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可不像你這么天真!”夏如景跳腳,直接打斷丈夫的話,“我不過說了他幾句,你瞅瞅他那副死了娘的臉,你還指望他感恩?他不恨我們就不錯了!指不定他心里想什么……”
“你小聲點!”吳臣宇急了,瞪大了眼睛低斥一聲,“叫厲延聽見了!”
“聽到了又怎么樣?我就是要他聽到!”夏如景一摔手中的抹布,掐著腰,潑辣得很,“都說升米恩斗米仇,別到時候我們養出一只白眼狼來!”
“你……”吳臣宇咬牙,厲聲道,“小延怎么就白眼狼了?他每年那么大一筆獎學金不都一分不少的給你了嗎?這不算孝敬我們嗎?”
“對哦,他的獎學金都給我了……”夏如景眉毛斜飛,“那他這些日子這么長時間天天上學坐公車、吃食堂的錢哪兒來的?”
吳臣宇愣了一下,隨即,又氣又恨的說:“那不是他周末打工掙的嘛!”
說到這里,又壓低了聲音道:“說起這個,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是不是又克扣厲延零用錢了?”
夏如景無視丈夫的問題:“打工?說得好聽!他一個未成年到什么地方打工?哪里會要他?”
吳臣宇捂著生疼的太陽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夏如景仍嫌不夠的拔高嗓門,“我的意思說,什么打工都是騙你這個二愣子的!他分明就是偷藏了那兩個老東西的遺產!”
一場鬧劇聽到這里,總算是進入正題了。
厲延冷笑一聲。
他這好舅媽一直認定了他外公外婆偷偷給他留了遺產,甚至因為這樣,老人家的身體還沒涼她就偷偷把老人家屋子翻了個底朝天,被鎖起來的柜子也都像遭賊了一樣被撬開翻得七零八落。那場面,如蝗蟲過境。
“我說,這屋子你不是早翻過幾百遍了嗎?哪兒還有什么地方能藏東西的?你別胡說八道了!”吳臣宇一邊說著,一邊向厲延的房間望去。
夏如景冷哼一聲:“老兩口一輩子就那幾萬塊錢存款,你當我傻呢?”
“那不是爸媽生病都拿來治病了嗎?”
“你信?”夏如景挑眉問丈夫。
厲延懶得再聽這一地雞毛,望著虛空,癡癡的想:小知現在在干什么呢?
小知在干什么?
這個時候能干什么呢?當然是在洗澡了!
晚飯后,痛痛快快洗去一身的黏膩,再舒服不過了。
林知拿著花灑沖洗著,不經意間看到自己胸口有一塊硬幣大小的紅色印記。
她拿手搓了一下,這印記不僅沒消失反而還更紅了,紅得好像能滴出血一樣。
這是胎記?
林知蹙眉,她很清楚的記得她身體原本是沒有這塊胎記的。
而且,這個位置……
靠近心臟!
林知腦子里靈光一閃,急忙出去拿了一個小鏡子,站在穿衣鏡前,一只手背在身后,以極其別扭的姿勢找了半天角度終于看到背后正對著印記的地方也有一塊紅色印記。
她想起了重生前,她抱著厲延擋在他面前時厲捷那顆穿心而過的子彈。
林知摩挲著心口的印記。
是因為這樣才重生的嗎?
那厲延是不是也重生了?
林知腦子里有一個想法:如果厲延也重生了,那他胸口就很可能也有一個這樣的紅色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