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塵終于來到父親的辦公室,門外的標牌顯示是集團采購副總裁,下面的三角標識指在辦公中。
祁容塵這才發現父親能不停地給自己那么多生活費的真實原因,祁容塵敲了敲門,直接走進父親的辦公室。
“爸!”祁容塵看著坐著巨大皮革椅子辦公的父親,心里有些欣慰,調侃著說道:“看來程清河不是負心人啊,你當時還真沒白救他?!?p> “是啊,人家對你爸我可仁至義盡了!”祁爸走向門口,向外張望,確定周邊沒人后,把門關上,進接著說:“紅星啊,在公司可不能只呼程總的名字。”
“程總?他不是董事嗎?”祁容塵問道。
“他有很多干股,現在是執行總裁,之前還說有機會帶你去見見他,可他平時總不在公司?!逼畎终f道。
“爸,那你現在這崗位算什么層級?我聽說咱們公司正式員工有十個層級??!”祁容塵好奇地問。
“我是屬于集團運營處,采購組的助理副總裁,算是三層級,他也是相信你爸的為人,他知道我可能給他帶不了什么效益的提升,但他絕對相信我的為人,起碼不會給他惹亂子。”
“得了吧,我的老爹,他就是為了報恩,可能剛好就有這么一個崗位空缺的!”祁容塵腦海里全是那個平凡的父親,自從他長大以后,再也沒有覺得父親有多么了不起,以至于父親說的話,很多時候,都沒有一點兒問題的話術,在祁容塵眼里卻根本算不上道理。
“你現在不能這樣和我說話,祁容塵。”祁爸有些生氣。
祁容塵想了想自己找父親的目的,頓時就認了錯:“爸,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p> 看著祁容塵低頭向自己道歉,祁爸不免心頭有些溫潤,迅速地抽出一些抽紙,狠狠地擤了鼻涕,走到室內的衛生間,又洗了把臉,面部潮紅,徑直走向祁容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找爸爸有什么事?”
祁容塵一肚子的委屈一下子像扎到潛艇的魚雷炸了開來。
從何曉安排他與石春琴見面,到石春琴計劃安排他跟一下設備修理項目,因為可能要和德國的工程師溝通,還把近段如何如何努力學習德語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
看著悶悶不樂,氣喘吁吁,又有些委屈的祁容塵,祁爸聽了半天還沒明白他不爽的點在哪里,問道:“然后呢?他們排擠你了?”
“人倒也沒有排擠我,就是之前讓我跟一個坑口大皮帶維修的工程,現在不了了之了!”祁容塵抱怨道。
“坑口里的皮帶?你怎么什么也不告訴我?”祁爸有些惱怒,斥責道:“不許去??!那皮帶危險的要命!”
祁容塵沮喪地說:“不是維修,想起來了,是安裝,我可以當翻譯來著,他們要請德國人!”
“不管是安裝還是維修,都不許去!以前和杜江海一起下井,皮帶斷了,拉動的硬纖維勒死個人,還有礦上開皮帶的人因為睡著了,迷迷糊糊地打開檢修班的皮帶,當時那上面還站的人,一隊人都受了傷,和你說了,去井下就很危險。和皮帶接觸的工作更危險?!逼畎中攀牡┑┑卣f道。
“爸,是不是你和他們串通好了不讓我去?”祁容塵轉眼看著祁爸的眼睛,像是拷問一般。
“我可不知道你都干些什么,更何況我哪有時間管你怎么實習,只是想著讓你在這個平臺提前適應適應,感受一下上班是什么感覺。”祁爸解釋道。
“我就是氣不過,我為這件事準備了很久,我才不愿意每天做一些對自己沒有任何提升的報表,報給那些所謂的領導看。我想做更多的事情,起碼要有一些挑戰性的,起碼要有一些可以讓我成長的東西,好不容易的機會,我也準備了很久,現在我也湊合著能和德國佬交流了,爸,求你了,你和石春琴說說好話,讓她安排我去和德國的工程師對接吧!人原廠家的機器,工程師肯定知道注意安全,我也就是負責翻譯,老爹,你給我說說話吧,你就愿意看到你兒子無法出人頭地?我斷斷續續來這里也有個把個月了,是時候讓他們眼前一亮了!”祁容塵懇求祁爸說。
“孩子,你要沉住氣啊,我讓你來實習已經是破例了,我不愿意再去麻煩戰略部的人,你爸我來這公司,直接被程總放到這個位置,很多人不服氣,我是和何曉關系不錯,他才破例讓你去實習,你爸我的臉面沒那么大,大家都知道我是程總的人,給我面子其實都是給程總面子。我找人家找的多了,他們就會覺得他們為程總辦事,這一筆一筆的。他們都會記下來。我實在不愿意因為這些小事情再麻煩程總了?!逼畎纸忉尩?。
“你一定是害怕我跟人家去井下修理皮帶,擔心我的安全才這樣說的,我一個實習生,他們也沒寄托什么愿景在我身上,就跟著我能壞他什么事?再說了,這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干嘛老是往程清河那里扯?”祁容塵說道。
“這樣吧,這話我不替你說,你自己有能耐你說服他們讓你跟項目,我是管不了你了,說什么也不聽,說你兩句你還陰陽怪氣地頂嘴?!逼畎譃榱俗C實自己的清白,讓祁容塵自己去解決。
“好!這可是你說的!”祁容塵怒氣沖沖地摔門離開,又直接沖進何曉的辦公室,何曉接了別人的電話,指著辦公室里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過了很久何曉撂下電話,笑呵呵地問道:“工作怎么樣?”
“挺好的!”祁容塵回答說。
“你有什么事嗎?”何曉問道。
“何總,我……”
“叮鈴鈴,叮鈴鈴……”
祁容塵還沒來得及說話,何曉的電話再次響起。
何曉拿起電話,聽了一會兒,捂住話筒口,朝祁容塵說:“你有什么事直接找石春琴,你向她匯報就行,出去帶下門?!?p> “嗯嗯,謝謝何總!”祁容塵恭敬地把辦公室的門閉住,何曉辦公室外的玻璃窗直接霧化,祁容塵走到樓道,不停地錘擊著自己的胸膛,不停地咒罵自己如何如何的窩囊,他也清楚地認識到根本就沒有找何曉的必要,自己之于他如同自己的父親之于程清河一樣,只要不出亂子就行,他才不會管你實現不實現自己的報復。
轉而又想和石春琴再說也沒什么意義,祁容塵突然想到一個人可能能幫到他,那個人就是程心迪!
祁容塵趕忙打給程心迪:“你在干嘛?下午忙不忙?”
“我在琴房練琴,下午可能會跑會兒步吧!晚上可能去圖書館吧。怎么了?”程心迪問道。
“你下午什么時候去跑步?什么地方?”
“下午四點吧,那會兒空氣比較干凈,就大操場啊?!?p> “好的,大操場見。”祁容塵趕緊趕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