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之后發現只是虛驚一場,傷口并不深,只是因為沒有及時處理使得血流得比較嚇人,手上腿上也有一些細小的劃傷,只是空腹大量喝酒讓他醉得比較嚴重,加上受涼發高燒,才導致他昏迷不醒。好在發現的及時,并無大礙,醫生妥善處理傷口之后,給他打上吊針,他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茫然的睜著眼睛左右看了看,嘶啞又清晰的說了句:“不要,費瑾?!闭f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劉奕看著他的樣子搖了搖頭,轉身給老婆許維維打了個電話,猜測周喆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會不會是和費瑾有什么關系。
許維維得知周喆突然病倒,而且可能和費瑾有關系,也是大惑不解,剛感覺他們倆好事將近的樣子,卻又平添波折,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她急忙給費瑾打了個電話,第一個電話費瑾沒接,打第二個時她才接起來。
“喂,周喆病倒了,你知道嗎?”
費瑾沉默著沒說話。
“喂?”許維維疑惑的拿開手機看了一眼,顯示正常通話中。
半晌,費瑾才回了一句:“哦,知道了?!?p> 許維維有點摸不著頭腦,“什么叫知道了?!你男朋友病了,好像還病得不輕,你怎么沒事人一樣的啊?”
費瑾頓了頓,“維維,我把戒指還給他了,這事你別再提了。”
許維維站了起來,驚訝的對著電話叫:“什么叫別再提了?!”
周圍的同事都看了過來,她忙坐下,壓低聲音,“寶貝兒,你們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一個病了,一個說別提了,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呀?你快說話呀?你要急死我啊!”
費瑾在電話里嘆了一口氣,“維維,你先別問了。下班后你來我家吧?!狈畔码娫挘S維維費解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頭痛的說道:“這一次兩次的,倆人作成習慣了不成!”她又給老公打了個電話,讓老公好好看著周喆,她晚上約了費瑾吃飯,順便去了解一下情況。
兩個女人坐在費瑾家的客廳地毯上,面前放著一堆比薩、雞翅之類的食物,費瑾吃得很少,只沉默著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紅酒。
許維維邊啃著雞翅邊捧著杯奶昔喝著,氣氛有些沉重,她傻傻的看著費瑾想問些什么又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費瑾喝干了一杯紅酒,放下杯子,仰面躺倒,一頭云一般的黑發散在地板上,襯得一張臉更小,下巴更尖了,黑沉沉的眼睛里霧氣蒙蒙,看不清楚里面的內容。
許維維擦了擦手,抱了個靠墊躺到她身邊,摸著自己的大肚子,把腦袋在費瑾的肩頭蹭了蹭,“親愛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說說嗎?”
費瑾轉身伸手去抱好友,中間卻隔了個肚子,倆人一愣,同時“撲哧”笑出聲,頗有苦中作樂的感覺。
費瑾心里略松了一松,嘆了口氣,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許維維。
許維維是個火爆脾氣,一點就著,得知事情經過后她怒得拍著地板坐了起來,“這個趙老太婆太不是東西了!她憑什么這么對你!簡直滅人倫,悖天理,她有什么權利帶走狒狒,還質疑狒狒的血緣,呸,她也配!你懷著狒狒的時候他們家在干什么?你生狒狒的時候,他們又在哪里?把什么污水都往你頭上潑,他們有把你當自己人過嗎?哦,現在有孫女了就迫不及待要來搶,還不許你嫁人!她算哪根蔥!你也是傻,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她誰呀?還輪不到她來對著你的人生指手畫腳!狒狒是你的女兒,誰都搶不走!誰敢搶走我的孩子,看我不咬死她!”
許維維氣得面紅耳赤,大罵不止,費瑾第一次看到許維維這只笑瞇瞇的小狐貍突然變身為惡狠狠的護犢子的母老虎樣,驚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伸手遞給她飲料,順便輕撫著她的背幫她順著氣,反過來安慰她。
“好了好了,不氣了,沒得氣壞自己,對寶寶不好。咦,我媽他們說今天回來,怎么這會兒了還沒到???”費瑾低頭看看手表,已經快七點了,她給媽媽撥了個電話,手機沒人接,又打爸爸電話,電話通了,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電話里聲音嘈雜,費瑾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沉聲問爸爸出什么事了,爸爸的聲音氣急敗壞,說他們的車正準備出發,結果在家小區門口被夏家帶著一群人給攔住了,他們一群人圍著車子不肯走,非要他們交出狒狒,狒狒被嚇得直哭。
電話里還能聽到狒狒的哭聲和媽媽焦慮的哄孩子的聲音。
費瑾眼前一黑腿一軟,一下坐倒在地板上,六神無主,她既擔心女兒會被帶走,又擔心父母會出什么事,自己又遠在上海什么都幫不上,許維維見狀忙從她手里取過手機,和費廠長說了幾句,問清楚他們情況后,又用自己手機打了個電話。
打完電話后,她摟著好友的肩膀把她扶到沙發上坐好,又給她倒了杯熱水放在她冰冷的手里,她看著費瑾的眼睛說:“小瑾,你別怕,我已經給我爸爸打電話了,他會派人去處理的,夏家帶不走狒狒,我保證狒狒今天晚上一定會回到家里。我爸有要好的朋友是開律師事務所的,本身也是一位資深的律師,相關的事情你可以咨詢他,實在不行咱們就打官司,我不信你會輸!”
費瑾這才想起許維維的父親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小時候一天到晚在他家吃飯,只知道許伯伯總是很忙,不怎么在家,但每次見到他,他總是笑瞇瞇的,那個笑容和許維維的笑容幾乎一模一樣。
她的心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臉上也恢復了一些血色,她握著好友的手,忍不住又想哭。
“小瑾,你是太過善良了,這世上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別怕他們,理在我們這邊,沒什么好擔心的,你的人生還是要好好過,該戀愛就戀愛,該結婚就結婚,沒道理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人就葬送了自己的人生,如果夏威在的話,他也不會答應的。”
費瑾含著淚,對著許維維點了點頭,此時她才發現自己這個看似只知道撒嬌、打扮和享受的好友有著這樣冷靜、有決斷的處理事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