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將摩托車開進醫院的停車場,停好車以后,皺著眉,著急地對一起來的表妹珊珊說:“快,帶我去我媽的病房。”
珊珊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跟我走吧!”
珊珊在前面帶路,她穿著高跟鞋,根本走不了多快。
林飛急得一顆心快跳出胸膛,巴不得像鳥兒一樣一下子飛進老媽的病房,但沒有表妹帶路,他一間一間去找,只會耽誤更多時間。
所以,就算急的火上房,也只能耐著性子跟在表妹的身后,往醫院里走去。
表妹姍姍性感妖嬈,身材火爆。那是一種青春的美,充滿活力又婀娜多姿,就像春天快要綻放的花蕊,清麗典雅,香氣襲人。
可惜,此刻的林飛心里惦記著老媽的病情,同時反復地思考著一個問題:自己這段時間與老媽對抗,到底是對還是錯?老媽得了這種病,跟自己讓她生氣有沒有關系?
林飛一路想著心事,珊珊披著瀑布般的長發在前面帶路,亭亭玉立,倩影悠長。
在醫院里七彎八拐,進入住院部,又過了兩棟樓,走進一棟樓的樓梯,直接來到三樓,珊珊推開了一間高級病房的門。
林飛燕子般撲到床上,撲到那位奄奄一息的中年女人身上,平常很吝嗇的眼淚,此刻卻奪框而出。
“媽,對不起!是兒子不孝,惹你生氣了?你就原諒兒子這一回,堅強的站起來,好嗎?”
林飛輕輕的握著老媽沒吊針的手,帶淚的眼睛定定的望著老媽那張蒼白的臉。
林媽媽看著兒子淚眼婆娑的望著自己,將手從兒子的手里縮出來,幫兒子擦專眼角的淚痕,憔悴的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兒子,別哭,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不必向我道歉,你也沒有錯,是老媽錯了。
你說的對,老媽鉆到錢眼里去了,天天算計著怎樣去多賺錢,卻沒有好好的保護身體,結果弄成這樣,這或許是天意,也或許是報應...”
林媽媽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感覺很累,復習都有些困難。
林飛趕緊對老媽說:“媽,你別說了,好好休息,這不是報應,也不是天意,這是你平時光顧著與人勾心斗角賺錢去了,忽略了自己的身體。
不過從現在起,兒子就會陪在你身邊,與你一起堅強的面對。老媽你一直都是很堅強的,對吧?兒子相信這一次你也會堅強的與病魔作斗爭,而且一定會戰勝病魔,慢慢好起來的。”
林飛說著再一次握住老媽的手,精里透著堅毅的目光。
林飛想跟老媽傳達一種堅強起來的能量,讓老媽有信心與病魔作斗爭。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你媽媽并不是一個懦弱的人,這些年她一直喜歡與人斗,在商場打拼這么多年,早就貼上了女強人的標簽,外面為了事業,為了賺錢一路拼殺。
回家與老公斗,與老公的小三兒斗,有時候甚至連兒子她都要把他逼上自己的對立面,仿佛不與人斗很寂寞無聊,失去生活的本質和意義。生活的本質和意義。
與人斗已經成為她生活中的常態,女強人的字典里可沒有軟弱二字。
然而,在病魔面前,尤其是在絕癥面前,再強的角斗士其實一樣的很渺小,渺小的不堪一擊。
關鍵要早預防,早發現,早治療,一旦病入膏肓,無論是多強壯的斗士,照樣神仙也救不了。
林媽媽現在明白了這樣的道理,可惜已經太遲了。她望著眉頭緊鎖的兒子,心里想說的話很多,可病魔已經折磨得她說不出太多話,于是只能輕輕地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兒子,謝謝你!在媽最需要的時候,你肯原諒媽,肯回到媽的身邊,老媽就已經心滿意足,含笑九泉了。老媽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快回到公司里去,撐起公司的大局。
公司是老媽半生的心血,更是未竟的事業,從今以后,它的興旺發達就靠你了。”
林飛輕輕的拍著老媽的手臂,含著淚使勁的點頭:“媽,你放心,公司我會經營好的,我們一起把它經營得更好,走向更大的輝煌。”
看著兒子一夜之間長大,董事,林媽媽會心的笑了,蒼白的臉上很平靜,沒有了遺憾,也沒有了平時的仇恨,更沒有了與人爭斗的那種表情。
剩下的是溫柔慈祥,平靜如水,也許在此刻,她已經看破了人生的種種,活出了真正的自我。
良久,林媽媽又開口說:“兒子,回想這些年,就像彈指一揮間。當走過辛酸往事,走過艱苦征程,不管成與敗,貧與富,人生的終點其實很殘酷,誰都逃不了離開這個世界的宿命。
離開或許也是一種解脫,更是一種詮釋,它無聲地告訴人們,在生活中其實不必太在意。成又怎樣?敗有怎樣?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管多么成功,多么有錢,多么強悍,終究還是要離開。”
林媽媽說的很平靜。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刻她說出的話,或許是生病以后的大徹大悟,又或許是她其實一直就知道,只是不愿承認而已。
“姨媽,你不要太悲觀了,有我和表哥陪著你,現在的醫學那么發達,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站在病床前,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珊珊,這回終于不失時機的來了一句。
林媽媽看看兒子,又看看站在她身邊的表妹姍姍,自家的姨外甥女,臉上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好久才說:“珊珊真漂亮,可惜你們是表兄妹,不然的話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呀。”

風中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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