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獄和秦羽柯始終醫術不精,草草的給夢炎瑩止了血,好在夢炎瑩沒有生命危險。
兩人還不知道不遠處的那個女孩才是未知的恐懼,兩人仍然幻想著帶她離開。
唐時獄和秦羽柯將昏迷的夢炎瑩放在安全的角落后走了出來,兩人并肩,那是塵離與風蕭落世后的第一次并肩作戰。
還未動手,兩劍便感受到了彼此久違的氣息,劍氣圍繞,紅白兩色愈演愈烈,像是要捅破這表里不一的天道。
女子拖著半截的身體快速的移動著,回到了地窖里,一陣窸窸窣窣后,女子再次爬了出來。
“這妖怪竟然還沒死?”唐時獄驚嘆。
“你看,她缺失了的左手沒有長出來,但是腰部以下長出了根和枝蔓,所以。”
“所以要殺了她只有一種辦法。”
秦羽柯點點頭,割頭挖心!
女子快速的移動,兩人背對背警惕著。
“時獄,你小心,這新長出來帶刺的枝蔓有毒。”女子爬過的地方花草皆枯萎,那些飛舞的枝蔓竟把洞里的石頭都劈開了!
“大哥,這女子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看不清!”唐時獄緊張的冒著冷汗,如果被這女子的枝蔓碰到,將會如烈火灼燒一樣的疼,如果被飛舞的枝蔓打中的話,將會皮開肉綻!
眼看著飛舞的枝蔓越來越多,即將打在秦羽柯和唐時獄身上,秦羽柯凝神,隨后掌心出現一團紅色的火焰,然后屏息感受女子所在的位置,下一刻,火焰打中女子,被打中的枝蔓被火焰快速焚燒,可是不久后,竟再次長了出來。
“時獄,這樣下去,枝蔓只會越來越多,你掩護我。”
“大哥,你一定要小心。”
唐時獄拿起塵離一躍而上,為秦羽柯劈開一條路,秦羽柯將掌心的火焰融入劍氣之中,隨即一道火龍圍繞著秦羽柯,秦羽柯起身一躍向著女子刺去。
女子轉頭,用耳朵辨別著方向,在離女子一米的地方,女子突然尖叫了,那叫聲如怨如訴,擾亂著秦羽柯的神智,火龍力量漸漸變弱。
女子尖叫聲戛然而止,秦羽柯發現唐時獄被枝蔓困住,身上已有很多傷口,黑紅色的血流了下來。
秦羽柯怒不可遏,竟觸動了最深處的力量,深邃的眼里冒出了熊熊烈火,身上也燃起了紅色的火焰,女子察覺不對,枝蔓散開,將唐時獄丟下便想逃走,可是為時已晚,女子還未來得及尖叫,就被秦羽柯斬頭。
秦羽柯扶起唐時獄,卻未發現,雖然女子頭顱滾落,可是枝蔓還未停止舞動。
“大哥小心。”唐時獄將秦羽柯推開,眼看著帶刺的枝蔓將打到自己,下一秒,枝蔓落在了地上。
那個小小的身影拿著匕首挖開了女子的心。
“漠漠。”唐時獄和秦羽柯相視一笑,驚喜的喊著。
女孩慢慢的轉過身來,兩人臉上的欣喜慢慢消失。
女孩滿嘴是血,貪婪的吃下了女子的心臟!
遠倪漠吃下后渾身顫抖,很快,身體變得畸形,以一種怪異的形態存在著。
“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少女清脆的聲音傳到兩人耳朵里。
“一千年前,有一個異族女子在塔頂被大火灼燒,所有人都走了,她以為她要死了,可是老天垂憐她,天降大雨,她活了下來!”
“那個女子是……”
“是阿彌”秦羽柯小聲說到。
“然后她爬出了塔,雙腿已被燒為灰燼。她連夜的爬啊爬,爬到了一個洞里,洞里有一株花,甚是好看,可是第二天,就敗了呀!”
“她餓了,想爬出去,吃點東西,可是,她太虛弱了。然后她餓的不行了,就拔起那株花,吃了下去。”
“當第二天她醒來時,她竟然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啊!哈哈哈哈!”遠倪漠笑著。
“她這才知道,那株是彼岸花啊!”
“大哥,彼岸花是什么?”
“相傳彼岸花是地獄的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
“彼岸花是惡魔的溫柔,它給了她無盡的壽命,卻要她拖著這副半人半鬼的面容等待下一次花開。”
“所以阿彌的面孔是因為……”
“彼岸花里有冤魂,而她雖然可以活了下來,可是卻要忍受生前所傷害過的人所遭遇的痛苦。”
“她想著,只要能找到他的輪回,也就值得了,所以她一直在等,等花開的那一天。”
“那她找到翟以宸了嗎?”
“世人只知道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卻不知道還有下一句。”
“下一句是什么?”
“花葉生生相措,世世永不相見!”
遠倪漠抬起頭來,臉上竟帶著淚痕。
“漠漠,那你為何要食了她的心臟。”
“后來那片山成了遠家的后山,遠家先祖在一次上山偵查時聽到了她的哭訴,以為是山神,便修筑了地窖,她也拖著身子爬進了地窖。后來,洞坍塌了,這個傳說漸漸被忘記,到了遠輕橋這一代,已經不知道這個傳說了。”
“那你怎么會日日送食?”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這里藏著一個人,并且由衷的相信這是我遠家的家主夫人,所以我日日送食,到了今天,恰好是第一千年,原來所謂的醒來不是阿彌醒過來,而是以另一個身體重生啊!”
漠漠身體劇烈抖動,背后長出了新的枝蔓。
“不好,若等她徹底長出來,便難以斬殺了。”秦羽柯和唐時獄立即進入作戰狀態。
漠漠身體以怪異的姿態貼在地上,眼看枝蔓便要成形,突然一道劍光閃過,枝蔓回到了體內。
白衣男子走了出來。
“哥哥?”
白衣男子眼有不舍,但是未曾猶豫。拔起劍來將其斬殺。
你是我這一千年來,除了他唯一相信的人啊!
這是遠倪漠最后一句話,隨即頭顱滾落,心臟被挖了出來。
遠輕橋拿出白手帕,將其心臟小心翼翼的包起來。
“兩位少俠,我想將漠漠的心臟好好的下葬。”遠輕橋眼泛淚光,二人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安慰。
三日后,夢炎瑩傷勢已無大礙,三人準備啟程,與遠輕橋告別之后,便出了夢境。
遠輕橋背對著離開的三人,看著漠漠的畫像,心里五味雜陳。
右眼含著淚,而左眼眼眶竟長出一朵彼岸花!
“漠漠,原來重生的感覺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