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想著就當個閑官,鬼才理那老太監與長公主,如今為了掌握護城營控制權,我不得不改變插科打諢,應付了事的態度。
護城營掌握城門把守的職責,對康王的吸引力不可謂不大,不然長公主也不會讓我除掉康王安插的暗線。營內勢力錯綜復雜,一不小心,我的確會成為各方勢力的眼中釘。靜陽都不顧危險,要與王石合作。她是想在長公主與康王眼皮底下搞小動作,難怪會以性命安危、以大義來說服王石。
從她稱呼院首為老師那刻起,我猜想她與院首之間、與田懷義之間已達成了某些默契。她冒險開門見山跟我談合作,定是院首推薦,認為我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否則也不會在第一次便談合作,毫不掩飾真實目的。
許久未見,靜陽不一樣了,她眼中的那抹堅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定,無形中充滿不同往日的光彩,讓人既震驚又欣賞。
我看著外面的云卷云舒,心中五味俱全。
于是,時間便在我混入護城營兵卒群中過去。與群眾打好關系,擁護我的兵卒多,咱的群眾基礎就結實,把6個都衛都撤掉的時機也就不遠了。
轉眼,迎娶靜陽公主的日子到了。
我身著紅色新郎服,騎著高頭大馬,八抬大轎,一眾人員吹吹打打的望皇宮走,熱熱鬧鬧的將半個皇城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這些都拜田懷義與院首大人的福,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古人,院首更是博學之士,對婚嫁禮儀了然于心,容不得半點錯,著實要求龜毛了點。但幸虧那日的老翁幫忙,他天天拉著院首下棋,不下夠絕不放行。可苦了院首大人了,硬生生的快把胡子給揪沒了。他現在一看到棋盤,只覺天旋地轉,心中翻江倒海般難受。這也不能怪院首大人,要說老翁著實是個奇葩,下了一手的爛棋。讓院首欲哭無淚,原想著會是個對手,哪曾想竟是個連三歲兒童都不如的對手。
院首只能邊下邊教老翁,不過老翁倒也虛心,如饑似渴的學習。這么一下,院首便不得閑來操心我的喜事了,全囑托給田懷義。
田懷義兩眼一翻,想他一個將軍,哪知道這些,只能出動家里長者與仆役。他見我總共就兩條人,沒辦法,只能托付田家長輩給操持。
果然,田家不愧書香門第,繁文縟節在他們眼里,那都是小事一件,迎親之前的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安排的妥妥帖帖,我只負責灑銀子。
迎親路上,看著眾人或好奇,或羨慕,或祝福,我有點恍惚,忽而想,如果靜陽知道嫁的人就是我,會不會不一樣?心中竟泛起幾分期待。
長長的迎親隊伍很快便停在了皇宮正大門前,我遞上請婚書,早已候著的太監拿過文書,跑進通報。
過了一會兒,一群宮女太監簇擁著身穿大紅喜服的新娘走了出來,小皇帝牽著新娘的手,神情不舍,極度憋屈,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童聲清脆中帶著威脅:“你如果欺負皇姐,朕定不輕饒你。”
嘿,小包子,一段時間不見,個沒長幾分,脾氣倒長了不少,我堆笑:“是,微臣定好好待公主。”還指不定是誰不好好待人吶。
新娘在碧云小丫頭的攙扶下,上了花轎。迎親隊伍再次吹吹打打,抬著新娘進了公主府。
行完拜堂禮,送新娘入洞房。喜宴上,出于安全考慮,小皇帝并未來喝他皇姐的喜酒。曹相帶著曹啟來赴宴,惹來一群與我不相關的官也來赴宴,紛紛祝賀我與公主大婚,在一片張燈結彩中好不熱鬧。可我心中卻升起一絲苦澀。
待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我來到新房外。
新房外,兩盞琉璃宮燈高掛,門外站著兩小宮女。宮女見我過來,邊笑著向房內通報,邊打開房門。
新房內,新娘端坐床邊,旁邊站著碧云小丫頭與老嬤嬤。
老嬤嬤笑著催碧云丫頭一塊出去,不要打擾了駙馬與公主。碧云不放心靜陽,但也不得不隨老嬤嬤出去,關門前甚為忐忑的看了眼靜陽。
如果換成以前,我或許會滿心歡喜,可現在,看著此刻安靜端坐在床邊的靜陽,我一時之間竟有些拒絕。
“駙馬?!”靜陽見我遲遲未有動作,輕喚一聲。
我認命的拉起蓋頭一角,緩緩掀起:芙蓉玉面嬌。知道靜陽容貌清麗,在氤氳燭光下眉眼間更添幾分嫵媚。
這份美好卻被靜陽輕聲言語生生給破壞:“先生,莫要忘了之前的約定。”
我失落的坐回桌旁,給自己倒上一杯清酒,道“公主,先卸了頭飾,過來吃點東西吧。”
看來靜陽始終沒有認出我,我有些煩躁的想卸下一嘴的大胡子,可對我無意,估計我扯掉胡子,她也不會改變態度。算了,算了,我自斟自酌,等著靜陽卸妝。
靜陽取下繁重頭飾,便坐下吃了點糕點。
兩人相對無言。
夜漸漸深沉,新房外始終有人守著。
“駙馬,夜深了。”靜陽忽而抬高點音量,眼卻看著外面。
我配合的打了哈欠:“公主,安歇吧。”說罷,吹滅房中蠟燭,走向新床旁的塌下,一床早已準備好的錦被就放其上。
許是靜陽提前讓碧云丫頭給準備的,等人走開了,靜陽從床底下拿了出來。我知趣的躺在榻上,便想倒頭睡去,迎個親也挺累。
哪知靜陽忽叫出聲來,聲音嬌柔,嚇得我直起身,驚愣的看著她個人表演。靜陽朱唇無聲的說:配合我。
我滿頭黑線,大姐,你要演春宮戲,好歹給我提前說一聲啊。靜陽拼命用眼神示意,我只得悶哼了幾聲,喘息聲重幾分,適時的弄出點響動。
靜陽驚訝的看著我熟練的演戲,以為我是個中好手,往床里邊移去。我一見,樂了,床邊支著下巴,一臉挑釁的看著她,嘴上更是寶貝、公主亂叫,叫的誘人而酥軟。
外面聽春宮戲的人終于離開了,我還沒來得及躺回去,便覺腦門襲來一陣風,忙躲開一抓,一只滑潤小巧玉足握入掌中。
靜陽吃痛悶哼一聲:“登徒子。”另一腳又使勁踹過來。
我忙放手,退開幾分:“公主,讓演戲的可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