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玉難得睡得很好,多年得此一覺,竟夜無夢。
這個夜晚有人難得睡得好,就有人難得睡不好。
許白看著鏡頭下睡得香甜的蒲玉,不自覺嘴角微微翹起。
他忘了那個正在留著口水的小嘴曾經像炮仗似的罵過他,他忘了他們之間相差十幾歲,他忘記他多年沒有好好愛一個人,他忘了,她的一舉一動都表示著,對他的討厭。
他不在乎,他現在這個年紀,什么都不在乎。
在過去的二十年里,他拼盡全力到達行業頂端,讓所有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苦難與幸運,折磨與成就,已經把他打磨的無所畏懼。
現在,他要得到他喜歡的,誰也攔不住。
被他愛著的那個人自己,也不行。
許白給秘書江岳打了個電話。
“明天讓醫館給她配點安神的方子。“
“是,許總。”江岳挺納悶自己叱咤風云的商場大佬怎么就變成了偷窺小女孩睡覺的變態了。
他沒敢多問,去了許家自己的醫館。
這個世界上,人和人的關系,完全可以歸結為簡單的,需要與被需要。
愛與不愛,似乎并沒有那么明確與重要。
比如顧卿文,她天生性情冷淡,誰也不需要,別人需要她,不是需要她的美色,就是需要她的錢,她的能力,她的人脈。
所以她認為也沒有人真正需要她。
胡桃曾經認為劉樂然是生命中無可分割的一部分,強行分割就會死。
可是她最近明白了,原來誰離開了誰,都不會死。
到頭來只有蒲玉,沉浸在無夢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