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又是凱瑟琳

　　250？這是罵人吧？陳銳很不爽。但是這次系統死了心，不管陳銳如何跟它討價還價，它就是死鮮紅堅持著這個價位，不肯動搖。

　　“266吧？266多吉利。”陳銳還是不死心。

　　然而系統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最后陳銳無奈得很，只能領取了那250點歐氣的商城一次性兌換券。

　　雖然數字不怎么好看，怎么看都像在罵他，但是，有歐氣就行！

　　他早就看上好多東西了，就是買不起！

　　領完歐氣，陳銳又記起一事，“那個變態把女孩子埋在哪里……你一定知道的吧？”

　　現在那個變態拿著胡妮妮的尸體位置，來換一個寬大處理。這樣的事情，放在華國，那是完全不可以想象的。但是，在米國，就這樣毫無遮攔地，發生了。

　　這并沒有什么不可思議的，在米國，這是現實中經常會發生的事情。因為海洋法系疊床架屋的案例法則，導致公開審判的案件司法成本迅速上升，直到連米國這樣的綠星霸主也無法承受——所以司法機關只能在公正與成本之間踩鋼絲，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拿減刑換取罪犯認罪，就是最常見的手段。

　　陳銳心里甚至覺得，這個叫安德魯的變態就是欠揍。好好侍候他一頓，保證他連幾歲尿床、幾歲遺.精都交代出來。但是偏偏，米國講人權，而且還非常雙標的，只講兇手的人權。

　　至于死者，死去的那一刻，他們就沒有人權了。

　　死了的，甚至連受精卵都不如。受精卵，那也是有人權的。只要死了，管你男人還是女人，聰明還是愚蠢，漂亮還是丑陋……

　　一律視之如牲畜。

　　不，錯了，米國的牲畜也有人替它們主張人權的。

　　陳銳想，系統一定知道胡妮妮被埋在哪里。他可以提前告訴警察，只要警察能夠找到尸體，那之前的交易，就會作廢……

　　就可以用一級謀殺來上庭，并有可能判那個變態死刑。

　　雖然米國的死刑執行起來更變態，判完了一二十年都不執行，但是，總比判個幾十年，坐上十幾年牢甚至只有幾年，就保釋出來的強。

　　然而，系統仍然裝死。

　　陳銳等了好久也不見系統有反應，便明白了，這樣的信息，也只能他自己找。想從系統得到幫助，那是不可能的。

　　那個宅子他昨天晚上去過了，也檢查了一番，沒有多少發現。但是陳銳可以保證，安德魯確實是在那里殺死胡妮妮的。

　　但這方面，現在警方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并不需要他再補充。而LVPD需要的，他也沒有。

　　不過，那里是個很荒涼的所在，就他昨晚體驗，那個地方，警方應該還沒有去過。

　　也許，那里還真有點什么，能夠幫到LVPD。

　　陳銳當即下了車，找到一個路邊電話亭，就要撥911，突然停下來了。

　　自己不是想進LVPD實習嗎，這不是一個多好的機會？本來他是想找凱瑟琳幫忙的，但是上次凱瑟琳已經說過了，暫時她幫不了。她自己也只是一個實習生，還是個查違章的。

　　不如這次……

　　陳銳馬上掛了電話，上車，啟動，開向LVPD。

　　他不是第一回來這里，不過，以現在的身份，他還是第一次。陳銳深吸一口氣，面帶微笑，看著那個攔阻他的保安，“我有很重要的線索，瑪麗胡被虐殺案的。我要見警長。”

　　警長當然不是那么好見的，陳銳等得快睡著了，才終于有一個拉丁裔的警察接待了他。

　　然后，兩個人都有點傻眼。拉丁警察的英語口音很重，這對陳銳的英語聽力能力提出了極大的挑戰。

　　然而警局里忙得飛起，只有這個拉丁警員有空，所以只能由著他慢慢磨。

　　“你是說，你找到了……第一現場？”拉丁警員用很慢的語速問他。

　　“是的，我相信那就是。”

　　“你怎么確定？”拉丁警員嘲笑他，“你知道嗎，Chink，每年給警方提供假線索的人成千上萬，但是敢到局里來，當著警察面給假線索的，你是第一個。”

　　“我不是，我的是真的。”陳銳很冷靜地說，“而且我要向內務科舉報，你對我種族歧視。”

　　拉丁警員撇了撇嘴，倒是不敢再說那個侮辱華人的單詞了。不過，他還是沒有把陳銳提供的線索當一回事。

　　“安德魯殺的那個女孩，是華國的來訪學者，也是我的同胞。我是為了幫她，才會到處尋找線索的。我覺得那個地方是，不管真假，你們去一下，也不會有什么損失。”陳銳說，“何況，現在這個案子，不止是華國那邊舉國關注，在米國這邊，一樣是個關注度很高的案子。如果是你找到了最關鍵的線索，應該算是立了大功吧……”

　　拉丁警員聽著，有點心動的樣子。

　　“你確定那個是？”

　　“我覺得很像，具體是不是，還需要你們LVPD確認。”陳銳說，“你們不是有什么CSI嗎？他們一查，不就知道了？”

　　“行，我去找警長。”拉丁警員終于被陳銳說動了，但是還是不放心，“小子，你得記住，如果你敢耍我，我保證讓你不管是H1B1還是什么簽，一個都抽不到。”

　　“放心。”

　　拉丁警員扭著他的大屁.股走了，陳銳坐著，慢慢地盤算著整件事。

　　希望那個院子里真的有尸體的線索吧，這樣，他就能借這事，慢慢地參與到LVPD的工作里來……

　　至少，也當個實習生吧。

　　很快，拉丁警員帶著一個年輕女警過來。女警身著便著，神情嚴肅地看向他，“你有瑪麗胡虐殺案的線索？”

　　“這是凱瑟琳。”拉丁警員趕緊介紹，“就是你說的CSI的人。”

　　“凱瑟琳？”陳銳有些驚訝，“你也叫凱瑟琳？”

　　可是，凱瑟琳不是實習生嗎？怎么成了CSI了，人也不一樣，明顯大好幾歲。

　　“你有認識叫凱瑟琳的警員？”凱瑟琳卻是一點也不在意，“LVPD有好幾個凱瑟琳。”

　　原來這樣。陳銳暗暗點頭。米國人這點很不好，名字太少了，叫來叫去，到處都是湯姆吉姆杰克，女孩也一樣，到處都是瑪麗珍妮凱瑟琳。

　　不知道他們平常說人八卦的時候，會不會搞混？

　　“是的，我有線索，”陳銳向凱瑟琳介紹說，“瑪麗胡是我同胞，我在電視上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很上心，就找了找……”

　　“就找到了？”凱瑟琳狐疑地看著他。

　　“至少我覺得真的很像。”陳銳說，“我覺得，你跟我去看看，查一查線索，不就知道真假了嗎？”

　　檢查官要跟嫌犯做交易，現在正在跟嫌犯的律師談最后的條款。等到合同一簽，事情就定下來了。檢查官這么做，是為了減少無謂的開支——在米國的體制下，打一場官司，整個社會都要承擔巨大的代價。

　　如果能夠通過交易這樣的方式，減少開支，也就是給納稅人省錢，是檢察官非常愿意做的一件事，這也有利于他們下任競選。

　　但是，警官一般都不太愿意。他們是最知道這些嫌犯到底干了什么事的人，因為不想多花錢，就讓他們逃脫應得到的懲罰，這讓他們很不舒服。

　　但是，他們再不高興，也沒有辦法。畢竟，負責起訴嫌犯的，是檢查官，而不是他們。

　　而現在，有機會，制止一起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