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這里也有西班牙葡萄酒！喝杯酒壓壓驚。”徐炎發現了冰箱里的好東西。

　　拿來兩個高腳杯，倒上酒，他們碰杯，暢飲。

　　驚被壓下去之后，徐炎感慨：“你是不是認為我很沒用？拿著你給的情報都收拾不了手下。”

　　常一笑微笑道：“沒有。我不是針對誰，其實，我覺得你們智人全都沒用。”

　　徐炎哈哈一笑，嘆了口氣：“我是想說，我本來有機會先下手，可惜，我不想當著二當家的家人的面動手，婦人之仁，導致走漏了風聲，果然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常一笑：“看來，你可以成為21世紀的凱撒波吉亞。”

　　徐炎：“那你呢？又是誰？為什么你會把正兒八經實驗得到的這么厲害的技術拱手讓給風晨？”

　　常一笑眼中閃過寒芒：“很厲害嗎？一般般，我有更厲害的，說不定自己留著。我給風晨，只不過現在我還不想一夜成名，而他已經成名了。說不定我只是想做幕后的僭主，像佛羅倫薩的科西莫?美第奇一樣，暗中操控一切。聽說科西莫為人非常謙卑，路上看到老人家還會讓道、脫帽、致敬。”

　　徐炎：“我看你特么還真的有點像……看過一億行代碼，臥槽！”

　　常一笑微微一笑，沒說什么，徐炎顯然是誤會了，他說的是跟安全有關的代碼看過一億行，別的領域，他同樣用無與倫比的認知速度深入研究過。比如：汽車制造。要不然，他不會輕易突破了汽車的安全屏障，制造出令豪車車廠頭疼的鎖車病毒，更是在剛才，一瞬間想到了“四兩撥千斤”的觸發安全氣囊的辦法。

　　他非常喜歡五菱宏光、鈴木吉姆尼這種制造工藝十分簡單，完全以高性價比為目標的汽車，因為他是環保工程專業。

　　福特T型車之前，大城市馬車亂跑，風干的馬糞伴著塵土滿天飛揚，污濁的空氣遠超現在的全球十大污染城市。是什么解決了這個問題？是廉價的福特T型車。廉價不一定環保，但是，環保的未來只有一個：污染源的廉價替代品。

　　徐炎也是曾經有志于搞科研的呢，他對實驗室的設備非常感興趣。“我可不可以到處看看？”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他東瞧瞧西看看，估摸著：“這些設備加起來，至少要1000萬。”

　　常一笑：“以前沒這么多，后來專利授權出去之后，大公司贊助了一些，看起來就很高級了。事業就像滾雪球，越滾越大，即使是我這么低調的人。”

　　徐炎：“氫能源有前途嗎？不好意思，我看到你隨隨便便就把這專利送給別人，我覺得你不看好。”

　　常一笑：“早在1970年，通用汽車的技術中心就在演講中描述了氫經濟的未來。整個氫能源生產、配送、貯存及使用的市場運作體系有一個囚徒困境，系統沒有建立起來之前，用戶沒什么動力去用。現在電動車之所以能流行，充電的方便是關鍵，不用老往加油站跑了，對某些人來說是挺開心的，把車開進車庫之后插上電，第二天就可以愉快地上班去了，可不是要比去加油站方便？我這個技術，可以比充電更方便，等于在家里搞一個加油站，你的汽車跑出去了，家里的設備還繼續電解水，充滿你的氫氣箱。等你需要補充燃料的時候，在自己家中插上管子，3、5分鐘搞定。”

　　徐炎：“有前途？”

　　常一笑：“這解決了一部分問題，但氫燃料電池還是貴，比電動車還貴，動力響應還不如電動車，暫時沒用吸引力。韓國人特別想證明自己的科技實力，現代汽車迫不及待地想發布全球第一款基于我這個技術的家用電解制氫設備，配合他們的燃料電池汽車。”

　　徐炎：“呃……看來還是沒前途。”

　　常一笑：“除非用在地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代替電力傳輸。用管道傳輸氫氣，損耗要比高壓輸電更小，甚至小一倍。”

　　徐炎：“管道建設……并不容易，貴。”

　　常一笑：“對，要不，用氫氣球來運送氫氣吧，谷歌的氣球不是號稱可以調整高度主動尋找風向，實現全球飛行嗎？運費又不用花錢，跨越太平洋送氫氣都不要錢，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盈利空間。”

　　徐炎大笑：“這……太可笑了。”

　　常一笑：“用大船來送天然氣都不可笑，包郵的氣球送氫氣，怎么就可笑了呢？”

　　徐炎：“但愿老天爺吹風吹的方向正確，否則的話，氫氣都漏光了！”

　　常一笑：“這個沒問題，谷歌經常吹噓，自己的氣球在天上飄了100多天，你看，100多天都沒漏光，想必幾天之內的漏氣是可以接受的。我為什么會提出這個呢？因為有兩種模式可以解決能源問題，一種是簡單——制造最便宜的產品，比化石燃料還便宜，一種是復雜——用高超無與倫比的智能來獲得超常的優勢。

　　比如信天翁，可以鎖定翅膀，穿梭在海平面十米左右風速差的地方，每一次通過風速差，都獲得速度或者高度，擁有無限的續航能力，不需要花費自己的能量，常常飛行幾千公里覓食。這是極其復雜的進化算法的成就。谷歌發明的這個能夠追風的巡航模式，恰恰符合超級復雜能源利用模式，值得探討。”

　　徐炎：“我覺得沒人能做成功，但是你來做，可能成功，超級復雜的東西需要超級復雜的腦子。”

　　常一笑：“我對成本做了一個初步的估算，只要氣球的成本在一美元一立方米，就可以秒殺液化天然氣運載船。這很難嗎？恐怕并不難，氣球做成雙層都可以，中間搞一個傳感器，監測漏氣情況，很少可能會兩層一起破裂的。每15個氣球組合成一個飛行單元，可以運送一萬五千立方米，可以供100個人用1年，因為中國的天然氣平均消耗量是150立方米。”

　　徐炎很是疑惑：“真的可以？”

　　常一笑：“可以。不過，我自己不想做，好麻煩，畢竟是正經事兒，我不想做正經事。萬一成功了，豈不是一夜成名？人怕出名豬怕壯，我才不干呢。”

　　徐炎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怕壯，呸呸！我不怕出名。”

　　常一笑：“你……同新社還能干正經事兒？”

　　徐炎不開心：“你也太小看我們同新社了，我們能文能武，能黑能白。”

　　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想著，一萬五千立方米的氫氣，那得多大的升力啊！如果真的能追風全球航行，豈不是可以夾帶一些私貨隨便穿過邊境？

　　他以為常一笑現在還想不到，不過，常一笑早就想到這個妙處了，他根本不在乎，甚至自己也想塞點私貨。擁有運送私貨的渠道是一門了不起的生意，和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