藝術的加工’。
他與十二勇士的故事本多在戰場上，沒什么具體而特別的地方。
但在他強烈渴望自己成為冒險故事的主人公的心愿下，
倒也造就了許多有趣的故事。
原本正經刻板的十二勇士和他自己，在故事里變成了擁有各種各樣奇特能力和怪癖的家伙。
這些故事經過王族的傳播流傳到了民間。
在吟游詩人的手上又經過了無數次的加工改造。
時至今日，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版本了。
不知查理曼大帝逝去之后，怎么面對當年的十二勇士呢。
嘛，有一句話，不知是從哪兒聽來的。
男人啊，至死都是少年。”
“也就是說，現在的十二勇士的故事。很多都是杜撰的咯？”
安博有些失望，十二勇士和查理曼大帝的好多故事可是家喻戶曉。難道那些也都是假的嗎？
對于崇拜英雄和王的安博來講，這個打擊可真大。
“嘛，是真的還是假的有那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如果是假的…是假的……反正假的就是不好。”
安博也講不出哪里不好，總之就是讓自己心里感覺很不舒服。
“所謂故事呢，本就是源于生活的藝術加工品。終歸只是個投影。何必去較真是真還是假呢？
我覺得故事只要是積極向上，能夠帶給人啟示。是真是假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
小時候聽來的童話也大多是假的，但那些童話難道沒給你帶來快樂嗎？
會說話的動物、會思考的花朵。那樣的世界不也蠻好的嗎？
有趣的故事比刻板的歷史更討喜，所以才廣為傳播的呀。”
“哦，也是啊……”雖然這么說，安博卻像個蔫了的茄子一樣。
見安博低落的樣子，安妮斯笑著說
“看來姐姐惹你不開心了。作為補償，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聽到這話，安博稍微打起了精神。
“好啊，我想聽關于怪物的！”
“怪物？那就講獅鷲的吧。畢竟這次干掉的也是獅鷲。
關于獅鷲的誕生，也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
那時以宙斯為首的奧林匹斯神們剛剛奪得了整個世界。每日沉醉于各種宴會之中。
起因其實只是一件無聊的事。
宙斯與普羅米修斯在酒時爭論著：鷹和獅子，誰是更優秀的獵手。
兩人不管怎樣都不愿意放下自己的意見，卻也都說服不了對方。
這場爭執甚至卷入了其他神明，宙斯要他們也表達下自己的意見。
有的神認為是鷹，有的神認為是獅子。
兩派神也是都沒能說服對方。
最后爭論了許久，也沒有得出個結論來。
沒過多久，其實大家都忘了這件事了。
但阿波羅卻在這件事后產生了一個奇特的想法。
他決定將獅子和鷹合在一起，創造一種新的生物。這便是獅鷲。
同時擁有了鷹和獅子的力量，即能稱雄于天空，也能立于大地。
眾神們都對這個新生物很感興趣，紛紛要這新生物給自己拉車。
后來的一天，有兩只獅鷲也許是厭煩了這種生活。趁著眾神不注意，偷偷溜下了凡間。
他們在凡間繁衍生息，后代分化出了凡間的各種獅鷲。
不過離開了神的領域，它們也一代代衰弱了下來。變為了凡獸，野獸，被歸為魔物。
獅鷲最愛的食物是馬，不過為什么凡間的獅鷲會對馬情有獨鐘就不得而知了。
究竟是從哪一代開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