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一碼的警服外套披在賀知山的身上，松松垮垮，給他平添了一分慵懶。他懶懶的坐在審訊室的鐵椅上，整個人散發著漫不經心。

　　雖然這種硬邦邦的椅子坐著讓人并不舒服。

　　對面的陶正東，冷汗直流，緊握著警局提供我一次性水杯。抬頭看了一眼賀知山，又很快的低下頭去，張了張口，沒能發出聲音。“……”

　　“看見我挺驚訝的，是吧?”賀知山拿出一根棒棒糖，不慌不忙在手機把玩，“畢竟當初你們公司出事那會，你哭爹喊娘的來找我，要我救你們公司。說只要能讓你們公司不倒閉，讓你做什么都可以。”

　　陶正東面如死灰，前段時間他的公司突然被查，而賀知山拒絕了他的請求，才導致了他現在的窘態。賀知山坐在這里。恐怕事情就沒那么簡單。

　　“沒事，不用緊張。我今天坐在這兒也不是為了和你我敘舊的，我們就事論事。你綁架我的人這回事，你是準備好用你的命來賠了嗎。”

　　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陶正東會相當不客氣的罵回去。說這里還有監控，你這么說話，不怕事后被處分嗎，你這身衣服都得脫下來。

　　賀知山也想是打算把這條后路堵死，才慢慢的開口，“監控已經被我關了。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現在死在了這個審問室，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我會給你制造出一份相當自然的死亡證明。”

　　“哦，不過你不用緊張。我沒打算那么辦。”再給人下了死亡威脅之后，賀知山笑的一臉無辜。仿佛剛剛如同惡魔一般低語的人不是他。

　　“就事論事吧，聽說對于綁架案。還不認，不承認這是自己做的?”

　　陶正東內心滿是惶恐。他恨不得自己現在就立刻掉頭承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但是他到底沒那么做，僵著脖子，“您…再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中文?我怎么不記得你的個人履歷里有留學這一條。”

　　“……”

　　“行你不配合，那我們也別浪費時間了。”賀知山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放在了陶正東的面前。“你的寶貝女兒已經承認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指示她的，與他無關。審不審你都無所謂了。”他敲了敲紙張上簽名處的空白位，“你在這里簽個字摁個手印就行了，別的也不用你擔心。明天一早就會有人把你押送去法院。”

　　這一套一套的，聽愣了外面的季時雅，“這…算不算詐問?”她怎么沒聽說，陶佳佳招供了?

　　季銘軒從鼻子里哼出一段氣，“算。”

　　審訊室里的賀知山還在繼續，“你要不想親自動手也可以，我拿著你的手粘了印泥摁下去，不過那樣就太麻煩了。”

　　陶正東終于緩緩抬頭，眼底一點光都沒有。“…佳佳她真的，說所有事情都是受我指使?”

　　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賀知山只是很無所謂的笑了笑。“你要不相信我，那我也沒辦法。畢竟我也不能讓你們當面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