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門口的閘門阻擋了曹毅的腳步,范亞菁只好聯系宿舍的姐妹一起把喝的醉醺醺的陳一晴扶回宿舍。上床下桌的宿舍著實令幾個姐妹為難。
范亞菁跳上兩床中間的鐵梯,扎了一個不太像樣的馬步說:“來,放到我肩膀上!”
兩個舍友好不容易放到范亞菁的背上,范亞菁背著陳一晴,開始搖晃起來,正準備邁出腿往上爬,一個踉蹌,連同陳一晴從梯子上跌落下來。
陳一晴摔到地上,不停地嘔吐。范亞菁腳踝有些扭傷,扶在梯子上讓曉茹和賈靜幫忙清理一下,她兩面面相覷,并不愿意做陳一晴的保姆。范亞菁見狀也顧不上自己扭傷的腳踝,一瘸一拐地拿著自己的臉盆趕忙去水房打水。
范亞菁一瘸一拐地從水房回來,只見曉茹和賈靜從宿舍走了出來,范亞菁對床的姑娘曉茹不耐煩地和范亞菁說:“也就你心腸好,哪有一個女生能喝的爛醉如泥?一點兒也不潔身自好!宿舍現在被她吐的簡直像垃圾場,你要管她你管吧,我是管不了了,我們出去透透氣。”
范亞菁瞪大眼珠有一肚子火氣要出,推開門頭也不回得說:“去吧,我為有你們這樣的感到寒心。”
曉茹覺得心里不痛快,又跟了一步到屋內,捂著鼻子說:“范保姆,那你就做你的老好人吧,我們先走了!”
范亞菁放下盆子,拖著腳往前沖到門口,曉茹嚇得往后退了兩步,差點摔倒。
范亞菁伸出脖子到門外,瞪著曉茹說:“走吧,今晚就別回來了!”
曉茹拉著賈靜匆忙從樓道溜掉了。
陳一晴就躺在宿舍的地板上,范亞菁提起暖壺往盆里倒了很多熱水,她把門反鎖上,解開陳一晴的衣扣,先是用自己的毛巾擦拭了陳一晴的口鼻和脖頸。一邊拖著扭傷的腳,一邊拖著陳一晴,像一個天平馱著沉重的砝碼,讓陳一晴靠坐著鐵梯,雙腿撐開,如同展開的圓規。
范亞菁蹲了半天給陳一晴擦拭身體,起身拿起拖把把地上的污漬收拾干凈。直起腰來,眼前開始發黑,范亞菁自言自語:“我去我去,老娘低血糖了!”她趕忙扶住鋪,才沒跌倒。
范亞菁上陳一晴的床上,抽出軍綠色的墊子,鋪在地上,再慢慢爬上床取下來床單和枕頭,周而復始,上下勞作,終于在宿舍的中央地板處給陳一晴搭建了一個整潔的小窩。
范亞菁自己坐在地板上的床鋪上,從后背伸出手來,一點一點拖陳一晴上床,還不住地指責陳一晴:“你看你,一個女孩子,喝成這樣!丟不丟人?今天還讓曹毅那臭小子公主抱,便宜那小子了,這可不敢讓祁容塵知道哇!”
說著說著,她看到在自己懷里的陳一晴,喃喃不知所云,不免有些生氣,抬起屁股,站了起來,把床墊四角拉直,提起陳一晴的身子就像提起一直細長的貓咪。
宿舍里特別安靜,范亞菁看著書桌上的書籍和化妝品,耳朵里卻只能聽到陳一晴的呼吸聲和自己的耳鳴。
坐凳子上,揉了揉扭傷的腳踝,還是有點疼。
抬腳輕輕地踢了踢陳一晴的小腿,“哎,哎!難不難受?今天受啥刺激了?”
陳一晴只吭了一聲:“哎呦,讓我睡!讓我睡!”唧唧嗚嗚說了兩句開始在地上翻滾起來,又不停的罵到:“垃圾祁容塵,垃圾……”
范亞菁看陳一晴睡不好,又起身給她脫起衣服,雖然感覺陳一晴也聽不進去,說道:“看看,你家祁容塵靠不住,曉茹和賈靜也靠不住,以后老娘要變成你這熊樣,你可一定也要好好照顧我!”范亞菁像一個護士一樣,小心翼翼地拖起陳一晴的頭,把衣袖褪去,好奇地貼近陳一晴的身體,用雙手環住陳一晴的腰,驚訝地說:“我去,你腰這么細啊!怪不得那么多男生都喜歡你。”說著又褪去陳一晴的其他行裝,把她安穩地放進被窩中。
用了整整一包抽紙,墊陳一晴兩側。
宿舍中的惡婆婆成為曉茹和賈靜去酒吧瘋癲的借口,一夜未歸。
清晨的陽光含蓄地爬上范亞菁宿舍的窗臺,早風吹動窗外的爬山虎,搖曳的綠光晃動,陳一晴醒了,感覺頭有些疼,睜開眼睛,只看見自己被脫了個精光,想起和曹毅去萬科城喝酒,心想:“糟糕!該不會……”
環顧周圍,發現自己躺在宿舍的地板,這才放了心。
陳一晴起身穿衣服,范亞菁也醒了,起身問道:“一晴,之前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八卦不靠譜?”
陳一晴說:“哪有啊,我頭一次喝醉啊,昨天我怎么回來的?還有你怎么就睡這里了?誰幫我脫得衣服?你知道嗎?”
范亞菁捋了捋自己的秀發,看也不看陳一晴說:“你猜。”
陳一晴有些無奈,趕緊收拾地板上的床鋪,“你想說就說,不想說算了。”
范亞菁指著自己腫脹的腳踝說:“就你大小姐脾氣,想怎么著就怎么著!昨天你的曹毅小哥哥公主抱把你送到樓下的!至于你們干沒干啥,我才不知道呢!老娘為了背上上床,腳踝都扭傷了。”
陳一晴有些愧疚,湊過去揉了揉范亞菁的腳踝,說:“對不起啊,亞菁,我真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你也別生氣了,回頭我請你吃你最喜歡吃的披薩。”
“這還差不多!”范亞菁接著追問道:“你咋就喝那么多酒?你總不會真和那曹毅粘在一塊了吧?祁容塵這下可慘了!”
“哼?他慘?他一天天個別的女生風花雪月呢!我都快要成傻白甜了,且不說我沒辜負他,他早就辜負我了!”陳一晴輕蔑地說。
“祁容塵怎么了?”范亞菁問道。
“你自己搜索一下重山大學貼吧吧,你看了就知道了!”陳一晴把床鋪又放回上鋪。
“我去!這小子風流啊!”范亞菁挑逗陳一晴說:“厲害了,這小子怎么泡的都是美女啊,怪不得你那么生氣,都和別人手拉手了!應該生氣。不過你要是找曹毅做下一個男朋友,你可能就輸給了!很明顯祁容塵這孫子勾搭了另一個極品,曹毅頂多是個贗品!”
“行了行了,啊啊啊啊啊!”陳一晴抓撓著自己的短發,喊到:“我被劈腿你就這么高興?再說了,被劈腿就被劈腿了,你老扯曹毅干嘛!我又沒和他好!”
范亞菁慢慢下了床,語重心長地說:“你這剛剛經歷一場感情浩劫,你好歹停一停,好好觀察觀察自己身邊的男生,你這種情緒很容易讓下一個渣男乘人之危!別說姐妹八卦,我真提醒你,曹毅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瑤表姐
那些討厭的人可能也有一顆善良的心腸,壞人不會壞到哪里去,好人也沒有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