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外的碼頭,一支隊伍正在集結,郡城離狼山不近,官道走完之后就要靠步行,官道一天就能走完,而步行的話算上停留的時間足足有幾天,已經算的上是長期行軍,已經是犯了忌,但如果走水路的話,則可以到離狼山比較近的鎮子去,行軍時間可以大大減少,一天足以。
“二公子,就只有這些人嗎?道士笑瞇瞇的問了問二公子。
二公子面漏不喜,這個道士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因為合作關系,恐怕早就將其趕走了。
“此次行動并不能算是朝廷旨意,郡城的直屬軍隊出動會惹怒京城的人,這些都是我郡府的私軍。”
道士看了看二公子,眼底閃過一絲陰毒,不過很快就將其盡收眼底。
“那好吧,二公子,是否現在就起航?”二公子仔細看了看是否還有什么東西遺落,發現已然沒有,于是便點了點頭,下令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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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山腳下有有一座古鎮,在狼寨存在之前就已經在了,因為狼寨有很多先輩正是從鎮子里面出來的,所以狼寨基本都不會搶劫鎮里人,而當小鎮面臨外來賊匪時,狼山也會提供庇護,于是小鎮的人遠不如其他地方的人那么仇視狼寨,反而對狼寨的山賊的態度不錯,倒是官府對狼寨的態度比其他地方更為厭惡,畢竟有山寨的存在基本就是在說官府辦事不利,而且正是因為狼寨的存在其他地方的人都不敢來此,不過鎮里人也樂得清閑。
但是這份清閑卻被打破了,一艘鐵甲軍艦從碼頭駛來,從船上下來的卻是一只古怪的隊伍,一半是裝備整齊的正規軍,而另一半拿的則是各種奇形兵器,人數接近五六百人,讓人望而生畏。
軍隊退向兩邊留出一條道路出來,只見一位豐神玉朗,劍眉星目的俊秀公子哥和身旁同樣出彩但更添一份仙氣的道士一同走過來,倆人仿佛畫卷走出來的謫仙一樣,讓人看了就挪不開眼。
“敢問是哪位大人大駕光臨。”小鎮的鎮長試探著問到問到。
“放肆,我家公子的名號也是你等能過問的。”
二公子還沒開口說話,手底下一個裨將就已經呵斥到。
詢問的人正是鎮長,而被呵斥一聲后,年近八十的他嚇得后退了幾步。
裨將正要繼續發作,一把扇子卻攔住了他。
“老丈,我乃青山郡知府的門生,此次帶兵是為了剿滅狼山匪患,想必你們也聽說過了。”
“剿匪?這……”這件事鎮長也聽說過,不過正是因為聽說了才覺得苦惱。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一下,各州各郡的大小事務都是先要向上級報備,而費用則是就是先由各地承擔人力物力財力,再由朝廷發放,但是中間經歷層層關節,克扣的可不止一星半點,支出和收入不對等,甚至還會出現入不敷出的情況。
所以哪里出現匪患,向當地征收費用,基本在各州各郡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潛規則了,而狼山周圍匪患已經存在幾百年,所以每屆知府上任都喜歡往狼山燒火,等到實在拿不下才放手,所以每次剿匪鎮上就會大出血,還不見效果,鎮長才會聽到剿匪二字,就面露苦澀。
“老丈不必擔心,我們不會征收一分一毫,只要你給我們行個方便找幾個人帶路就成。”
俊美公子怎么會不知道那些下作規矩。但對于他來說,錢財與糞土何異?
鎮長聞言依然面漏一些苦澀,雖然狼山說來是土匪,但其實更類似于保鏢的業務,只收錢不綁票,甚至收的也不多。還提供出狼上方圓幾十里的保護,山上歹人也沒為難過山下的人。
不過畢竟匪就是匪,如今官要來剿匪也只能聽從差遣了。
“王二,你跟這位官爺去吧。”
聞言,人群中走出一個瘦高漢子。
“老丈不急,我身后這些同袍行軍舟車勞頓,在此停留一夜,明日再入山,你且叫這位王二兄弟明日寅末卯初過來便可。”
不得不說眼前這俊美公子哥令人如沐春風,舉止談吐皆是上等。
“好,就聽官爺所言。”
小鎮沒有多余空屋可供如此多人歇息,所以這些兵甲則是在小鎮外駐扎。
是夜,小鎮碼頭,踩在木制的短板橋上遙望天際,望著明朗的星空,卻是想起了家中的小妹,在得怪病前,小妹最是喜歡這星空美景了,這個時節小妹一定又會伙同幾個丫鬟下人去捉上幾只流螢罩在紗帳里與我和大哥炫耀、嬉笑吧?可自從得了怪病后已經很少能看見小妹的笑容了,希望明天能得到那件東西,一定會讓小妹再站起來的。
幾盞流螢飄過,劃過了夜映照在水面,耳邊是蟲鳴和水波,不遠處的小鎮傳來一生雞鳴,天亮了。
也許是昨夜的萬里無云帶走了本該屬于今天的明媚,天上已經被云遮的嚴嚴實實的。
狼山離小鎮亦有一段不近的距離,還需行進半日。
而此時狼山已是嚴陣以待,昨夜以有留在港口的漢子回來通風報信,如今該布置的已然全部布置,剩下的都靠聽天由命了。
狼頭望了望山下的方向,寨子里的其他兄弟都去埋伏了起來,留在這邊的也只有自己和二當家了,狼寨是死是活就看今天的了。
看了看被云遮擋的天空,明明前幾天都是艷陽天的好天氣,結果今天卻又看不到陽光了,特殊時期,難免有些悲春傷秋了。
突然衣角被扯了扯,回頭望去原來是二當家,也許是怕了狼頭,平時大大咧咧的漢子居然會那么輕柔的扯狼頭的衣角,活久見啊。
“二娘,你看到狼來那小子了嗎?”
“沒有啊,咋了是不是你又欺負狼來了?”說著說著,二當家那肥大的耳朵不知不覺又到了狼頭的手里。
“誒?輕點輕點,疼疼疼疼,耳朵快掉了,哪兒能啊,不過沒看到他問一下罷了。”
松開扯著二當家的手,狼頭哼了一聲。
“不會是逃了吧?”才逃出魔爪的二當家又冷不丁的冒出這一句,好家伙狼頭瞬間像炸開了鍋,直接對著二當家屁股一頓亂踹。
“他逃?他能逃哪兒去?你叫他走出寨子試一試?”狼頭那叫一個氣啊,這王八蛋明知道狼來連寨子都不能出還在哪兒說風涼話,真該把這家伙的一身肥油給抽了點天燈。
“該不會真被我氣到了吧?”
“你說什么?”
“呃,沒啥,我就想問那小子現在跑哪兒去了。”
冷哼了一聲,也不繼續踹了,擔心的看了看狼來住的方向,實在是沒法不擔心啊,畢竟她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的眼神比死人還空。
忽然,山下傳來了打斗聲和呼喊聲。
剿匪開始了。

風街酒
在這里可能大家會有疑惑,為什么明明知道狼山并不是那種為非作歹的惡徒還有人會舉報那些歸良的人,舉報一兩個歸良的土匪即可以得到物質報酬還沒有后顧之憂,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