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傻眼的看著尼布離開的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感覺他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
可是在后來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卻表現如常,準確說是在自認定她就是“塞米拉米斯”以后才有的正常,主動幫她夾菜,還學著她,親手做了一個“三明治”遞到她嘴邊。
“小奴自己來吧。”洛西尷尬不失禮貌的接過夾著好幾層厚肉的圓餅,其實她已經很飽了,這一桌下來,尼布幾乎沒有怎么往自己嘴里喂,全熱情的塞給她了。
然后甚是享受的欣賞著她的吃相。
“以前你從來不會做這些,這五年你在外面經歷過什么?沒人伺候,是不是都只能自己做吃的?”他看著她,眼神心疼。
“……”洛西無言以對,尼布這等著跟她敘舊的架勢,她受不了他這種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的眼神,更何況,他這種眼神太容易攻陷人心了,她的心還沒有強大到刀槍不入的地步。
捂著嘴忍不住打了一個嗝,放下肉餅,岔開他的問題。“殿下,小奴已經吃飽了。”
尼布看一眼原封不動的肉餅,眼里情緒更濃。“布斯特說你不喜食肉,這一點你倒是沒變,以前你不喜食肉時我便讓人做成各種花樣,你總算能吃下一些,可最后還是瘦瘦小小的不肯見長。”
曾經和心上人,似乎總是讓他有說不完的話,語氣責備卻帶著點小寵溺,以及那滿眼的柔情,綿延不絕。
洛西表面上安靜聆聽他講述前塵往事,但內心的小人兒早就不耐煩的吵嚷:我不是塞米拉米斯,我不是不喜歡吃肉,只是這玩意兒吃多了會膩。
“小奴真的已經很飽了。”怕他不信,她佯裝拍拍自己的肚皮,很怕他再塞一個過來非要撐爆她的胃不可。
“真的吃飽了?”尼布似乎介意她沒有吃的那塊“三明治”,視線鎖定她的臉確定著。
洛西特別真誠的點頭,覺得他倆的對話幼稚至極。
“好吧。”一聲輕嘆,他說。“今日且放你一馬,來日方長,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日后你的每一頓吃食我都會親自守著。”
洛西驚訝的看著他。
他笑。“你不用這么防備的看著我,我只是要在你這里小住幾日而已。”
小住……幾日?
洛西震驚翻倍。
他沒胡說八道吧?還是她理解有誤?
他不住隔壁的豪華大院,卻來跟她擠一間屋子,是這個意思嗎?
洛西的疑問都在臉上,尼布抿著嘴笑而不語,卻故意問道。“你不愿意和我共處一室?”
當然不愿意。
洛西反應神速,可是看著他一本正經不像說笑,她便不敢直接拒絕,她想鄭重其事的跟他說道說道“孤男寡女授受不親”一論,又感覺是對牛彈琴。
“小奴這里只有一張床。”她指著身后,想著他總不至于真的要跟自己同床共枕,雖然此前是有過一次,但僅限于意外,他們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沒發生。
這回就不一樣了,他是要連著住“幾日”,萬一哪天他又耍酒瘋要霸王硬上弓怎么辦?這里是他的地盤,她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嗎?
尼布將屋子環顧一周,若有所思的皺著眉,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國家大事,神情相當嚴肅。
洛西關注著他,緊張得吞咽了兩下口水,等待著他做出決定。
然而他卻突然畫風大變,說。“所以你是想和我同床共枕嗎?”
洛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趕忙擺手搖頭的撇清,急得臊得老臉通紅。“殿下誤會了,小奴不是這個意思,殿下尊貴,小奴怎敢不知天高地厚,妄與殿下同寢,那樣只會玷污了殿下的身份……”
她一心只撿好聽的說,卻并沒注意上正當她忙于解釋的時候,尼布傾注于她的眼神,是真如書中那些深沉絕麗的文字……
他的眼里有殺戮四方的血腥和暴戾,有終年不化的千古寒冰,卻在不為人知深處,只為你余留一池溫柔,里面盛滿了你所喜歡的星辰和大海,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