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高跟鞋罰站
天微微發(fā)亮。
葉冬暖不知什么時候竟睡著了,她閉著眼睛,看不清太多表情,只看到她的睫毛在顫動。
她慢慢睜開眼睛,頭疼的像要炸開似的。她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便看向母親。唐宛如依舊面無表情的躺在那兒,靜靜地仿佛什么都沒生過。葉冬暖又重新握住母親的手,眼里有了些淚花。
“暖……暖……”
母親的蘇醒,無疑讓葉冬暖感到一陣驚喜。她忙去按鈴,然后站起身讓母親更容易看到自己。
“媽。”她輕輕的喊了一聲。
“真好……我……還能看到你。”
唐宛如抬手輕輕的摸了摸葉冬暖的臉,沙啞的嗓音充滿的愛意。
“媽……”
“醒了嗎?”一道男聲從門外傳來。葉冬暖立刻讓到床位。
“是的,剛醒。”
“沒什么問題,一切正常,好好休息吧。”
葉冬暖微笑的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今天看起來有些疲憊,應(yīng)該是值了一夜班的緣故。
“辛苦了,許醫(yī)生。”
“你怎么知道?”許嵩微愣,看向葉冬暖。
“這里。”葉冬暖指了指他的胸牌。
“哦,那有事再叫我。”他忽的想起來,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葉冬暖目送他離開又忙回去照顧母親。
“放心吧媽,醫(yī)生都說沒事了。”
唐宛如微微的點(diǎn)點(diǎn)頭閉上眼睛休息。
葉冬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狼狽的樣子。然后拿出手機(jī)給臺里打了電話,又給佳佳也發(fā)了信息。剛要把手機(jī)放回口袋,忽然想起了鈴聲。
是個陌生號碼打來的,但看著卻有些眼熟。
“喂?”
“是我。”
這是?夏涼風(fēng)!葉冬暖聽到他的聲音有些不知所措,又想起昨晚發(fā)生的種種,再加上昨天收到的短信,心里更是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有事嗎?”她依舊淡淡的說著。
“短信,沒回我。”夏涼風(fēng)的語氣依舊聽不出什么情感。
“什么短信?昨晚太忙沒看到。”葉冬暖有些心虛的回答著。
“不知道什么短信,卻知道是昨晚發(fā)的?”夏涼風(fēng)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葉小姐的記性果然很好。”說完這句,他笑的更開心了。
葉冬暖在這邊已經(jīng)臉都紅到脖子根了,“聽不懂你說什么!沒事我就掛了!”她剛要掛斷手機(jī),又聽對方說道。
“等等,陪我吃頓飯吧。”夏涼風(fēng)的話語里似乎帶著乞求。“就算我為那天說錯話向你道歉或者算你請我吃飯的回禮。”
“夏總不用客氣,道歉不用了,回禮也免了,夏總?cè)绽砣f機(jī)的,沒什么事,我就掛了!”
葉冬暖說完,就掛了電話。
“還沒吃飯吧?”許嵩正拿著幾個飯盒向葉冬暖走來。“我剛?cè)ナ程枚啻蛄艘恍┏渣c(diǎn)吧。”
葉冬暖看著眼前脫去白衣?lián)Q上黑色夾克的許嵩,活脫脫一個陽光大男孩的樣子,就像當(dāng)年的夏涼風(fēng),于是略微有些發(fā)愣……
高三的課程十分緊張,大部分的同學(xué)都會早早的到校。葉冬暖的家離學(xué)校挺遠(yuǎn),她又愛賴床,所以根本來不及吃早飯。于是每天早上夏涼風(fēng)都拿著一份早飯?jiān)趯W(xué)校門口等她。
小燒餅,雞蛋餅,小籠包,生煎,甚至有幾次他覺得家里阿姨做的餛飩特別好吃,就打包了給她帶來。總之他吃到什么好吃,就會給她帶來。或是聽同學(xué)說哪里的東西很好吃,哪怕是跑再遠(yuǎn),起再早,也一定要買一份給她嘗嘗。
日復(fù)一日,葉冬暖習(xí)慣了每天早晨吃他帶來的早飯,看他對著自己傻笑。哪怕家里準(zhǔn)備好了早飯,她也不吃,就為了那個整天杵在校門口的大男孩兒給她帶一份早飯。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不見了,沒有他的短信,沒有他的電話。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消失……
“哦,我沒動過這些,你可以放心。”
許嵩看著葉冬暖發(fā)愣,以為她誤會這是自己吃剩下的,所以慌忙解釋。
“沒有,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葉冬暖雙手接過飯盒。“謝謝,許醫(yī)生你人真好。”
“不用客氣。”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
夏氏,總裁辦公室。
“夏總?夏總?”
常旭看著桌前站了二十分鐘的小姑娘,眼眶轉(zhuǎn)著淚花,可憐巴巴的望向自己。實(shí)在是不忍心,只能顫顫巍巍的走到夏涼風(fēng)身邊試探的問著。從掛了葉冬暖的電話,他就這么一直站在窗前,皺著眉頭也不說話。
“夏總?要不您想把材料看一下簽個字?”常旭又小心翼翼的問著。
“怎么才能讓她原諒我?”夏涼風(fēng)的眼睛還是呆呆的看著窗外,好像根本沒聽到傍邊的人在說什么。
“要不給葉小姐送束花?”常旭實(shí)在是摸不清這個黑臉的boss在想什么。只能試探性的回答著。
誰知夏涼風(fēng)忽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常旭。四目相對,常旭心里怕怕的。
“找我有事?”夏涼風(fēng)上下打量著常旭。
“啊,那個,小林還不快把材料拿來讓夏總簽字。”常旭慢慢的往后退了兩步,又拉過一旁送材料的小姑娘往前推去。
“夏,夏總。”小姑娘聽說過boss對人冷淡,但不知道簽個材料也能讓自己站半小時。早知道她就不自告奮勇來送了。
夏涼風(fēng)看也沒看面前的人兒。翻看了幾眼,就拿起筆來簽了字。
“好了。”夏涼風(fēng)把筆往桌上一扔,隨即拿起桌上的香煙,點(diǎn)了一根,靠在桌子上,繼續(xù)望向窗外。身旁的小姑娘早已飛快的跑出了辦公室。
一出門就被同部門的人圍住,大家都看著這和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感到十分好奇。進(jìn)去半個多小時都沒出來,這一出來還哭著。
“怎么還哭了呀?發(fā)生什么了?”同事A關(guān)切的問到。
小林繼續(xù)哭著。
“別哭了,快說夏總到底怎么你了。”
同事B著急的問著。
“也沒,也沒怎么我,就是,就是讓我站了這么久。”小林說完哭的更兇了。
“啊?”眾人齊聲。隨后搖著頭四下散去。
傳說boss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今天算是見識了。對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也下的去如此狠手,看來boss已經(jīng)不喜歡“重做”這個老梗了。怕這是才想出的新的折磨人的方法吧——穿高跟鞋罰站。
幾個女孩低頭看著自己漂亮的高跟鞋咬了咬牙。身后看熱鬧的男人們看著這一幕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
第二天一早,常旭剛到公司,就覺得奇怪,怎么感覺今天的姑娘們都矮了半截。再低頭一看,往日那些傲人的高跟鞋全換成了平底運(yùn)動鞋。
這……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