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球場,單雙燕面前只有祁容塵一個高級生物,剩下的就是大燈下的萬千只蛾子,對了,還有手機那頭的田禹。
單雙燕接過電話,田禹還沒說話,單雙燕就哭了:“田禹,我好想你!”
祁容塵自己靜靜地離開,走到更加不顯眼的地方,遠遠看著單雙燕,自言自語道:“這單雙燕還是喜歡田禹啊,怎么和陳一晴一個性子,老是要虐一虐喜歡的人,對無關緊要的人反而特別友好。”自己說完,笑了笑,因為手機給了單雙燕,自己無聊地透過橢球形的球場屋頂,遙望遠方的星星。
當天晚上田禹和單雙燕用祁容塵的手機聊了很久,田禹是被恢復安定心情的單雙燕叫醒的。祁容塵當即打了個哆嗦,看到神情安定的單雙燕,也放心地回了住處。
六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去往各個學校的學生再次回到慕尼黑集結,大家都很高興,或多或少都在腦海中存放了比較開心的經歷,其實國家教體局并沒有認為這樣的改革試驗取得預期的效果,高層之間的草草會晤,導致總結大會中途流產,德方只是按照既定的規則統一安排學生的返程事宜。即便是再看到曹毅跟在陳一晴身后,祁容塵也沒有過激的反應,相反更多的是對他的冷漠和無視,在與第三者的斗爭中,還沒怎么競爭,就讓曹毅敗下陣來,祁容塵像一頭野生的雄獅,完全無屑失敗者,驕傲地昂起頭顱。
回國內時,陳一晴也不擔心起飛降落了,整個人變得特別淡定,回到大原當天,兩個人都很累,卻特別珍惜在一起的時光,一起去了大原動物園,拖著疲憊的身體和繁重的行李,陳一晴送祁容塵上了火車,突然發現一個小時的距離是多么近,離別的時候,兩個人商量好下次見面的時間,愉快的離開。
大概是性格的原因,見到許久不見的同學,祁容塵覺得有些生僻,盡管不時有人過來問問他的德國生活,祁容塵唯一把熱氣球的事跡講給別人聽,大家都似信非信聽聽就撤了。
回到重山大學,發覺大家都會對自費留學德國的學生帶有深深地惡意,班里同學都大致了解祁容塵的家境,普通礦工家庭,甚至舍友把父母離異的事情也傳了出去,這樣的家庭花大幾萬塊錢自費,大家都嗤之以鼻。
祁容塵自然不必解釋太多,他也清楚的很,不同的環境確實可以讓人受益良多,也讓人更加穩重,經歷的多了,自然不會因為別人的閑言碎語而改變自己生活的節奏和自己的選擇。
回到學校,祁容塵和陳一晴并沒有增加過多的聯系和往來,半年前就應該知道,兩個人都有別人雙倍的課時需要補學和補考,空余時間也變得更加稀少,只有等晚上快睡覺時候的時間簡短的問候對方,通常問題都會局限在三點,一是:今天干嘛了?二是:今天吃的啥?三是:想我不?
平淡或許才是他追求的真諦。
半年多,高飛終于敲來了第三個電話,祁容塵差點忘記他這個鐵哥們。
“臟啊,我快要奔潰了,你趕緊幫我開導開導!”高飛張口就開始求救。
“飛哥,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能難倒你?”聽到高飛拖拖拉拉的聲音,祁容塵料到也不是什么急事,調侃高飛。
“你可別說風涼話了,我現在有些害怕郝橙了,我都有點懷疑我們的關系,我開始懷疑我談戀愛的方式有問題,我都要瘋掉了。”高飛認真地說。
“哥啊,你可問錯人了,你當年不是情感大師么?鉆到別人被窩里就能給同寢室的哥們講一晚上怎么泡妞,再說了,你的性子,合不來就再換一個唄!”祁容塵還在調侃高飛。
高飛打斷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和你說正經事呢,259班有個叫昊東你還記得嗎?”
“貌似記得這個名字,不是文科班的嘛?我可能對不上人,怎么了?”祁容塵問道。
“那小伙子也去補習班了,你忘了?不過去的文科班,他家里出了點事,現在那小伙子難得很啊!我前段時間還和郝橙一起捐了些錢。”高飛說道。
祁容塵說:“既然是校友,那多少捐點,你告我怎么捐,我也捐點。”
“我給你打電話主要也不是要說這個,捐款賬號我一會兒給你發。你知道嗎,郝橙這姑娘可能是瘋了!”高飛嘆了口氣說。
“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找到下家了?句句說人家郝橙不好,這件事和郝橙有什么關系?”
“你怎么老是腹黑式地想我呢?我高中時期大概很無賴?你知道郝橙捐了多少?”高飛問道。
“你就說吧,我怎么猜得到?100?200?你這么問,那就100以上了!”祁容塵推測道。
“5000塊!”
“擦!她這么有錢?”祁容塵驚呆了。
“有什么錢,我和人家商量說多少捐點就好了,上個月人家說要去打工,然后就找了個二手電動車送外賣,我怕她心里不舒服,我也跟著送,兩個人整整送了兩個多月的外賣。你是不知道,淮江農大這邊根本就不把大學生當勞動力,送一個小時外賣4塊錢,多送100再加你1塊錢,我最多一天送了43塊錢,就這樣,人家捐5000,肯定是把兩個月賺的錢都捐出去了!你說我能不生氣嗎?”高飛情緒難以平復。
“對了,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昊東和郝橙有什么關系?是不是親戚,或者人家是不是關系特別要好?”祁容塵追問道。
“你當我沒問?人家說就是補習班一起參加活動了,我就瘋了,她自己家以前是不錯,現在她家里境況也很差,我這邊一直就那樣,她捐5000也就罷了,你知道嗎?我捐100,她不行還非要我也捐5000,你說這算什么事啊!”高飛抱怨道。
“這就過分了,她怎么是這么自我的一個人?根本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啊。你你在補習班找她學了整整一年的英語,你當時就沒發現她是這樣的?”祁容塵質問道。
“這都不算,更過分的,她要去找他們食品學院的院長要錢去,說是準備找人家商量,讓她們院長給昊東捐30萬,非說人家有錢,我不讓她去,她還說她本來心里也沒底,希望得到我的支持,我他媽的就醉了!”
“不會吧,她腦子不好使吧,世界上需要捐贈的人多了去了,人家院長再有錢也是人家自己的啊,這種層面的關系,怎么可能!”祁容塵分析道。
高飛絕望地說:“這幾天正和我鬧矛盾,我再考慮要不要和她分手!”
“分唄,我感覺她不太正常,我只能這么說!”祁容塵無奈地說道。
高飛失落地說道:“誒,她就是心地善良,不管了,我再去找找她,看她現在怎么想的?”
“好吧,那飛哥你好好商量一下,自己再好好考慮考慮。”祁容塵掛了電話,慶幸陳一晴并不會善良泛濫,給自己添亂。

瑤表姐
你有多久沒有聽過“煩惱”這兩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