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香味如同潮水一般倒灌入鼻腔中，很是嗆人。半離倒是跟個沒事人兒一樣，左瞧瞧又望望，什么都想買，不過一想著干癟的荷包只好望而卻步。

　　李玄夜拍著半離的小腦袋道：“想要嗎？”

　　半離猛地抬起頭，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李玄夜，似在渴求但哀求頗多。

　　李玄夜哈哈大笑，大袖一揮對著店家道：“店家，每樣胭脂水粉各拿一件。”

　　“都拿？是是是！”店家先是一愣，接著便是慌張，在認清是李玄夜后又是狂喜。當真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

　　此刻半離樂開了花，今天王爺不僅允許她買胭脂水粉，而且還把各式的胭脂水粉全都買了下來。

　　“王爺，這些胭脂小人都打包好了，這就差人送到王府去。”店家點頭哈腰諂媚說道。

　　李玄夜冷著臉點點頭，然后對半離問道：“這下滿意了吧。”

　　“嗯嗯。”半離點著小腦袋很是開心。

　　李玄夜欣慰一笑，“最近王府開支有些大，這些胭脂錢就從你月錢里面扣吧。”

　　“啊！可是我月錢也不夠買這么多啊。”

　　“那就連之后幾個月的月錢都扣了。”李玄夜笑的很開心，他發現自己喜歡上逗半離了。

　　半離立馬笑不出來了，哭喪著小臉看著早就出門的店小二，她真的想把店小二追回來說不要了。

　　“王爺，請你快點辦正事。”南苑先生捂著鼻子，站在靠近大門的地方，時不時探出頭去深吸一口氣，樣子有些滑稽。

　　“我還從未見過先生如此狼狽過呢。”李玄夜有些幸災樂禍，不過看到南苑先生快要惱羞成怒的樣子，李玄夜立馬收斂起笑容嚴肅的咳了幾聲道：“是該辦正事了。”

　　“店家，聽說你們家香料乃是整個汴京城最好的，拿幾樣上等的香料出來給爺看看。”

　　還不等店家把香料拿出來，門外又開始飄起了大雪，溫度慢慢降了下來，街道上往來的路人變少許多，一切都充斥著冬日的肅殺氣息。

　　半離看著門外的大雪，心不在焉的噘著嘴委屈的說道：“王爺，半離有那些胭脂就夠了，香料就不需要了，我荷包真的沒錢了。”

　　李玄夜被半離氣樂了，“丫頭，這些香料可不是買給你的。想來馬上就要正月了，這些香料是給王府的妃子們的。”

　　店家差人將凝脂閣最好的香料全都搬了上來，得意的道：“王爺，不是小人自夸，凝脂閣的香料可以說是整個汴京城，歐哦不，是整個大周朝最好的。我們凝脂閣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真的有這么好。”李玄夜用手指粘了點香料聞了聞，又搖搖頭遞給南苑先生聞了一下。

　　南苑先生雖然嫌棄，但也聞了一下然后搖搖頭。

　　店家見李玄夜搖頭，還以為他不滿意，便又讓人陸續拿了好多些香料。

　　李玄夜一個一個都聞遍，才略帶可惜的對南苑先生道：“都不是啊，看來斷了！”

　　南苑先生沉思片刻道：“店家，汴京城除了凝脂閣制作香料還有什么地方也制作香料？”

　　店家知道南苑先生是李玄夜身邊的紅人，也不敢隱瞞什么便道：“據小人所致，汴京城除了咱們家，還有天香院，不過他們的香料配方大多都是我們凝脂閣淘汰下來的。”

　　“還有呢？”

　　“還有……哦，還有就是一下農家也會制作一些香料拿到集市上賣。這些香料初聞起來雖然香氣濃烈，可香料卻都是劣質香料，而且香氣不持久。”店家以為李玄夜是喜歡那些低級香料，他可聽說很多皇室之人都有特殊癖好。

　　“哦！”李玄夜眉毛一挑，與南苑先生相視一眼點點頭便要離開。

　　離開前還對凝脂閣的老板道：“這些香料也一并送到王府去，錢嗎……”

　　“王爺半離真的沒錢了。”半離小臉很是緊張，生怕李玄夜又讓她掏腰包。

　　“錢到時候王府的人自然會送過來。”李玄夜心情有些好，沒有讓半離撐著傘，而是走在紛飛的大雪中，“先生，你說那些刺客還能在這雪夜中藏多久。”

　　南苑先生微微一笑道：“就像這落地的雪花一樣，剛落地便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