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看那不是單雙燕嗎?”禹哥神奇地從黑漆漆的塑膠跑道中發現夜跑的單雙燕。
她姓單(Shan),輔導員看到這個名字,直接指定她做祁容塵班里的學習委員。
禹哥朝著人群大喊:“羅納爾多!”
“你喊什么?”祁容塵忙制止道。
單雙燕從人群中跑了出來,走進了,祁容塵才發現單雙燕頭上扎著頭戴,穿著一身梅西巴薩的10號就走了過來。
禹哥說:“沒發現,你咋開始穿梅西了?我可對你這樣打扮的女孩沒有一丁點兒的抵抗力啊!”禹哥直接伸出雙臂來。
祁容塵一臉懵逼,這剛來一段時間,都不知道禹哥這么騷,而且她的稱謂他怎么曉得,自己覺得孤僻和膽怯已經為整個大學生活定下了基調。
“田禹!你起開!”單雙燕推開禹哥的胳膊,接著說,“祁容塵,你可別搭理他!他就是精神分裂的代表!”
“說啥呢!前女友就能這么囂張?”禹哥說道。
“誰是你前女友!你給我起開!”單雙燕溜了禹哥一眼,看著祁容塵說:“你可小心點,可別被他帶壞了!我去跑步去了,明早我們校隊還有晨練,我先走了!”
祁容塵點了一下頭說:“嗯,拜拜。”
禹哥雙手插兜,抬起下巴說道:“看!單雙燕在那烏泱泱的人群嘍!像不像你初高中的那些老友,走著走著都散了,不聯系了。有些人就是跟你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漸漸的和你就有了距離,而且那距離被你們雙方認可,像是兩個外交國家之間因為增加了貿易往來的關稅,關系變差一樣。”
祁容塵問:“你們以前認識?”
“說了是我前女友。”禹哥拍了拍祁容塵的肩膀,說:“別看她瘦,她以前就是我們市一中女足的隊長,這會兒應該參加咱們學校的校隊了!”
祁容塵疑惑不解:“要不你講講你們的故事吧?我也不知道從哪里問,都覺得我有些脫節啦,也怕問到你不想說的事情。”
“單雙燕是我高中時期談的對象,我在高中也是足球隊的,我們學校在她們學校對面,我們學校雖然是足球示范校,但老是踢不過她們一中,每周五下學我們校隊都會去她們學校球場踢上一場,畢竟是客場,輸多贏少。有一次我們去了,結果就發現一個穿著羅納爾多9號隊服的馬尾姑娘在場上,一開始我們還覺得對方不尊重我們,當我們不愿意浪費每周一次的球場夕陽,決定和他們一決高下開踢后,我們驚呆了!那單雙燕就像個小白龍似的,我們幾個都開始包夾她,她竟然能在多人圍剿中撕破防線,更難能可貴的是,她一個人送出兩個助攻。身為前鋒的我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我也抓住機會進攻,誰曾想到,我們組織了一波有效攻勢后,打出精妙配合,我反越位成功,正臨門一腳,單雙燕像火箭一樣,嗖地一下從我身后竄出,一個飛鏟,我痛苦倒地。”
祁容塵驚呆了,接著嘴問:“這姑娘這么猛的嗎?”
禹哥眼睛瞪得賊大,摸著下巴繼續說道:“真是敢穿球星號碼的都不是一般人!結果當時,我疼的站不起來,隊友抬我去了正骨醫院,單雙燕也跟著去了。當X光片出來后,結果是小腿脛骨骨裂,她就在我旁邊一直道歉。我嘴上一直說沒事,可是我心里很不爽,因為醫生讓我最好坐兩個月的輪椅。她看我冷冰冰地一直回答沒事,她就開始哭。當時我就納了悶了,我就問她在哭什么?是我受傷又不是她受傷。不問還沒什么,一問,她就屋里哇啦地哭著說話,我一句也沒聽懂,然后就告訴她,要是覺得愧疚就給我推上兩個月的輪椅。”
“她不會真給你推了吧?”祁容塵問。
“可不是么,人家每天先到我校門口接我,推到樓梯口,就喊上四五個男生把我抬上樓,中午都一起下學,她從她學校過來時候已經很晚了,學校里沒人,所以就沒辦法把我抬下去,她每天中午會買兩份飯,我們就在教室里吃了趴在桌子上午休。當然,我早讓她回去了,可是她就那種倔脾氣,認死理,她就那樣天天推著我,持續了兩個月,我們學校的同學都以為我們家是臭地主,包了個童養媳呢!其實我一個月就可以自己走了,可是怕我自己能走就再也看不見她,這一點我認為我是自私的。后來,我也就不踢球了,但是我會去她們一中給踢球的單雙燕遞水,她踢球也沒有那么猛了,看樣子也不是學校里最厲害的那幾個了,我時常猜想是不是我的受傷對她的心理造成什么樣的影響,以至于之后的比賽里讓她放不開。就這件事我主動找她談過好幾次,也就是因為這幾次有點正式地討論,她可能心生厭倦,我們結束了四個月的家庭保姆式的戀愛,自此,我再也沒有去過對面一中的球場,也在沒有看見過單雙燕!沒想到啊,世界有時候真的很小,我們竟然能在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同一個班級里再次相遇,真是有意思!”
“你不打算重新和她在一起嗎?”祁容塵問道。
“在一起?不會的,現在看她能繼續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很開心,我自己也有想做的事情,我現在不想談戀愛,而且,大學期間,我想我都不會談戀愛。”禹哥意味深長地說。
“那你想干嘛?”祁容塵追問。
禹哥側著一笑,說:“我想去做校隊女足的教練,讓單雙燕贏一次!”
“哇,呵!你這套路全是甜蜜暴擊嗎?”祁容塵笑著說。
禹哥扭動著自己的眉毛,說:“你別覺得我在說笑,全省的大學生女足聯賽,一共32支球隊,包括19支校隊和13支自由愛好者,我們學校最好成績只是進了16強,我了解單雙燕,我想頂替校女足的教練圍繞單雙燕打造一支全面的校隊。我不怕你笑我,最近我都沒有好好上課,每天課上課下看女足世界杯的比賽,看足球戰術,恰好我一直想做教練,要是能夠幫單雙燕實現夢想,我也算在大學期間實現自己的夢想!這可能是我大學期間的主題吧!”
祁容塵提示道:“你還不如再次向她表白來的直接!”
禹哥不屑地說:“哎?你這么說可不對,你喜歡一個人不該只是對外宣布你們的情侶關系,因為人人都會有自己的伴侶,這種關系過于普通也太過基礎,我覺得我這個想法就不錯!”
祁容塵看著時而穩重,時而天馬行空的禹哥,頓時覺得對方難以琢磨,勸慰自己:“每個人都很復雜,自己是自己,又不是別人,琢磨不透就不琢磨。”思來想去,祁容塵又開始心心念念陳一晴的電話,難道讓陳一晴告訴全校,全省的人祁容塵是她男朋友她才會滿足嗎?另外,自己大學的主題應該又是什么呢?祁容塵陷入深深地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