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看來我們終究還是要做同桌的。”
周六的下午周考過后,班里照例換座位,莫尚一臉期待的把桌子拉到了徐盛明旁邊。
“我要和你立法三章。”徐盛明無奈地看著莫尚。
“啥?”
“第一,上課不要吃東西。”
“我什么時候……”
“第二,自習課不要總是說話。”
“哎呦,我是那種人嗎?我……”
“第三,不要老是耍無賴。”
“這第三條,他應該辦不到。”蔣如初把桌子往最前排推,路過徐盛明時忍不住插了句嘴。
“什么呀,蔣如初,你也太低估我的人格了。”莫尚一臉不滿。
蔣如初選擇忽略掉他的話。
“我幫你。”常明庭走到蔣如初旁邊幫忙搬桌子。
“你不是著急去補習嗎?還是我來吧。”安賀走了過來。
“沒事,”常明庭微笑著說:“題寫多了也該多活動活動。”
“哦,”安賀機械地點了點頭,滿臉狐疑:“奇了個怪了……”
“怎么了?”劉小敏拍了拍安賀。
“幫忙搬桌子,還說‘題寫多了’……這么正常……還是常明庭嗎?”
“啊,幫誰搬的?”
“蔣如初呀。”
“哦,”劉小敏突然燃起了八卦之魂,轉過頭問宋輕言:“你說,常明庭會不會喜歡上蔣如初啊?”
“我……我不知道,”宋輕言低聲回答。
“哎呀呀,一個是學霸,一個是傻白甜,絕配!”
“傻白甜?”林窗冷笑了一下:“挺白挺甜挺可愛的,干嘛說人家傻?而且同桌之間互相幫忙很正常吧?常明庭像是一天到晚想著戀愛的人嗎?”
“我就隨口那么一說,”劉小敏不滿地說:“你這人怎么這樣?”
“說話還是要注意些哈。”林窗瞥了一眼宋輕言和趙馨兒,不動聲色地坐回了座位。
“你犯什么神經病啊……”劉小敏嘟囔著。
“你在說誰犯病啊?”莫尚湊過來問。
“當然是你!”莫文瑜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喲,來找你表哥了?”莫尚戲謔的問。
“去去去,一邊兒去,”莫文瑜拍了拍林窗:“小林呀,你收拾完東西等我一下,咱們一塊兒走。”
“好的,”林窗比了個ok的手勢:“我去叫大姐。”
“嘖,你們女生好麻煩,還專門約個路……”莫尚揮了揮手。
“閉嘴吧你,”莫文瑜及時地制止了莫尚的毒舌:“小明居然要和你做同桌,真是太苦了。”
“是吧!”徐盛明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別這樣,小明。”
“你走開。”
周圍恢復了吵吵鬧鬧的樣子,只有宋輕言沉默地收拾著卷子,低著頭不說話。
“你怎么了?”林窗戳了戳宋輕言打了個哈欠。
“沒事呀。”
“你把周考剛考完的卷子又放到書包里了。”
“啊……啊!”
“還說沒事……”
“林窗,”宋輕言打斷了林窗的話,聲音有些低沉:“你說,他真的會喜歡上如初嗎?”
“不知道,”林窗很果斷的回答:“所以,你會怎么面對蔣如初呢?”
“……祝他們幸福唄,”宋輕言猶豫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又不關如初的事……”
“還祝幸福呢?你就那么肯定蔣如初也喜歡常明庭?”
“我不知道……”宋輕言小聲地說:“但我有點兒難受。”
“好啦,”林窗拍了拍宋輕言的肩:“這一切都是假設,其實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
“哪能那么大膽呢?”宋輕言突然笑了:“林窗,你怎么一下子這么中二了?”
“我不僅中二我還沙雕。”林窗迅速做了個鬼臉。
“噗嗤!”宋輕言被逗笑了,心情也放松了下來,當她反應過來再去看林窗的時候,發現她依然冷著一張臉,一絲不茍地收拾著東西,宋輕言嘆了一口氣,看向蔣如初。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蔣如初回過頭來沖著宋輕言微笑,宋輕言卻逃避似的低下了頭。
“誒?”蔣如初有些疑惑,卻沒有說話。
“待會兒和我們一起走吧。”張君雅忽然走到了蔣如初旁邊。
“啊,可是輕言和小敏……”蔣如初有些猶豫。
“沒什么,林窗說要我們一起走的,那一定是和宋輕言說好了。”
“那……好吧。”
一路上,在莫文瑜強大的交際能力下,四個人也算和諧,但蔣如初還是有些尷尬,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強行介入別人團體的陌生人,讓另外三個人無法互訴心思。
直到另外兩個人都離開,蔣如初才問林窗:“你為什么突然約我一起走啊?”
“嗯,你不想和我一起嗎?”林窗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不是,”蔣如初連忙擺手:“只是有點突然……”
“哎呀,沒什么,你之前不是說要做朋友的嗎?”林窗恢復了一貫的狡黠:“溝通溝通感情也不錯嘛。”
“是這樣啊……”
“一起走走吧!”林窗笑著說:“晴天和散步更配呦喲!”
“好啊!”蔣如初索性也不再糾結,跟上了林窗的腳步。
林窗帶著蔣如初向前走,在一家很小的書屋前停下。
“安知魚樂?”
“怎么樣,名字很有意思吧?”
“嗯!”
“你會喜歡這里的。”林窗笑著說:“這里的書都很有意思的!老板也有趣。”
“你經常來嗎?”
“是呀,這是我的秘密基地。”林窗拉著蔣如初走進了書店,琳瑯滿目的書映入眼簾。
“你喜歡誰的書?”林窗問。
“張愛玲”
“你看那排,都是她的書。”
“那……你呢?”
“林清玄、錢鐘書,還有顧城和紀伯倫!”
“你一定很喜歡讀書吧?”蔣如初真誠的問。
“有時候,它們會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一種……被陪伴的感覺。”
幾天后,林窗送給了蔣如初一本書,因為各種原因,她一直沒有時間看;當她再見到這本書時,已是在五年后,書里掉出了一張紙條:
“一直都是一個人,所以連回憶,都是孤單的……”
蔣如初內心一震,這張紙條上的字……好像在哪見過……
“原來,是你啊……”

槿唯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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