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祁容塵,幾乎和高飛一起上學(xué)的人都會認為他無比浪蕩,腦子轉(zhuǎn)的飛快,特別受女生歡迎。他誠實又靈活,坦蕩又圓滑。
高飛不斷在暗示自己,我要變回去,我要變成那個花心,浪蕩的那個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絕情!
高飛在單方面和郝橙提出分手后,郝橙再三聯(lián)系他,但都遭到無情的拒接,甚至是拉黑。
他開始頻道出跡淮江的各個酒吧,頻繁和泡吧的女子約會,擅長聊天的他,總能直擊對方心靈最軟弱的地方。在酒吧流浪的過程中,高飛學(xué)了不少變換撲克牌的戲法,這項技能在逗女孩子開心這種事上,往往百戰(zhàn)不殆,再配合嘴遁,高飛在“情感專家”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魔術(shù),紙牌,酒水推銷成為高飛的泡妞神器,借助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領(lǐng)略到各個年齡段的,各種職業(yè)的,各式各樣性格的女性。
當(dāng)然,這些男人很愿意去嘗試的事情,自然成為高飛炫耀的資本,祁容塵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為傾訴的對象。
深更半夜,高飛又打來電話,祁容塵從夢中驚醒,又害怕打擾舍友休息,剛忙穿好衣服去樓道口接電話。
“飛哥,最近怎么樣了?怎么又打來電話了?”
“哈哈,哥現(xiàn)在一天天就是個混,不過混起來可爽!你知道我今天去哪里了?”
“哈哈,你說,我聽聽!”祁容塵一聽就能聽出來他給喝大了。
“我今天去Top Club去了!沒想到城里人這么開放,那男的說只要能把那個女人哄開心了一切都好說,他娘的,一瓶啤酒100,喝第二瓶200,第三瓶400,第四瓶800,你猜老子一晚上賺了多少錢?”高飛洋洋得意道。
“你說說看!”祁容塵竟然有些羨慕。
“我喝到那瓶,那貨喊停了,那一瓶一萬兩千八!!”高飛接著臭罵,“就是那孫子攔我了,要不然,我喝死他!我就喝個不醉不歸,喝的讓他也給我叫爸爸!哈哈哈哈!”高飛痞里痞氣的通話,緩慢、疲憊,電話里還時不時傳出嘔吐的聲音。
“你在哪?你趕緊回去吧?”祁容塵有些擔(dān)心他這個鐵哥們的安危。
“我能在哪?呵呵呵呵,咯咯咯,現(xiàn)在酒吧都成我家了,你哥我現(xiàn)在打著感情大師的旗號做他娘的KTV的名酒銷售,其實也能賣啤酒,那種一瓶488塊的啤酒,我現(xiàn)在是明白了,人要是有錢了,多他娘的漂亮的姑娘都能在你面前低頭,以前高中一放假,誰他娘的穿個肉色的絲襪,就能跟在后面看一下午,有機會還要搭個訕,從來都是先做哥哥,我現(xiàn)在回憶起來,真他媽的傻逼!今天那個大佬,不,說是大佬,說不定是某個有錢人的司機,顧我逗那個小富婆開心,那小富婆也就和咱們差不多年紀,你哥我以前那么多妹妹沒白認,三下五除二就給逗開心了。我他媽的在那個KTV兼職做銷售,都不知道他娘的還有那種服務(wù)!”
“飛哥,你得注意一下你的行為了!”祁容塵提醒道。
“人家又沒犯法,你都不知道我說的什么服務(wù)呢,就瞎幾把亂說!人家叫來5男5女,他娘的我都驚呆了,跪式開酒!然后那一男一女兩個大佬,想讓誰去陪酒就去得過去,他們選那個套餐,工作人員學(xué)歷都是碩士起步,你敢信?”
祁容塵還聽得津津有味,電話里再次傳來高飛嘔吐的聲音。
“飛哥,你趕緊回學(xué)校休息去吧,這都半夜了,你還在那個什么Club嗎?”祁容塵有些著急。
“喝,噗!”高飛吐了一口痰,糾正道:“TOP CLUB!對,我還在這里呢!我再吐會兒回去還能喝,還能多賺錢!”
“別了吧哥,注意身體,趕緊回去吧!”祁容塵勸道。
“不就是錢嗎,我他媽的賺個夠!她想給誰捐多少捐多少,她想退一萬張票就退一萬張票!我得喝啊,那些高端酒的銷售都是喝出來的!以后那些有錢人就能常來,賣的越高端,拿的提成就越高!我這會兒難受死了,我在這衛(wèi)生間再待一會兒,吐一會兒,我能好受點!”
祁容塵聽到高飛的抱怨,還是有些放不下郝橙,緊接著問道:“你沒有聯(lián)系郝橙?”
“聯(lián)系了啊,剛才還打了,這每次喝了酒都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我都管不住我自己,你可不要和別人說,你哥哥我情癲大圣的名號可不能隨隨便便丟掉!真他媽的丟人現(xiàn)眼,你說郝橙這家伙有什么好?我每天接觸的人哪個身材沒她好?哪個沒她會化妝?哪個沒她情商高?和她在一起是真他媽的難受,我這怎么一天天賤不漏搜地天天想著她!直到現(xiàn)在,我都無法忍受我自己,我就像元朝的歌姬一樣,賣藝不賣身,只和那些大佬喝酒或替他們擋酒。哈哈哈!”高飛無奈地說。
“飛哥,實在不行就回去找她,分手是你提的,況且……”
祁容塵還沒說完就被高飛打斷了:“行了吧,說是說,我是忍受不了她的古怪才好不容易和她分開,你當(dāng)我離開他真就活不下去了嗎?不可能的!我可能只是有點厭倦了自己的生活……”
祁容塵聽著電話,突然沒了聲音,以為高飛又去吐酒去了,突然電話里傳來一陣騷動,有東西被摔,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臭小子,給你錢讓你喝酒,誰他媽的讓你吐了!你他媽是不是找死?給老子從這廁所里滾出去,麻痹的,吐了多少先喝多少,否則打的你滿地找牙,你他媽的是把我們老大當(dāng)傻子?今晚看玩不死你!走!”
“臟,我先回去了,掛了啊,改天再說。”高飛立刻掛掉電話。
祁容塵著急地在樓道跺腳,遠在千里之外的淮江CLUB,自己的兄弟正可能遭受毒打和虐待,祁容塵心急如焚,心想:“我到底該怎么辦?高飛是不是要被玩死了!不,不,一定要救他!怎么辦?”
終于,躊躇許久的祁容塵在夜間1點多的時候,撥通了郝橙的電話。曾經(jīng)陳一晴就把高飛做紐帶解決了和祁容塵之間的利益關(guān)系,祁容塵只愿意相信,自己應(yīng)該學(xué)習(xí)陳一晴的做法,利用這種關(guān)系去挽救那個重視情意的兄弟,即便那個姑娘已經(jīng)和自己的兄弟分了手。
“什么事?祁容塵,你瘋了吧?半夜一點多了。”
郝橙的聲音有點小,像是蒙著被子打過來的電話。
“幫幫忙吧,飛哥始終思念你,去你們淮江一個叫TOP CLUB的地方借酒消愁,好像被打了!你看你能不能去找找他?我這么說也不對,大半夜的,要不你報警吧!”祁容塵說。
“哦!”郝橙立刻掛了電話,踢開被子,穿上外套。
泛濫的善良第一次被派上用場,郝橙沒有過多解釋,半夜叫起來班里所有的男生,20分鐘以內(nèi)在校門口集合,他們所有人和警察一同趕到所謂的TOP CLUB夜店。
警察抓走了一大批人,被打的面目全非的高飛被郝橙和她班上的男同學(xué)一起抬出。
凌晨3點,郝橙陪同在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高飛的身邊。
急診室外的男同學(xué)們在抽著煙,好像等待女王發(fā)號施令一樣,原地待命。

瑤表姐
講臟話,能反映一個人的懦弱,更能反映他是一個懦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