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艽野羌塘

艽野羌塘

慕灼予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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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19上架
  • 9413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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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撕心裂肺的風馬藏地戀情

艽野羌塘 慕灼予 1666 2020-02-19 13:37:45

  陳渠珍:

  1882年,嬰兒呱呱墜地,出生在苗疆邊城——鳳凰小城的一個竿軍軍官家庭。他通過自己的勤奮,在最初的生命軌跡中完成了由邊城到省城,由士人到軍人的轉型。

  他文武雙全,亦儒亦俠,與熊希齡、沈從文一起號稱“鳳凰三杰”,是后人公認的“奇人”、“奇事”、“奇文”。

  他寫出了絕才驚艷的傳世之作《艽野塵夢》,也是民國時期名震西南的“湘西王”;他在貧窮落后的民國湘西,不遺余力推行自治,使湘西在辛亥革命后達到最好局面……

  西原:

  西藏工布人,江達貢覺營官加瓜彭錯的侄女,藏族貴裔,有勇有謀,善騎射。

  1909年秋,陳渠珍遠赴四川成都,隨大軍遠征西藏雪域,參加晚清政府的援藏、護藏的任務。

  收復工布江達的慶功宴后,在工布江達貢覺營官——加瓜彭錯的府上,陳渠珍看到了為客人表演馬上撥竿的西原。

  16歲的西原花樣年華、英姿颯爽、敏捷矯健、馬術精湛,使陳渠珍刮目相看,贊嘆不已。

  加瓜彭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作主牽線,將自己的親侄女——16歲的西原嫁給了27歲的陳渠珍。

  西原這朵雪域高原的格桑花,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從此開始她傳奇而短暫的一生……

  大婚后,有一次陳渠珍奉命帶兵進駐波密,他囑咐妻子西原在林芝等他。可年輕美麗的西原拒絕了,她要隨夫征戰,陪伴其左右,那怕是槍林彈雨的戰場,也再所不惜,無所畏懼……

  這一仗果如西原所料,打得很艱辛,傷亡慘重。危急關頭,西原毫不含糊地跳下一丈多高的城墻,穩穩地用雙臂硬生生接住了自己的丈夫,不僅使夫君保命,而且是毫發未傷。

  1911年10月,駐藏部隊里部分官兵發生嘩變。陳渠珍選擇不再為清廷政府買命了,決定帶著湖南藉的戰友冒死遁走,回歸故里湘西……

  湘西和西藏隔著千山萬水,千難萬險,前路茫茫,生死未卜。西原不畏流矢烽煙,依舊選擇伴君左右,誓死追隨……

  臨行前,西原母親取出了她珍藏多年的一個八寸高珊瑚山,送給了寶貝女兒說:“異日見此物,如見吾面矣!”母女倆相擁痛哭,揮淚而別。彼此都明白此地一別,相見難有期矣……

  他們取道羌塘高原——唐古拉山脈——青海——抵漢地。

  時值初冬,羌塘荒原海拔近5000米,唐古拉山脈世界無脊之山,已經是大雪紛飛,茫茫一片。絕版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他們迷路迂回,很快就彈盡糧絕,一路忍饑挨餓,苦苦前行。毎天都有人倒下,向導也死了,西原憑著自己是藏地出生,不僅起向導作用還射狼射驢供大家充饑……

  當陳渠珍把最后一塊干肉分給已餓得奄奄一息的西原時,西原流著淚說:“我能耐饑,可數日不食,君不可一日不食,且萬里從君,可無我,不可無君,君而殍,我安能逃死耶!”

  這一路他們走了七個多月,于第二年夏天抵達蘭州。初隨行的115名湘籍戰友,僅剩7人生返。隨后西原又與陳渠珍赴西安,等待家人匯款盤參路費南歸湘西。期間西原水土不服,患上天花疾病,國亂民窮,當時天花算是不治之癥。

  “昨夜夢至家中,老母食我以杯糖,飲我以白嗆”。西原淡淡的給陳渠珍說了她的夢,說了母親和她訣別,她要上路了……

  西原遺言:“西原萬里從君,一直形影相隨,不想竟然病入膏肓,不得不與君中道而別,愿君南歸途中,一路珍重!西原已不能隨行了”。

  時年僅19歲的西原不治而逝,香消玉殞。陳渠珍身無分文,幸得仁士相助,將西原葬于西安城外的雁塔寺。

  1921年冬促漸得勢的陳渠珍,在湘西站穩腳跟。委托至交黃禹麓護送西原遺骸回湘西安葬,墓址選在鳳凰城邊的“陳氏之阡”。為西原舉行了隆重的安葬儀式。墓碑寫:“亡姬西原之墓”。

  墓志銘:“……今吾西原悶然娛寧于幽宮,雖可悲,亦可喜!”

  1936年,陳渠珍退出了政治斗爭的舞臺,隱居在長沙寓所中,一代梟雄放下了槍,拿起筆來顫顫抖抖的寫了一本叫巜艽野塵夢》的奇書。記錄了他一生中最艱難困苦,九死一生進出西藏的過程,以及他刻骨銘心的愛情,他的西原……

  1952年2月,陳渠珍病故于長沙寓所家中。

  2012年7月,陳渠珍骨灰從長沙遷回鳳凰的南華山公園半山腰上,陵墓是黃永玉先生設計的,墓塋右邊就是西原雕像,撫棺慟哭,撫棺相眠,永不分離!

  據說在陳渠珍遷靈儀式上,有目擊者稱,當骨灰箱放進墓穴的一剎那,突然從墓坑底飛出兩只蝴蝶,一只淺黃色,一只黑色。它們翩翩起舞,相隨相伴,在墓上空盤旋數秒鐘之后,雙雙飛進南華山大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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