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離殤湖中央最大的一艘畫舫之上絲竹陣陣,歌舞升平。熏風微過,畫舫之上,輕紗搖曳,有一青衣男子正自斟自飲。
“王爺,丞相真的會來嗎?”肖辰問到。
“有她在,不怕夜九歌不來。”
“從來不知七王爺也是會耍這種小把戲的人!”百里書鴻放下茶杯,抬眼見夜九歌把云魘也帶來了,便出言打趣道“書鴻今日托丞相的福,終是見到了這位名滿京城的夜傾公子!坐。”百里書鴻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夜九歌坐下,“明人不說暗話,七王爺想做什么,應當不止游湖這般簡單吧!”
“這胭脂醉乃是一脾氣怪異的老酒翁所釀,每年只釀三壇,且只賣給他看得順眼的人,可謂一壺千金難求,丞相嘗嘗。”百里書鴻當沒聽見夜九歌的話。
“咳咳咳!”聽了百里書鴻這話,剛好喝了一口酒的云魘差點被嗆死,心下想到“脾氣怪異!老酒翁!這流言當真是可怕,明明本公子如此風流倜儻,正值青春好年華,哪里老了!再說了,看不慣的人為何要賣給他!”夜九歌到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斜睨了一眼云魘,便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細細品了起來。
“丞相覺得如何?”
“不錯!”夜九歌話落便不再說話,當真老實在在的品起了酒,云魘自是明白夜九歌的打算,當下也是認真的品著酒,不出一言,一時之間場面極度安靜,入耳的是陣陣歡快的音樂,以及杯盞的交錯之聲。等了許久不見夜九歌出聲,百里書鴻心中明白,若是自己不先開口,夜九歌怕是不會出聲了。于是放下杯盞道“丞相當真好耐性!”
“本官來時便問過王爺,今日邀本官游湖是何目的,是王爺非要拐彎抹角,絕口不提此行的目的何在?既然王爺揣著明白裝糊涂,那本官也只好奉陪了。”夜九歌放下酒杯慵懶的開口。
“倒是本王的不是了!”夜九歌未開口只是閑閑的看了他一眼,云魘到是開口懟了一句“你知錯便好,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你……”
“肖辰!”
“王爺!他不過是一個小倌,也敢對王爺不敬!”還未等百里書鴻出口呵斥便見云魘朝著肖辰丟出了一個酒杯,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若被砸中定會血濺當場!以肖辰的能力是躲不開這酒杯的,百里書鴻見夜九歌沒有制止之意,當下便出手截下了云魘的酒杯,肖辰驚魂未定便覺小腿一疼單膝朝著云魘的方向跪了下去。
“我的人,豈容你質疑!”夜九歌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
“丞相息怒!還請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饒了肖辰這一回,本王回去定當好生管教!肖辰!還不認錯!”百里書鴻知道夜九歌性子陰晴不定,若是真的激怒她,還不知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于是主動向著夜九歌告罪,并呵斥肖辰,肖辰雖有不服,但他不能壞了主子的事,于是不情愿的開口道“得罪了!還請丞相原諒!”夜九歌并未有何反應,只是看向云魘“你可原諒他?”
“嗯……,看這認錯的態(tài)度,本公子著實不想原諒他。”說著往嘴里丟了顆葡萄,“嗯!這葡萄不錯,小夜兒嘗嘗!”說話間便獻寶似的將自己面前的一碟葡萄推到了夜九歌面前,夜九歌也很給面子的吃了一顆。肖辰看著這倆人將自己晾在這里去品嘗葡萄,心知若是不拿出誠意,云魘必不會罷休,若云魘不罷休,自己主子想做的事必不會順利!為了不破壞自己主子的事,肖辰一咬牙單膝向云魘跪著,恭敬的行了一禮“還請公子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回。”見到肖辰此般姿態(tài),微微低頭看了肖辰一眼,笑吟吟的道“這才是道歉該有的姿態(tài),小夜兒,我原諒他了!”
“王爺,可否進入正題了?”夜九歌問到。
見事情解決百里書鴻先是對著肖辰道“公子既原諒了你,便起來吧。”聞言,肖辰恭敬的站到了百里書鴻的身后。百里書鴻坐下后邊給自己倒酒邊對著夜九歌道“不知丞相對立儲一事有何看法?”
“立儲?呵,王爺說笑了,這東辰可是有儲君的!”夜九歌輕笑一聲。
“丞相知道本王說的是什么,不是嗎?”
“本官是知道王爺說的是什么,但,本官又為何要幫著王爺呢!本官又能有什么好處?再說了,和百里書黎唱反調似乎一點好處都沒有!”夜九歌不為所動。
“本王許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哦,是嗎?本官現(xiàn)在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王爺開的條件似乎沒有什么誘惑力。”夜九歌淡淡的開口。
“丞相,那再加上千端閣扶婳姑娘的性命如何!”聽到此話,夜九歌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直視百里書鴻“王爺在威脅本官!”百里書鴻并未答話,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呵!呵!呵……”夜九歌突然沒由來的笑了起來。
“丞相為何發(fā)笑?”百里書鴻有些不明白夜九歌這突然的笑意。
“本官笑王爺天真,本官最不怕的便是威脅,王爺可要想清楚了,本官折一個扶婳,最多是失了一個好幫手,但王爺你真的想好要與本官對立嗎?”夜九歌似是心情甚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半晌百里書鴻盯著夜九歌道“那不知丞相想要什么?”
“萬人之上!”
“萬人之上?難不成丞相想母儀天下!”百里書鴻驚到。
“王爺覺得本官想嗎?”夜九歌不答反問。
“那,不知丞相的意思是……”
“比起母儀天下,本官更想君臨天下!”
“丞相的野心還當真是大!”
“沒辦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原來丞相進入我東辰朝堂,打的是此主意,看來丞相是不會助本王了。”
“王爺想多了,本官要的可不是東辰,本官只要半個東辰!”
“半個東辰?!丞相……”
“王爺,人生困局,不舍不得!王爺好生思量,本官,先走一步,告辭!”說完便起身離開,待夜九歌與云魘走至房間門口時,百里書鴻似是做出了決定“丞相留步!”
“王爺這是想明白了。”夜九歌并未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
“丞相說的不錯,有舍才有得,本王承諾,事成之后,本王親自將原西玥國城池贈予丞相,助丞相立國!”夜九歌沒有立即接話,而是轉身走至原先的座位,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朝著百里書鴻舉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百里書鴻舉杯之后說到,“現(xiàn)下百里書黎風頭正盛,不知丞相有何妙計?”
“兵權!”夜九歌只說了兩個字。
“丞相是讓本王拉攏楚將軍嗎?不過這人是父皇的心腹,怕是不會輕易背叛父皇!”百里書鴻皺眉到。
“與其費腦子去拉攏他們,不如費腦子去想想如何將兵權握在自己手中!”夜九歌說到。
“丞相有何妙計?”夜九歌示意百里書鴻附耳過來,一番耳語,百里書鴻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著實聰慧,有主見。“本王定會辦妥此事!現(xiàn)下時候也不早了,本王就先告辭了!”
“王爺請便!”
待百里書鴻離開后,云魘湊上來道“小夜兒,為何與這個蠢貨合作?”
“借他人之手達成己愿不是更好嗎!況且,骨肉相殘才更有意思!”語調冰冷刺骨。
“小夜兒!”云魘一只手搭上夜九歌的肩膀,似是想給她些安慰。
“這該死的百里書鴻!總有一天老娘要將這次的恥辱還回來!”扶婳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破了屋中的死寂與悲沉。“九歌,我想死你了!你可得替我報仇啊!”扶婳踏進屋中便朝著夜九歌撲過去,但夜九歌巧妙的避過了,扶婳撲了個空,差點摔個狗吃屎。
“愚蠢!”夜九歌斜睨了一眼扶婳丟下這句話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云魘也學著夜九歌的語氣與姿態(tài)道了一句“愚蠢!”便也朝著門口走去。
“不是,你們……九歌,你聽我說!”扶婳連忙小跑著追上夜九歌抱住夜九歌的右臂“九歌,沒想到這自小體弱多病的七王爺也是個厲害角色!你說就他這病懨懨的身體就算是得了皇位又能坐幾天?再說了,那熙玄老兒可不至于會將皇位傳給一個沒幾天活頭的人吧!”夜九歌此時并不想回答扶婳這個愚蠢的問題,云魘倒是心情甚好的說了一句“我說姐姐啊!你這智商本公子都替你著急!好好動動你的腦子想想為什么吧!你說你這人干嘛非把腦子當擺設呢!”
“你再說一遍!”扶婳威脅到。
“哎!算了,本公子今日心情好,還是讓本公子來給你解惑吧!你剛剛所言,世人都是這般想的,沒有誰會認為皇帝會將皇位傳給一個沒幾天活頭的人,自然,這個人就不是威脅了!”云魘說到。
“你的意思是說七王爺他……果真好深的心機。”扶婳點著頭說到。
“能夠在皇宮那種吃人的地方活下來的人,心機又如何會淺。”夜九歌似是嘆息又似是感慨的說了一句。
“九歌,你要幫我報仇!”夜九歌并未理她。
“九歌!”扶婳開始搖晃夜九歌的胳膊。但夜九歌照樣沒理她。
“九歌!你幫我嘛!你看我都被那個七王爺折磨瘦了,你看啊!”扶婳又轉到了夜九歌的面前倒退著走路,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試圖讓夜九歌相信她瘦了。夜九歌倒是沒說什么,云魘卻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你笑什么?!”扶婳轉移了矛頭,直指云魘。
“我笑,誰都有可能瘦,但你……”云魘上下大量了一下扶婳“本公子覺著不太可能!就你那個飯量!艾瑪!笑死我了!也太能吃了!”扶婳拳頭捏的咯吱作響,“老娘今日便叫你瞧瞧老娘的厲害!”
“饒命啊姐姐!”看著倆人跑遠,桑梓有感而發(fā)“公子和扶婳怎的這般能鬧騰!”
“九兒!”

公子有九思
九思有話說: 一大清早的公子有九思就坐在桌子邊唉聲嘆氣的。 讀者1:“九思,你今天這又是咋了?” 讀者2:“是啊,嘆啥氣?平時不都一張笑臉嗎?” 公子有九思:“哎!我愁啊!” 讀者3:“你有啥愁的?” 公子有九思:“這收藏量一直上不去啊!能不愁嗎?愁的我吃不下喝不下的!你看我這都瘦了!” 眾人盯著公子有九思面前餐桌上的雞腿,以及她嘴角的油漬。 公子有九思:“這不是我的!呵呵!這真不是我的,你們要相信我!” 眾人:“信你才有鬼!” 公子有九思:“哎!不是,別走啊!求收藏吶!!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