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眾人心思各異,而場中的葉唐似乎在靜候等死。
處在半空中的白青丘心中疑惑,不知道葉唐意欲何為。
但已經發出的攻勢再難收回,下一刻就要轟擊在葉唐宛如凡人的身體之上。
“葉唐,醒醒!”白青丘傳音驚呼。
與此同時,葉唐雙眸中突然金光閃過,眼神也瞬間變得清明,但似乎為時已晚,白青丘的身影如一發炮彈一般狠狠轟在了葉唐站立的位置,驚起了一陣驚天巨響,攪動了一片碎石和塵埃,籠罩了戰圈處的小半片空間,讓人完全看不清楚其中情況。
“完了完了,不會被打死吧?”李臨安心急如焚,邁著小胖碎步不停在原地打轉。
司空靜倒是俏臉略顯平靜,美眸死死的盯著塵埃中的景象,銀牙輕咬,素手緊握。
她顯然也有些緊張,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冷靜。
“這家伙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也不知道葉唐死透了沒有。”
侯極喜笑顏開,心情大爽。
秦風揚沒有說話,而是眼神灼灼的盯著塵埃彌漫的戰圈中心,想要把里外看個通透。
就在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葉唐兇多吉少時,還未散去的塵埃中突然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聲音由小及大,由遠及近。
緊接著,眾人便是驚駭的見到,兩具互相攙扶的身影從其中緩緩走出。
一人紅光滿面,一人金光燦爛,猶如紅日初升時,帶起了云層中的一片金輝,簡直跟早晨時看到的日出景象一模一樣。
朝陽組合,橫空出世了。
“葉唐,擋下了?”
“神體一出,想必是擋下了。”
“那這算是誰贏了?”
“沒有輸贏,只能算平局了吧。”
隨著兩人磕磕絆絆的腳步逐漸臨近,人群終于在此刻響起了驚天般的嘩然聲。
“此戰,平局!”白青丘高舉了舉右手,朗聲叫道,葉唐也是苦笑著舉起了左手,遙相呼應。
嘩然聲頓時降了下去,入耳的盡是聲聲哀嘆。
靈石沒了。
“就算輸了點靈石,能看到這樣精彩的比斗也值了。”不過也有不少人這樣想著。
而此時的秦風揚四人組,除了林舞雪之外,其他三人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兒去。
尤其那侯極,喜怒總形于色,臉色難看的要滴出蠟來。
倒不是因為輸了他多少靈石,而是因為葉唐不僅活得好好的,甚至連根手指頭都沒折,這讓他今天憋著的那口氣始終都無從出起。
丹師閣第五層中,張師從壺中倒出了一杯酒來,自斟自飲好不凄涼。
“年輕真好啊。”他搖了搖頭略作嘆息。
遙想當年他也曾青春逼人,可惜現在青春沒了,只剩下這么個逼人了。
......
丹師閣后院中,涼亭下,還是那幾人圍坐在一起飲茶閑聊。
李臨安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儲物戒,丟向了眼神期盼的葉唐。
“吶,還給你,贏來的靈石都在這里面了,平局的賠率接近一比十二,總共有一萬一千多下品靈石。”
李臨安眼神幽怨,自己花了一千靈石押寶白青丘贏,結果最后輸得連毛都不剩。
但葉唐倒好,開打前讓自己幫忙押了個平局,隨隨便便就贏了這么多靈石。
“你竟然提前押了平局?”白青丘眼目圓瞪,覺得自己好像被戲耍了。
葉唐嘿嘿一笑:“什么買賣回報這么大?除了買你輸,那自然是買平局了。”
葉唐說罷從儲物戒中翻出了二十塊中品靈石,如約丟給了還在暗自愣神的白青丘。
然后又拿出了另外十塊,放到了李臨安面前:“李師兄,多謝幫忙了,這一千靈石就當是報酬了。”
李臨安見錢心喜,原本憂郁的小胖臉上頓時喜笑顏開。
“財大氣粗嘛,小心掉進錢眼里了。”司空靜開了個玩笑道。
“哈哈,見著有份,我葉唐可不會虧待任何人。”
葉唐說罷就要作勢再取十塊靈石出來,然后就不出意外的聽到司空靜不屑的聲音:“打住,我可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你還是自己留著養家糊口吧。”
葉唐知道她不會收,剛才的裝腔作勢也只是假裝客氣罷了。
像司空靜這種人,先不說缺不缺靈石,但身為涼州之地的頂尖少年天才,與生俱來的那股子傲氣還是讓她不屑于做出這種事情的。
“葉唐老弟,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早打算著要和我打個平手了?”白青丘臉上還沾染著幾處對戰時殘留的污跡,看起來倒有些滑稽。
葉唐哈哈一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玩玩嘛,別太當真,再說了,白兄你不也達到試探我的目的了嗎?這簡直是雙贏的局面啊。”
“你這么有自信平局,那你豈不是也有自信打贏我了?”白青丘一下抓住了其中關鍵。
這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葉唐底氣十足,完全有能力將局面維持在勢均力敵的狀態,那他要勝自己豈非也不是什么難事?
“白兄多慮了,我完全是因為平局的賠率高才投的注,可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復雜啊。”
這種賭戰可不比賭球,球是圓的,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他事先將自己已達關元境一重天的消息暗中放了出去,然后再伺機的刺激一番,就讓那些人禁不了誘惑,大開賭盤了。
但賭戰這種事情,兩方相斗,一般會直至一方戰敗或認輸為止,所以極少會有打平局的情況出現。
因此莊家開盤后,幾乎99%的人都選擇了勝負兩端,唯獨葉唐這個始作俑者押了自己平局,直到最后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不過白青丘的推測也不無道理,他的確是猜到了葉唐的實力和打算。
自己使用了家傳的肉身功法,威力絕對達到了關元境二重天,但葉唐卻實實在在的擋了下來,而且是毫發無損,有驚無懼。
如果不是葉唐所謂的金身神體作祟,那白青丘完全有理由相信,葉唐的實力至少在關元境二重天之上。
“葉唐師弟的金身神體,應該也是一部功法吧?”白青丘若有所思的問道。
“沒錯,有了它我才有如神助,正好以神體之名掩飾下我的驚世之資啊。”葉唐看似說大話一般的出口,但所說的內容卻是實實在在的。
至于他們三人信不信,就不是他所關心的問題了。
“既然說到功法,我也有一事想要問一問白兄。”葉唐扯開話題道。
“說說看。”
“你們家的這門肉身功法,是誰所創?”
“此法是我白家祖傳,自然是白家當年的一位老祖所創。”
“你家老祖姓甚?”
白青丘聞言一怔,嘴角微抽道:“葉唐師弟能不開玩笑嗎?白家老祖,自然姓白了。”
“姓白嗎?”葉唐低眉思索,“這不對啊。”
白青丘臉色更是古怪,敢情你一句話就否定了我白家千年傳承?
“白兄別誤會,我只是對你家的這門功法有些耳熟而已,像是在哪兒聽過。”
“清秋蛤蟆功,聽起來倒還真挺順口的。”
“西毒歐陽鋒,清秋蛤蟆功?”葉唐直接咋舌,那這樣說起來豈不是更順口?
但是歐陽鋒理應是金庸先生筆下虛構的人物,怎么想都不應該跟這異世扯上關系啊?
“白家,跟歐陽鋒是什么關系?”
“白白白白白......”葉唐嘴中一直在碎碎念,完全忽略了視他如傻子一般的另外三個局外人。
“白駝山莊,歐陽鋒的發家之地?”葉唐突然站起身來大驚出聲,嚇得正顧自摩挲著靈石的李臨安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