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瞎子來說，在他身前有著一張紙幣和100張紙幣他能靠用手觸碰的方式輕松分辨出來，可如果是兩座數量不一樣的紙山呢？
他們現在就是這樣，雖然能感知一定范圍內的靈氣，也能大概感知到靈氣的多與少，但卻分不出來靈氣濃度到底是多少。
“好吧，我錯了，不過我就算是錯的也比你這個什么辦法都沒有，就知道指望我這個在這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好。”
白曉不理會周書文那僵硬的表情就扭過頭去。
他想到了一個問題，正常情況他確實無法分辨，但若是將空間掌控異能徹底展開，甚至是凝滯空間呢？
他裝作思考的樣子向前走幾步，確認自己距離周書文有好幾米后就全力展開了空間掌控異能，然后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異能能覆蓋的最遠距離變成了0.6米，增加了0.1米，這可是個不小的提升。
不過他還是記得自己之前是想要做什么的，將異能提升的喜悅壓下，他閉上眼仔細感受空間中的變化。
很快，他就睜開了眼，眼神疑惑。
是錯覺嗎？
他又維持著異能的展開繼續向前走，一直走，走到街道的盡頭，再順著路走到另一條街上，很快又走了回來。
“不對勁，不對勁。”
將展開的異能回到原處后，白曉就一直嘀咕著，他這副樣子自然是專門給某個人看的，而那個人也確實如同他所料的一樣上鉤了。
“怎么不對勁，難道你發現什么了？”
白曉看了下起身的周書文一眼，眼神里流露出思索之色，像是在思考怎么解釋，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我先前跟你說過我有個異能是御風吧。”
“你是說跟風有關系？”
“不是，我能直接利用異能直接干涉自然界中的風，可當沒風的時候我也能制造風，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往往會引動空氣中的靈氣。”
周書文陷入沉思，就在白曉以為這家伙是想到了自己要說什么的時候，周書文忽然冒出來一句
“為什么我不能制造光。”
“我怎么知道你的異能是什么情況。”
白曉白了他一眼，繼續解釋。
“我在用異能的時候發現有些靈氣不管距離我多近都不會產生波動，開始我以為是我能力本來就這樣，可當我走到其他街道上的時候才發現這是這條街道上獨有的跡象。”
白曉在使用空間掌控異能后就發現了在他身邊縈繞著一股有些不同的靈氣，后來的走動也讓他確定了只有在這條街上才有著這種特殊的靈氣。
單從感知來看，這種靈氣跟普通的靈氣沒有任何區別，只是無法被人吸收，這也是他們之前無論如何都感知不到異常的原因。
在知道結果后他就開始逆推過程了，所幸他的御風異能還是有點用的，最終弄出了這么一個有些合理的解釋。
“整條街！”
周書文的眼睛亮了起來。
白曉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說道：“別做夢了，按照你說的就算完成了聚集起來的靈氣也會很快消散恢復正常，我們能吸收的始終只有我們周邊的這一小部分。”
“切，你和你姐夫還真是一個樣，就喜歡在這種時候打擊人。”
周書文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
“這不是打擊，是事實。”白曉繼續說道：“你之前有沒有來過這條街道，準確說沒有在這條街道上停留過一段時間。”
周書文想了想，說道：“沒有。”
“那你能不能查到那些遇到幻境的人是否曾在這條街道上待過一段時間。”
“你是想說觸發幻境得要某種條件？”
“對，在先前任務的資料上有提到在同時派出的那三個人中有一位遇見了幻境，另外兩人卻什么都沒看見，由此可作出個判斷，觸發幻境需要某種條件。
考慮到靈氣的分布范圍是整條街道，我和你在這之前都沒有來過這里，也沒有觸發幻境，所以我猜測這可能就是觸發幻境的條件。”
“我這就打電話給江寧問問，之前舉報的人不清楚，但肯定能知道到那個派來的人的情況。”
周書文立刻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很快他就放下了手機，表情興奮。
“我你猜對了，在派出的三人中觸發幻境的那個以前的戶籍就是在這條街道上。”
“那你應該有隨身攜帶靈能槍械吧，給我。”白曉沖周書文伸出手。
“你想干什么。”
周書文的表情一下就變得警惕起來。
“干什么，我想用槍械加上異能來試試能不能干涉那股靈氣，讓我們進入一次幻境，不然現在一點信息都沒有你拿什么完成執念。”
白曉沒好氣的說道。
周書文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來一把的槍，就在要遞出去的時候他想起了什么，把槍拿了回來換上另一個彈匣。
白曉見他這樣忍不住了，說道：“你怎么這么小氣，不用靈能子彈怎么干涉靈氣。”
“誰說不用靈能子彈了，之前我裝的是15積分的燃燒子彈，那是稀缺貨，軟件上有積分都不一定能買到，干涉靈氣用這種5積分的普通靈能子彈就行了。”
“唉，懶得理你，快點給我，我只試一次。”
白曉催促道。
說子彈只是他想找個借口，主要靠的是他的空間掌控異能，他打算用異能將那部分靈氣給強行打亂，這樣說不定能讓他們親身經歷一次幻境。
他不知道這樣的方法是否能成，但總比什么都不做來得好。
接過槍，白曉走動幾步，確定周書文在自己異能籠罩范圍外后展開異能。
舉起槍對準自己和周文中間的上空，御風異能發動，狂風涌現，扣動扳機，銀色的槍械上閃爍著淡淡熒光，從槍身至槍口，子彈飛出。
他如今只能移動具有實體的東西不代表他不能對無實體的進行干涉，空間凝滯就是他的手段。
鎖定靈氣，子彈就這樣穿過那團靈氣的位置，將聚在一起的靈氣分散，接著轉為鎖定一團分散后的靈氣，其余靈氣在周邊靈氣的不斷涌入下很快就徹底補足，被他鎖定的那團靈氣就這樣成了多余的一部分。
白曉取消空間凝滯，先前被他控制，現在無法融入的多余的那部分靈氣瞬間朝著他和周書文的方向涌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幕又一幕的畫面。
自己的哭鬧，家人的責罵，在街道上和朋友嬉戲玩耍，鄰居大叔的友好問候，長大以后離開家時的回望，再度回到老家的感慨，還有那垂垂老矣的父母……
過了許久，白曉恍惚的神色終于恢復了正常，他跟在一邊的周書文對視一眼。
“你看見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白曉試著回想，可他怎么也記不起現在的畫面，他只記得，
“我好像是個兒子。”
“我是孫子。”
白曉：“……”
周書文：“……”
“臥槽，你特么占我便宜。”
周書文一下就反應了過來。
“是我先說的。”
“放屁，老子先說。”
“那行，你先說的，你是孫子。”
“你是兒子。”
“對，你是孫子。”
周書文：“……”
白曉終止了這段無聊的對話。
“別鬧了，剛剛我們看見的應該是曾在這兒居住過的某個人的記憶，只不過你和我看到的記憶不同。”
“那咋整？”
周書文嘆著氣。
他不擅長推理不代表他傻，本來能牽扯到整條街道就很詭異了，現在進入了幻境以后更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看見，這怎么完成執念啊。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白曉轉過頭，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系統消息。
【觸發任務：街道的回憶】
【說明：本是由在這條街道上死去的馮雅秀執念形成的靈在形成過程中融入了眾多搬離者對于這條街道的感情和回憶，使其跟這條街道融為了一體，成為了極其特殊的存在】
【任務目標：完成馮雅秀的執念】
【獎勵：隨機系統積分，念之石】
【任務進度：進行中】
……
白曉完全沒有想過居然能在這兒觸發支線任務。
不過也是拖了支線任務的福，他想到了一個方法。
“你認識警察局那邊的人吧？”白曉說道。
“當然認識，我們這個隊伍負責刑偵的那個平時就在警察局忙著各種案件，只有有需要的時候才過來，你想查什么的話我可以直接聯系他。”周書文回答道。
“讓他查一下在這條街道上死去的人，或是本來住在這條街道上的人有誰死了，時間限定在第一次接到舉報電話前一個月。”
“你這是想先知道執念的主人是誰，然后從這方面想辦法。”
周書文明白了白曉的想法。
“對，形成的靈為什么會這樣我們不清楚，但只要搞清楚執念的主人說不定就能找到執念的線索，到時候解決掉執念再怎么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我這就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