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急件攤在我面前,找個人來讀才知,朝廷為顯禮賢下士之風范,特讓詩詞大會勝出者王石與科考前三甲一同進宮赴宴。
真是打著瞌睡就送來枕頭。我自然毫不猶豫的啟程回皇城。
金三昆一干人等,為了防止他們逃跑,用一把迷藥解決,交給田懷義處理。
帥帳內,田懷義一臉凝重的聽著我的猜測,來回踱步在營帳內,老半天才說:“此事干系重大,王兄萬不可妄言,容我在思量思量。”
“金三昆等人,將軍想如何處理?”
“暫時收押看管。”
“軍中眼線諸多,此事還需保密。”我提醒。
田懷義點頭:“看管他們的人皆是我信得過的,也非軍中之人,軍中定無人知曉。”
軍中之人交由軍中人處理,我樂的輕松,畢竟我非官非將,閑事管的夠多了。我獨自返回皇城住處,臨行前,囑咐杏兒關好門窗,有事自然找田大將軍,誰叫他讓我當軍師。
我懶得從院門進,直接跳上墻頭。
但見杏兒雙眼緊閉,雙手合十,虔誠的對著系著紅帶子的老槐樹枝道:“愿爺無災無難,平安歸來。奴愿折壽十年換爺平安……”
我頓時僵立墻頭,不知怎的,跳回墻外,隔著墻壁聽著墻內的祈求,心中莫名有絲動容。可這絲動容竟讓我產生逃跑的沖動。猛晃了晃腦袋,想什么亂七八糟,我是個土匪,千萬別禍害大好姑娘。
心神一定,我敲門大聲喊杏兒。
頓時,聽見屋內急速的跑步聲,隨著院門大開,杏兒欣喜萬分,情難自禁,撲到我懷里,抱住我,帶著哭腔:“爺……”縱有千般言語,終化為一聲。
我僵立的將杏兒推開,打哈哈道:“爺餓了。”
杏兒抹掉眼角淚花,笑著忙去準備吃食。我一進屋便躺在床上,幾天的操勞,著實有些累,一闔眼便不知不覺去會周公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覺得旁邊有什么,迷糊中聞到熟悉的味道,臉上傳來溫熱氣息,怪癢的,晃了晃腦袋,轉了個身,繼續睡大覺。
待我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腹中唱起空城計,我狼吞虎咽的將一桌子菜給解決,滿意的打個飽嗝。杏兒做菜手藝一流,我無不感慨:“杏兒啊,以后你嫁了人,我只能憑著厚臉皮去蹭飯。”說罷,杏兒收拾碗碟的身形一滯,半響幽幽道:“奴不會再嫁人。”
啥,我一怔,這還是杏兒第一次如此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意愿,可這意愿卻讓我頭皮發麻,訕笑著:“杏兒如此蕙質蘭心,心靈手巧,不嫁人豈不暴殄天物。改明個,我讓田懷義,還有院首大人好好選選,選個知書達理、前程似錦的好兒郎來配咱們的杏兒,可好?”
杏兒放下碗碟,眼神幽怨的望著我:“爺嫌棄杏兒了?”
“呃,沒、沒。”我努力扯出笑容,“我也希望杏兒能找到好歸宿。”
杏兒似傷心似心痛,終化為輕嘆一聲,第一次懟我:“不勞爺費心。現在奴就很好。”
我不死心,為了轉移杏兒對我的感情,我將荀卿給出賣了。讓他時常來院中,留他過夜,給他與杏兒創造獨處機會。可杏兒對荀卿始終保持距離,面上和煦如春風,可暗里始終如初見的生份。荀卿初時納悶,后來恍然,最后再也不來小院,見我連罵我幾天不厚道。
杏兒對荀卿不感冒,那只能另覓他人。我將目光轉到了國子監,院首大人的學生們身上。院首初見我,甚是高興,明我來意,便一口答應給物色物色,也好了了我的一個心病。
很快,就到了進宮赴宴的日子。
這日,風和日麗,微風習習。杏兒拿出準備了幾天的新衣裳,而我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更往臉上多涂了些姜黃,大胡子更濃密些,等完全看不出下半張臉時才停手。
杏兒服侍著我穿上衣服,撇了眼我更濃密的大胡子與焦黃的臉,笑道:“別人都是扮美的去,爺卻是怎么丑怎么來。”
我嘿嘿一笑,“外面壞人太多,爺總要想點法子保命。你給看看,胡子夠不夠服帖。”鏡子太魔幻,不放心的將臉湊到杏兒面前。
杏兒微笑著沿著胡子的粘縫按了按,“這似乎粘的不夠服帖。”
杏兒拿著漿糊,伏下身仔細給我涂抹。我鼻間飄來若有若無的那抹清香。猝不及防間,四目相對,一抹紅暈染上少女姣好面容,屋內氣氛陡然變得有些怪異,令我有些坐立不安。
我忙撇開眼,清咳幾聲,問道:“好了嗎?”
杏兒輕嗯一聲,圍著我將衣裳弄服帖,“奴婢知爺是個辦大事,奴婢別的幫不上爺,但定好好守著這,不讓爺憂心。”
我一時呆愣,杏兒這話啥意思?院子是租的,要不把院子給買了,給杏兒安個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