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艾瑪睜開了眼睛。
房間變大了,他抬頭望去,是熟悉的天花板。
屋外月色如水,已是深夜。
艾瑪低頭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下意識的舔了兩口才意識到了不對,他變小了,他成功變成了貝斯特,一只小型貝斯特。
身旁的大貓比以往看上去更大,它正合著雙眼趴著休憩,而另外一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小貓是卡婭,艾瑪有一種感覺,哪怕相隔千里他也能清晰地辨認她的方位,就好像一根繩索拴住了雙方,一如她能感覺到自己。
她此時正滑稽的歪歪扭扭的直立行走,一身雪白的長毛散落在床上。
察覺到艾瑪的動靜,她晃晃悠悠的向著艾瑪走來。
愚蠢的人類,艾瑪用大大的貓瞳白了逐漸靠近的卡婭一眼,都變成動物了,不知道四肢行走嗎?
艾瑪躬起身子活動了一下,他開始查看阿尼瑪格斯形態給自身帶來的變化。
緊閉雙眼,精神力一圈一圈的散開,龐大的精神力構成了精神力場,他有種能夠主宰一切的錯覺。
另外一大一小的精神力場覆蓋著整個屋子,是卡婭和大貓。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她們此刻的情緒。
他將精神力場向外延伸,,不遠處,四個白色的虛影漂浮在空中,一大三小,應該是紐約先生和羅夫等人。
艾瑪感覺有點神奇,世界在精神立場完全變得不一樣,他嘗試著輕輕觸動那個大一點白色虛影,沒有任何反應。但緊接著便聽到紐特先生的呼喊:“他們醒了!”
爬樓聲響起,門被推開,一眾人簇擁著來到床前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大貓被眾人制造的聲響吵醒,它看了看進來的眾人甩了下尾巴,發現是熟悉的人才合上了雙目,猶如一頭警惕地母貓。
“你們感覺怎么樣?”亞岱爾興奮地問,他根本分不出誰才是艾瑪。
“喵,喵?”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艾瑪才意識到他現在還是阿尼瑪格斯形態,無法開口說話。
他在床邊一躍而下,白色的身影矯健迅猛,身形在空中快速變化,阿尼瑪格斯的優勢凸顯了出來,他現在可以在眨眼間就完成變形了。
“感覺棒極了。”艾瑪感受了一下,精神力場恢復人形之后依然存在,他回道。
“艾……艾瑪,”亞岱爾指著他,顫顫巍巍的說,“你的眼睛!”
“什么?”
亞岱爾說:“那個……你還是去照下鏡子。”
艾瑪聞言也有慌亂,不過第一時間他就冷靜了下來,木已成舟。
他走到墻壁前,集中精神,在沒有任何接觸的情況下,面前灰色的墻壁瞬間被他變形成了一塊巨大的落地鏡。
和他一開始推測的一樣,只要擁有和強大的神奇生物一樣龐大的精神力場,就能夠不使用魔杖釋放變形術。
他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還好,本來就偏白色的鉑金短發拉長到了腰間,顏色也變成和大貓一樣的雪白色。
這其實不算太大的變化,頭發隨時可以剪掉,最大變化還是那一雙藍色的眼睛,眼白接近沒有,塞滿眼眶的幽藍色眸子如同深淵一般,注視久了仿佛會吞噬人的靈魂,中間細長的金色瞳孔更是讓這樣一雙眼睛充滿了怪異冷漠的既視感。
艾瑪頭疼的看著自己的眼睛,這以后簡直沒法出去見人,頂著這么一雙滲人的眼睛,絕對能把隔壁小孩嚇哭。
“幸好,還有人陪自己一起丑。”
艾瑪滿懷欣慰地看著剛走到自己身旁長發垂地的卡婭,恢復人形的她就像是個白毛團子。
“你們兩長得是真像,”亞岱爾毫無節操的調笑道,“要是第一次見,我絕對把你們兩當成雙胞胎。”
一臉黑線的艾瑪和欲哭無淚的卡婭互相轉頭看著對方。
確實很相像,兩個人的臉型原本就很接近,如今更都是一頭長發,一樣的眸子,還都是差不多高的三級殘廢。
抬手在卡婭的頭頂胡亂的揉了兩下,艾瑪無視掉怒目圓瞪的卡婭,將墻壁變回原樣,眼不見心不煩。
他跳回床上,抱著始終在閉目養神的貝斯特,說:“辛苦了,大貓。”
貝斯特睜開眼睛難得地伸出舌頭舔了兩下艾瑪的臉,她的目光變得比以往更加柔和,如同一位注視自己愛子的母親。
“明天你們就要回學校了,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不忍心打破溫馨的氣氛,紐特先生交代了幾句走了出去,走時還拉上還在咋咋呼呼的小巫師們。
“我們這算是綁定了嗎?”眾人走后,艾瑪才問同樣趴回床榻的卡婭。
“嗯,這下這輩子誰也逃不開誰了。”卡婭側身,長發落在床沿,她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艾瑪。
毫無由來的,艾瑪擁她入懷。
反正大概、可能、應該也就只能在這一棵樹上吊死了吧,他想。
灰色的墻壁,整潔的房間,永恒流轉的月光越過天涯海角的距離照射在床前,三個白色的身影相擁而眠,這是一個靜謐而悠然的夜晚。
………………
次日,國王十字車站,九又四分之三站臺。
入學的日子車站總是那么喧鬧,在家憋了半個月的小巫師恨不得立馬回到學校,魔法部的禁令有時候看來對學習還是很有幫助的。
“你們真的不帶副眼鏡嗎?”紐特先生站在車站的月臺前問。
“沒有什么必要,看習慣了還挺不錯的。”已經理完發的艾瑪回道。
“這段時間多謝您的照護!”
“記得常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就好,”紐特笑著說。
拜別了紐特先生,因為有相當一部分學生留在了學校,所以五人很輕松的找到了個空車廂坐了下來,一路上時不時有人回望艾瑪卡婭兩人然后轉頭竊竊私語,氣的兩人當場就掏出魔杖變成眼鏡,戴上眼鏡之后果然安靜多了。
“聽說了嗎?魔法部的攝魂怪集體在霍格沃茨失蹤了。”
“預言家日報上說是鄧布利多把它們都消滅了,魔法部部長正在霍格沃茨和校長討要說法呢!”
過道上傳來其他學生的交談。
艾瑪等人面面相覷地的聽著這些小道消息,這個假期他們是一點沒關心魔法界發生的事,沒想到還沒開學就聽到這么令人震驚的消息。
“攝魂怪不是不死的嗎?”也算是研究過一段神奇生物的艾瑪率先發言。
而唯一能回答這個問題的羅夫則皺著眉頭,說:“理論上能殺死,只要長時間地對其使用守護神咒,但是攝魂怪是沒有實體的,想要束縛住很難。”
“沒有殺死過的先例,大多攝魂怪都保持在一個固定的數量,唯一的記載就是如果長時間地不吸食靈魂,它們會餓死。”
艾瑪回憶去年開學時他和卡婭遇到的那只攝魂怪,虛無的斗篷下丑陋猙獰的口器,再遇到自己肯定不會像當初那般無力反抗了。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攝魂怪就像是駱駝,除了維持生命之外會把吃掉的靈魂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而在1718年阿茲卡班監獄剛成立的時候它們就開始為魔法部合作了。”
亞岱爾說:“難道真的鄧布利多校長消滅了這些怪物,畢竟他們盤踞在禁林里始終都是一大威脅。”
“不可能!”艾瑪想了想說道,“鄧布利多應該不是那種會提前消滅危險的人。”
“說的也是。”
“算了,等回到學校再打聽吧,我們在這瞎猜測完全不著調。”
列車緩緩向前,霍格沃茨城堡逐漸映入眾人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