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朱太太終于回歸,朱老板變得像個孩子,這個前半生打打殺殺血洗江湖的男人,至今還有他的傳說,后半生竭盡溫情對待孩子寵溺至極,而今,那個讓他金盆洗手立地成佛的女人再次回歸視線,他的心情是復雜的,二十年的愧疚,二十年的痛心,失而復得的喜悅,統統攪和在一起……
“秀珠,謝謝你回來了!”自從朱太太回來,朱老板就放下自己的事陪著她去南方療傷,朱太太腰背受傷,后來又被親妹妹朱秀玲推下了山崖,天氣一涼身上到處痛,朱太太忍著不說但是不自然的樣子朱老板已經看出來了。便提出帶她去南方的別院生活一段時間。在這之前,朱老板深思熟慮了一件事,“秀珠,你看阿森怎么樣?”朱老板對那個讓人生疑的白秀玲稱呼為太太或者夫人,而對發妻白秀珠都是親切的稱呼名字,白秀珠心軟仁慈,白秀玲心狠手辣,為了穩坐朱太太的位置,她親手處理了自己的父母,丈夫,一身血債,還把手伸向朱老板的一對兒女,因為她還偷偷養著她的兒子,她想把朱家的一切都給她的親兒子。好在,朱老板總覺蹊蹺處處防備,早早把兒女安置在別的住處,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怎么樣,一見阿森,覺得他機智警覺就想方設法拆開他跟那拉,實在拆不了就想下毒了……好在,撥云見月,一切都明白了。
“我挺喜歡那孩子,就像葉赫一樣親切。”朱太太今天穿的一身黑絲絨套裝,中式豎領褂子,對襟上繡著花,直筒褲子,簡單端莊,發髻盤在后面,簡簡單單清清爽爽,朱老板開了保險柜拿了好多珠寶首飾過來,“這些都是你的,你放在我們房間的保險柜的,白秀玲不知道也從沒找到過,現在物歸原主!”
“她,沒跟你……”
“沒,自從那次回來,她稱在佛前許愿,只要家里平安她愿在家吃齋念佛了斷塵緣帶發修行為我贖罪,原來,都是騙我的,讓我覺得跟你不像又說不出哪里不像,對孩子們態度也冷淡的很,以為是因為我的那些事,哪曾想到是貍貓換太子,她在冒充你啊!”朱老板說著拍拍朱太太的手,又問,“那你怎么不來找我找孩子呢?”
“那時候你剛剛起家,那是我第一次回娘家,又遇到那樣的事,摔下山崖被師太救起,一病好幾年,等我好些了再來找,你不在家,秀玲讓人把我打了出去,還說想葉赫跟那拉活命,我必須死了……不然,就要我的一雙兒女為我償命。朱家的一切她都準備給她兒子。”
“最毒婦人心啊,這么多年身邊養了一條狗啊,那些年我為了生意東奔西走很少在家,怪不得孩子們都說不要公司,因為那婆娘威脅他們了。對了,她兒子?藏在哪里?”
“她兒子我也不知道藏在哪里?那,那孩子也不是秀玲跟妹夫的孩子,是,是她跟另外一個男人生的,妹夫知道了所以總打她……”
朱老板搖搖頭,“她那些破事我不想聽了,不過她兒子的事我一定會讓人打聽清楚。還有這份家業,我想現在就給孩子們吧,然后我陪著你,四處走走,也算彌補我的遺憾。”
“當初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人見人怕的悍匪,受了傷讓我遇到的,你答應了我金盆洗手,也養大了一對兒女,是我對不起你,不要覺得愧疚總想彌補我,至于家業,怎么安排都聽你的,你總有自己的道理。”
“我想把公司給阿森,一個女婿半個子,他有能力管理好,葉赫喜歡做明星就做吧,孩子隨了你漂亮帥氣,不做明星可惜了。那拉呢性格隨了我,義氣,一旦認準了人就義無反顧的跟著,她跟著程之很多年了,那時候覺得自己不好看沒本事,不靠爸爸啥也不是的時候,是程之那丫頭帶著她,手把手教她,所以,就算今時今日,她還是喜歡跟著她,跟就跟吧,她高興就好,至于是干個打下手的活還是總經理的活,她高興就好,是不是?”
“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開心就好,這輩子認識了你把我帶出了那個窮山僻壤的山溝溝我已經知足了,現在亭臺樓閣穿金戴銀的我已經很知足了。”
“秀珠啊,還是我的秀珠啊,還是你懂我,你這一番話,說到我心底里了,過幾天我想給你提前做了六十大壽,然后我就交權了,我就瀟瀟灑灑陪著你走南闖北的去看看,等孩子們生了孩子,我們再回來做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的,你說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朱老板攙扶著朱太太起身,“腰背還痛嗎?都怪我,你這一身的傷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對不住你了。”
“說這些干嘛,我能活著回來,回你身邊,回孩子們身邊,我已經滿足了,真的滿足了!”朱老板的眼神里漸漸暖起來,像個熱戀的小伙子一樣,微笑著點點頭,卻禁不住紅了眼,這才是那個與他生死與共,不論貧窮富貴都跟他在一起的人,朱老板主意已定,余生都是秀珠,只有跟白秀珠在一起的他才是被馴服的獅子,縱然能力萬千都會收起鋒芒,低眉順眼的接受著她的一切心意,因為在她白秀珠的面前,朱老板不是腳踏黑白兩道的梟雄,而是個男人是個丈夫,是個曾經貧窮落魄一無所有還被她愛著的人,她有寬容的心溫暖的心,終將他捂暖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再是戲文里的橋段,而是他真正經歷的……
“喂,阿森!我是爸爸!”朱老板回到房間當著朱太太的面打電話。
“晚上,有空來一趟吧,要是不方便,我跟媽媽去看你們也行!”
“爸爸,下班我接了那拉去看您二老,沒什么不方便,要是你們想來看看我們,那下班我去接您二老。”
“那那那,就來家里吃飯,我讓媽媽給你們做,做那拉小時候愛吃的糖醋排骨……”朱太太在一邊比劃,朱老板激動的語無倫次的,終于說清楚了,晚上孩子們來吃晚飯,朱老板趕緊讓管家去準備飯菜,朱太太也準備親自下廚,讓那拉回憶回憶小時候的感覺,自從白秀玲來,七八歲光景的葉赫跟那拉就再沒了母愛,只有名義上的媽媽了,所以,朱太太的回歸,葉赫跟那拉的心里更是蜿蜒曲折,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種滋味,驚嚇,驚喜,不知所措,大概就是這樣吧,畢竟頂著跟親媽一樣的臉,卻從沒接觸過的姨媽,刻意的距離刻意的親近,一直都是怪怪的,所以兄妹兩個感情好,跟名義上的媽媽關系挺冷淡,終于二十年后找到原因了,真的劇本都不敢這么大膽,編劇都不敢這么跳躍,這親媽被姨媽害了,姨媽頂替親媽在他們身邊二十年,好在有驚無險又或者白秀玲還念了一點點姨侄情分,總之就是這樣怪怪的生活了二十年,親媽回來感情真的不一樣,莫名的親切感,順帶著女婿都覺得丈母娘親切和藹,感覺這東西還真挺玄。
掛了老泰山的電話趕緊給媳婦打,“喂,老婆,下班一起去朱園,爸爸打電話來,讓我們回去吃飯,媽媽說親自給你燒糖醋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