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茗公司供應商逼債事件終于順利解決。在趙德柱發話后，所有供應商都老老實實回去了。
程雪晴也坐穩了總裁的位子，現在公司的大權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再沒人敢反對她。
不過，這一切不過是表象，晨茗公司真正的危機并沒有解除。
現在，公司的庫存堆積如山，根本賣不出去，經銷商還鬧著要退貨，誰都沒心思幫晨茗賣東西。
而公司賬上只有可憐的80多萬，總負債卻達到了驚人的1.8億，這還不算欠員工的工資。
眼瞅著有好幾筆銀行貸款即將到期，程雪晴急得夜不能寐。說實話，她來之前壓根沒想到這公司會這么爛。
程家別墅，泳池旁。
程雪晴穿著睡衣，坐在藤椅上，手里捧了一杯咖啡，心事重重地看著倒映著圓月的池水。
“小雪，這么晚了還不睡，這是準備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呀？”
程雪晴回過神來，馬上說道，“爺爺，你怎么來了？晚上風有點大，當心身體。”
來的正是程家老爺子，頂晨集團的創始人程煜，一個在華夏商界曾經呼風喚雨的人物。
不過如今這老頭一臉慈祥，就是個鄰家大爺的樣子。他穿著一件藍色的睡袍，背稍稍有點彎，腿腳似乎也不怎么好，走起路來有點慢。
“想什么呢？”程煜坐到程雪晴旁邊，問。
程雪晴說道，“就是白天的事情。爺爺，你真的不知道那個顧運什么背景嗎？”
“爺爺什么時候騙過你。”程煜輕笑道，“那是我多年前的一個老友幫忙找來的。我那老友信他，我就信他。”
“可是您不覺得他知道的太多了么？連趙德柱資金的去向他都一清二楚，什么樣的組織才能把事情查到這么細？”
程煜笑了笑，問，“他有沒有幫到你？”
程雪晴點點頭，“當然是幫到了。”
“那么到現在為止，他就是我們的朋友。”
“可是……”
“小雪，我們的朋友不多了。”程煜看著圓月，語氣平淡地說道。
只有程雪晴知道，這平淡之中，是無盡的落寞。
這個當年叱咤風云的商界大佬，贏下了無數次的明爭暗斗，卻輸給了就潛伏在他身邊，他曾經寄予了重望的養子。
甚至，他的親兒子也被陷害，蒙冤入獄。
現在的程家依然富有，但聲望一落千丈，愿意幫他們奪回集團控制權的人越來越少，那些在集團內有話語權的各大股東，早已和他的養子陳建生達成了交易。
程雪晴給爺爺倒了一杯熱茶，說，“我知道，且用且防。”
程煜喝了一口熱茶，微笑道，“小雪長大啦……記住爺爺的話，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人家既然出手幫忙，那必然是有所圖的，這很正常。只有他要的籌碼合理，我們就可以給。利益交換，就是最樸素的生存之道。”
“知道了爺爺，我扶你回屋休息吧。”
“不用，爺爺這老骨頭還能動，你啊，也別發呆了，早點睡吧。”
……
第二天。
八點半，顧運準時來到公司，首先去了車間。
車間里的工人不多，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地坐在機器旁，聊天的聊天，打盹的打盹。
也是，現在廠里的倉庫里都已經堆積如山了，根本就賣不出去。哪里還需要生產呢？
看到顧運進來，倒是有機靈的認出他就是新來的總裁助理，就是把趙德柱整的服服帖帖的那個。
于是上前問，“顧助理，咱們什么時候能發工資啊。”
“對呀，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
工人們覺得，顧運把貪污腐敗的老蛀蟲趙德柱都拉下馬了，這是個很積極的信號。現在廠里傳言，顧運就是集團公司總部派來徹底整頓晨茗廠的。
既然是整頓，說明集團重視咱，那就肯定可以發工資了啊！
顧運笑笑，然后胸有成竹地說道，“快了，快了！”
工人們很期待地圍著下來車間“考察指導”的顧助理，希望他解釋下“快了”是多快。
然而顧助理二話不多說地往成品區走去，在那轉了一圈，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兩袋薯片，一袋小面包，一瓶橙汁飲料———都是晨茗廠生產的。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工人們熱淚盈眶。
多么真實，多么不做作的腐敗分子啊！
連這種小便宜都要占，而且還占的臉不紅心不跳的，這要是給他更大的權力發揮一下，恐怕比趙德柱還心狠手辣啊！
程雪晴在辦公室里，看到手里拿著一堆零食的顧運走了進來。
說道，“顧助理，你的辦公室我給你安排好了，在隔壁。”
顧運“嗯”了一聲，然后坐到沙發上，拆開薯片吃了起來。
程雪晴就不明白了，這貨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奇葩？大早上的跑自己辦公室，二話不說開始吃零食？
“薯片太咸，不夠脆，失敗！”
顧運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后打開飲料，喝了一口。
“橙汁太甜，口感偏酸，失敗。”
“小面包太硬，粘牙，而且發酸，失敗！”
“嗯……吧唧吧唧……難吃！”
“咕咚咕咚，難喝……”
“嗝～飽了。”
程雪晴看著滿茶幾的薯片屑，以及那幾個空空如也的包裝袋，心情很是凌亂。
還以為這貨是想跟自己探討下產品的口味問題，然而他竟然全部吃完了啊！
明明一直說的很嫌棄，然而吃起來卻完全是很香的樣子啊！
啊喂，他起身了，他準備出門了啊！所以這一桌子的薯片屑和包裝袋是等著我來收拾嗎？
吃完打個飽嗝抹抹嘴就走，他這是把我這當成早餐攤了？
那你倒是拿出手機問問在哪掃碼付一下飯錢啊？
呼～這奇葩到底是什么鬼啊？！
“等下！”程雪晴忍不住了，說道，“顧助理，所以你來我這，是專程來吃零食給我看的？”
顧運抹抹嘴，說，“哦，我沒吃早飯，尋思得找個地兒吃吧。”
果然是把這當早餐攤啊！
程雪晴要氣炸了，但是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把怒氣壓了下去。
說道，“顧助理，這里是辦公室，工作的地方，不是食堂！你有見過我在這里吃東西嗎？”
“哦，你不說我還忘了。”顧運秒變嚴肅臉，說，“其實剛剛我也可以說是在工作。我仔細體驗了下我們的產品，發現它們口味確實太差，難怪沒人買。”
“所以呢？”
顧運神秘一笑，“所以，我打算貢獻出我家祖傳秘方，讓公司來生產！你放心，用我這秘方生產，出來的產品必然賣到斷貨！”
程雪晴一臉狐疑，“你家祖傳的秘方？”
“對，我家祖上三代都是美食家！”
“等下，你上次說你家祖上三代不是都做審計的么？”
“哦，那個是……我媽那邊的祖上，這不還有我爸那邊的祖上嗎？”
顧運滿懷期待地看著程雪晴。
只要晨茗能開始生產他調制的食品，那源源不斷的靈力將撲面而來啊！
覺醒！覺醒！老子要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