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寺廟見面
正月初一,整個京師還沉浸在過年的喜慶中,即使從空著下著漫天大雪,但空氣中還能聞見昨夜殘留的煙花火藥味,一早,莫將軍就帶著自家女兒去了城外的霖云寺,說是去拜訪方丈。
莫暮云騎在馬上,看著坐在馬上腰背挺得直直的父親,以往,父親只有在對戰(zhàn)時才如此,平日里就算騎馬也是挺放松的,一般也不會這么直,覺得這不像是去見方丈,倒像是去見情人。
“父親,你這不會是瞞著母親,去見什么女人吧!”莫暮云心直口快,直接開口:“事先聲明啊!你若是想要給我找個姨娘,先別說能不能進的了家門,若是娘知道了......”怕是要拿著家伙追著砍你了
她及時住嘴,后半句話直接消失在了莫將軍的眼刀子里。
“讓你一天到晚和那些士兵混在一起,你看看一個姑娘家,嘴里成天說著渾話,像什么樣子!”
莫暮云在后面小聲嘀咕:“不是你從小把我扔在軍營里的嗎?”
莫將軍在前面聽的真切,連個眼神都不想給自家的閨女,覺得自己這閨女絕對是投錯了胎,比尋常男子還要渾,就是專門來克他的。
他夾了夾馬肚子:“駕”,直接往前騎去,莫暮云見狀也立即跟上。
一直到了霖云寺門口,下了馬,兩人都出了一層薄汗,莫將軍特意整理了一下儀容才進了門,莫暮云在一邊看著心想,該不會是真的見情人的吧,她跟著父親直接踏入了后院,就看見禪房外站著一對年輕男女,男子帶著半邊面具,女子長得清麗可人,和她這種半小子全然不同。
莫將軍快步走了過去,在他們前面站定,不斷地點頭:“好啊,好,一轉(zhuǎn)眼你們都這么大了。”
三人隨后進了禪房。
被留在外面莫暮云思維不斷的發(fā)散著:
‘我去~爹不會在早年間在外面整了一對兒女吧,所以今天是來認親的?’
‘我現(xiàn)在要是沖進去打擾他們相認,爹會不會打死我?’
‘唉~今日為何要同父親出門啊,我這回家怎么和母親交代?’
她踢了踢腳下的泥土,兩手叉著腰,很是煩躁。
禪房內(nèi),
莫將軍看著眼前的兩兄妹,一時間只覺得往事如煙,他指了指林清風(fēng)說道:“你是致遠,”又看著清月:“你是樂清吧!”
兩人應(yīng)道:“伯父。”
“哎!”莫將軍應(yīng)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然后背過身去抹了把淚,接著擺擺手說:“坐下說,坐下說。”
屋內(nèi)氣氛一時有些傷感,林清風(fēng)情緒也跟著有些波動,不由的咳了兩聲,清月輕拍著他的背,替他順了會兒氣,又扶著他坐下,接著又撥弄了一下一邊爐子里的炭火,讓它更旺些。
“早前只在信中聽你大概提了一下,原先以為你身體只是稍弱些,今日才知道你的身體竟已如此。”
“伯父,能活下來,我便是已經(jīng)撿了大便宜了。”
“是啊,能活著已是萬幸,”莫將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唉~罷了,不談了。”
接著說“我細細想了想,若是想要留京,光是裝病還不行,這戲還是要演的真一些。”
清月倒好茶遞了過去,他喝了一口接著說:“我待會回去的路上在人多的假意落馬,摔得重些,看得人多了,連人證都有了。”
“多謝伯父。”林清風(fēng)站起身來行了個禮,清月也跟在后面行禮。
“此次留京之后,我便假意在家中養(yǎng)病,你若是有事,可以隨時派人告知。”
“是。”林清風(fēng)應(yīng)聲,又看了看清月示意她先出去。
清月點頭走出屋內(nèi),將門關(guān)好,剛走出兩步,就看見莫暮云走了過來。
“咳咳,那個,你今年多大了?”
清月一臉懵,怎么突然問年紀(jì)了?
見她沒回話,莫暮云接著說:“看樣子,你和我差不多大,剛剛那人是你兄長嗎?”
“額,是。”
“那個,想問一句,你們的母親呢?”
清月咬了咬唇,低聲答道:“不在了。”
莫暮云一手扶額,心想,果然如此。
她拍了拍清月的肩:“沒事,那個,雖然我母親比較......嗯,但是既然你和你兄長也是父親的骨血,想來,她也只是氣一會兒,還是會接納你們的。”
“啊?”
“真的,你用太擔(dān)心,我母親只是表面兇,其實人可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過去會受欺負。”
清月看了看搭在她肩上的手:“額,莫姑娘,你好像誤會了些什么。”
“誤會,什么誤會?你們不是來認親的嗎?”
清月笑了笑,將她手拿下去:“莫將軍和我父親相識,今日莫將軍只是與故人之子見面而已。”
“啊,這樣啊!”莫暮云訕訕地笑著:“看來是我想多了哈。”
“是想多了。”
“額,那個,他們在里面講話,要不咱們走走吧,老待在這也挺沒意思的,對吧。”莫暮云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說著就拉著清月直接離開這里:“這里我還挺熟的,聽說平安符特別靈,咱們?nèi)デ笠粋€吧!”
清月無奈的笑了笑,果真是從小長在軍營里的,性子很是灑脫,她也不掙扎,直接就被她拉著走了。
禪房內(nèi)
“伯父,侄兒想求您件事。”
“但說無妨。”
“伯父也看見,我這身體現(xiàn)狀,受不得涼,吹不了風(fēng),這命就是撿來的,指不定哪天可能就去了,”他咳了咳,接著說道:“若是我哪天走了,還望伯父能照顧一下小六。”
“這你自不用說,我也是知道的,只是,你自己的身體還是保養(yǎng)好,你若是真有個好歹,旁人就算對她再好,也抵不過你再她身邊。”
“是,侄兒知道,只是我這身體......”他苦笑一聲:“這兩年吃的藥越來越多,雖外表看不出什么,可到底有些強弩之末,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話說得是在讓人揪心,莫將軍看著眼前的男子,蒼白的臉上明顯凹進去的傷疤,整個身體像是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哪里還有當(dāng)年鮮衣怒馬的少年身影?
他不再說話,只深深的點了點頭。
“謝過伯父。”
屋內(nèi)有安靜了會之后,莫將軍又問了些其他日常的些問題,林清風(fēng)均一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