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營帳之中,一個木質的營房格外顯眼。
李通執劍走進營房內,看著被鐵鏈牢牢鎖在巨木上的俘虜,磐石般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俘虜共有五名,身上沒有什么斑駁的血跡,除了被換下來的衣服和那將他們牢牢鎖住的鐵鏈之外,也沒有什么被虐待的痕跡,顯然并沒有遭受嚴刑拷打。
周圍的看守腰上懸著一柄柄長刀,警惕的觀望著。
“見過大帥。”
看到李通進來,他們做了個軍禮,隨后繼續自己的巡視。
“他們中是誰說要招供的?”
臉上帶著笑意,李通看著這五個俘虜。
“我我我,是我,大人我要招供!”
最邊上的一個面色憔悴的俘虜欣喜地看著他,看到李通就好像看到親人一樣,若不是有鐵鏈鎖著,他這時已經撲到了李通身上。
有些焦躁的扭動著,但是一層又一層鐵鏈將他牢牢地鎖在木樁上,一雙帶著烏黑眼圈的眼睛狂熱的盯著李通,因為太過欣喜,缺了一顆牙的牙床也都顯露出來。。
“哦?你說說,你要供什么?”
李通邁著將軍步走到他身前,輕聲說道。
他不怕這個人突然出什么殺手锏,在剛被俘虜的時候,斥候從他們身上搜出來不下于十件暗器,毒針、鐵線、毒藥、刀片……
可以說他們渾身上上下下都被搜個了干凈,舌下、腋間、鞋子底、發絲內……連那不可描述的地方都被搜查了三遍,之所以缺了一顆牙,就是因為他那顆內嵌毒藥的假牙被拔除了。
“嗯?怎么不說了?難道你是在騙我?”
皺著眉頭,看著一臉懵逼的俘虜,李通感覺自己好像被欺騙了。
“就是這個家伙,之后你們好好看著,要是給他睡著了,就讓你們也嘗嘗這種滋味。”
他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看守過來,指著這個俘虜說道。
一旁的看守打了一個冷戰,看著這個俘虜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氣,這三天里他算是見識到了這種刑罰的恐怖,不缺你吃的、不缺你穿的,甚至連所謂的嚴刑拷問都沒有。
被綁在這個木樁上,唯獨只有一點,那就是不允許睡覺。
其實也不是不能睡覺,想睡還是能睡的,但是不允許超過三十息,然而這幫看守因為懶得算到底過了幾息,基本上看到一個想要睡覺的就把他弄醒,因此這五個俘虜就變成了這幅黑眼圈的模樣。
“大人,大人!您還沒問我呢,我哪知道到底該招什么?”
俘虜有些急躁地扭動著,看著一旁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看守,眼淚都急得要流出來了。
天地良心,他可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投誠的,絲毫沒有一點兒耍人的意思,這三天里基本上連眼睛都沒怎么合過,簡直不是俘虜該過的日子。
防拷打的訓練他不是沒有接受過,但是這種待遇誰受得了?
“姓嘛,叫嘛,從哪來,到哪去,來干啥,想咋干,家里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里幾頭牛,都說說。”
看守拿著刀鞘不輕不重的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這下子讓他徹底不敢動彈了。
目光幽怨的看了一眼李通,他像背書一樣開始回答看守的問題。
“我叫忙牙長,是華陽木鹿大王的手下,我……”
“忙牙長,你怎么敢背叛大王!”
被綁在最中間的壯漢看著如同竹筒倒豆子的忙牙長,目眥欲裂,額頭上青筋綻出,一雙猩紅的虎目布滿了血絲,充滿殺意的盯著忙牙長。
身后上的鐵鏈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濃重的黑眼圈格外突出,他口內的傷口被崩裂,鮮血從嘴角流出卻渾然不覺。
“好!”
正在聽忙牙長供述的李通大喝一聲,臉上帶著贊嘆和敬佩之情,欣賞的看著他。
“我李通向來最欣賞忠貞不二之人,像壯士這種堅貞不屈的人怎么能夠和這種小人一屋?
來人!給這位壯士額外搭建一間營房!”
“喏!”
兩個看守傳令下去,李通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叫停那兩位看守。
“等等,傳我命令,這位壯士的看守也翻倍,他應當得到更好的待遇!”
“你……唔……唔……”
看著嘴里被塞進一團麻布的壯漢,李通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笑吟吟的看著他,又將話重復了一遍。
“我最欣賞堅貞不屈的勇士了。”
忙牙長額頭汗水如同泉涌般滲出,恐懼的看著李通,他可不相信所謂的單間真的是更好的待遇。
想想雙倍的看守吧,在這里還好,三個人盯著五個,稍微還有點喘息的時間,換了單間,那可是六個人盯著一個啊!
“大人,我叫忙牙長,是木鹿大王的手下,從華陽來,到二虎寨去,這一次來是為了聯系虎躍澗的二虎寨,給他們的寨主傳達新的命令,打算從虎躍澗的出水口乘船進去,因為擔心遇到什么問題提前了兩天到達,家里八口人,人均一畝一分地,地里……”
大氣也不敢喘的忙牙長發揮超常,打算一口氣將所有的問題都回答出來,但是李通卻半路叫停了他。
“等等,將他們幾個人的耳朵塞住,對了,眼睛也蒙上。”
看了看在旁邊豎起耳朵偷聽的幾個人,他想了想,吩咐看守叫來門外的守衛,將幾個人的耳朵塞住,又因為擔心有人會唇語,最后干脆連眼睛也一起蒙上。
“你是說,你來這里是給二虎寨下命令?”
收拾完一切,他看著忙牙長,毫不掩飾臉上的懷疑,“二虎寨不是早就被剿滅了嗎?”
“大人,那只是放出來的假消息罷了,實際上太子聯系了二虎寨寨主,和他們達成了招安的協議,之后又將各種利器綁上輕木扔到虎躍澗,算是給他們的支持。
這一次我們來就是為了確定他們發展的情況,順便撈一筆銀子回去,那里想得到落到了您的手中。”
他垂頭喪氣地低下頭,顯然在為自己的倒霉而悲哀。
“那剛剛那個人是誰?”
“他是阿會喃,是我們的領隊,負責這一次的接洽行動。”
…………
之后李通又審問了其他幾個人,有著阿會喃這個前車之鑒,幾人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生怕自己也獲得特殊待遇。
他從中得到的消息大同小異,基本上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回到營帳,召集麾下將士,他將詳情一一述說,最后以一句話為此事定下基調。
“我打算派遣五個人冒充使團前去接洽。”

游蕩的水煮魚
熬夜啦,通宵啦,明后兩天面試,水煮魚我得把存稿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