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飯,眾人先索諾一步回到了比賽的階梯教室。
索諾有事與眾人分開一段時間,在比賽開始前半小時才姍姍來遲。
此時,上午的答題成績已經(jīng)統(tǒng)計出來,公布在教室正面的大尺寸屏幕上。
順著一長串名單看去,索諾的成績赫然排在了第三位。
“只有二百四十一分嗎?”索諾咬咬手指,有些不甘。
第一第二名分別是二百四十四分和二百四十二分。雖然和索諾的二百四十一分差距不大,但索諾心里清楚,這兩位熟人的實力遠不止如此。
“柯林斯那家伙的確有一手,不僅機甲理論知識扎實,帶隊能力也不一般。”
歐菲娜也注意到了第一名的柯林斯·魯珀特。
“我記得你去年的機甲競技賽上輸給了他們吧。”
索諾曾經(jīng)是他們中的一員,但在去年校隊參加機甲競技賽前,就已經(jīng)退出校隊了。
“我本來能贏得,但是機甲的同步率太低了,完全跟不上我的操作,然后就被他們限制住了。”
歐菲娜很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因為她就是認為是機甲的設計水平不夠,而不是自己的操作問題。
“同步率啊!”
索諾這一聲感慨,像是在感嘆一座難以翻越的高山。
下午的比賽形式,是現(xiàn)場給出修改方案:
每位選手從五種有缺陷的機械裝置中選擇一種作為自己的題目,選好題目后可以拿到對應機械裝置的縮小模型和設計圖紙進行觀察分析,在三個小時的規(guī)定時間內(nèi)完成對機械裝置的改進方案。
評委們會根據(jù)選手的方案,在可行性、實現(xiàn)效果、成本等多方面進行綜合考慮,最后給出一個最高分二百五十分的分數(shù)。
這種比賽現(xiàn)場給出方案的形式難度更高,畢竟作為題目的裝置構(gòu)造都不簡單。選手如果想要短時間分析出完整構(gòu)造,再給出滿意的改進方案,不僅需要有足夠的能力,還要有毅力保持大腦的高速運轉(zhuǎn)。
索諾作為選手之一,排隊從比賽負責人員手里領到五張小卡片,上面各有一個機械裝置的圖片和文字簡介。
反復翻著五張卡片,索諾在一番思考后,抽出其中一張遞給歐菲娜。
“我想選擇這個。”
歐菲娜接過卡片一看,睜大雙眼,欣喜地喊道:
“竟然真的有這個!”
隨后又眉頭微皺著說:“會不會太冒險了?你只補習了一個晚上,很難拿出一個完美的方案來。”
“先前,我對它并非完全不了解,只是沒有仔細研究過。”索諾耐心對眾人解釋,其實只有歐菲娜能聽懂。
“我之所以選擇這個,是因為柯林斯他們有很大概率會選擇它。”
歐菲娜低頭沉思了幾秒,然后抬頭,像是想通了什么,與索諾對視一眼。
索諾回了一個點頭,然后拿著卡片來到比賽點,將卡片交給了比賽負責人,然后登上主臺,在對應號碼的位置坐下。
當所有選手都作出選擇后,工作人員扛著幾大個紙箱走上主臺,將紙箱中的零件一個個發(fā)到選手手中。
發(fā)到索諾手中的,是一個直徑一尺左右的圓形機械裝置,白色的外殼上沾了一層灰,白色變?yōu)榛疑礃幼佑行┠觐^了。索諾只好拿出紙小心擦拭,將模型擦干凈。
校隊隊長柯林斯正好坐在索諾后方,看見索諾把玩著手上的白色裝置后,和旁邊的另一個校隊成員對視一眼,各自看到了兩人眼中的訝色。
“原來是勘查機器人啊!”
大白將鏡頭拉近,看清了索諾選擇的裝置模型,和網(wǎng)絡資料進行對比,一下就得出了答案。
“而且還是舊型號的。”
歐菲娜加以補充,并開始向眾人解釋索諾的選擇。
勘查機器人是十年前廣泛用于各種領域的功能型機械裝置,但漸漸因為功能單一等問題而減少使用,直到最近幾年才改進得更加完善,改進后的使用率也不斷增加。
而改進的契機,就是聯(lián)盟對軍用機甲研究方向的改變。
聯(lián)盟官方將機甲分為兩類,一類是類人型機甲,主要以人體為參考設計,依靠像人類的四肢一樣靈活的機械臂來完成各種任務,綜合能力較強。另一類叫功能型機甲,遵循實用主義原則,只強調(diào)針對某一目的設計特定的機甲,所以在設計上會將更為簡單的結(jié)構(gòu)取代復雜的機械四肢。這類機甲雖然沒有像類人型機甲那樣,可以一臺機甲完成各種不同的任務,卻可以針對某種任務高效完成,廣泛用于人類的生活生產(chǎn)。
十五年前,聯(lián)盟與帝國的那場大戰(zhàn),聯(lián)盟就是依靠當時研究推出的新型軍用機甲一掃頹勢,促使聯(lián)盟和帝國簽訂停戰(zhàn)協(xié)定,而當時的新型軍用機甲,就是類人型機甲。
戰(zhàn)爭的威脅促使著聯(lián)盟和帝國紛紛將國力投入到軍用機甲的開發(fā)研究中。而隨著機甲領域的不斷探索,聯(lián)盟的機甲設計師漸漸分為兩派,一派堅持研究類人型機甲,強調(diào)類人型機甲的綜合能力會成為戰(zhàn)場上的全能殺器。另一派則強調(diào)類人型機甲的研究已經(jīng)陷入瓶頸,機械臂永遠做不到像人一樣靈活,不如將方向轉(zhuǎn)向功能型機甲,研發(fā)具有針對性的機甲來應對各種情況的戰(zhàn)斗。
堅持類人型機甲開發(fā)的機械師開始頻頻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而功能型機甲一派則不斷拿出研究成果,功能機甲派在兩派中開始占據(jù)上風。
而兩年前的聯(lián)盟機甲研究所宣布改變研究方向的消息,則是將類人型機甲派徹底打壓下去,如今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去研究設計類人型機甲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爭,有斗爭的地方就有派系啊!”
歐陽邪靠在座椅靠墊上忍不住感慨道。
“那索諾哥就是那啥人形機甲派嘍,我看過索諾哥的機甲圖紙,都是人形的。”克爾勒難得聽懂,迫不及待地插句話。
“沒錯,我和小索諾都是類人機甲派的。”
歐菲娜自豪地點頭肯定,然后突然轉(zhuǎn)成小聲呢喃:
“叔叔阿姨們生前也一直在堅持研究類人型機甲……”
歐菲娜短暫陷入回憶后突然察覺到還有朋友在傾聽,臉上露出歉意。
不用問,歐陽邪也猜測歐菲娜口中的叔叔阿姨就是索諾的父母。
聊到傷心處,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將聊天暫停,重新將目光轉(zhuǎn)向比賽主臺上。
此時,坐在各自位置上的選手,都雙眼緊盯著自己手中的模型,模型在手上不斷旋轉(zhuǎn)方向,眼睛卻專注得沒有眨一下。
選手的緊張情緒帶動著觀眾的氣氛,觀眾們紛紛停下私下的交流,瞧著場上的選手,連口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