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哈哈哈!虧你想得出來。”白曉晨笑的褶子都要出來了。“不過,我喜歡!”
修長的手指勾起女人的下巴,男人的頭緩緩低了下來。一個曖昧的畫面在他的腦海里跳躍,他感覺額頭上的血管也跟著這個想法突突突的跳了起來,白曉晨一步跨至沈默面前。月光下,慘白的小臉有晶瑩的淚光閃爍。那只沉浸在臆想中的手伸至半空一頓,落在了瘦弱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收回手,好像是怕玷污了女子的圣潔。白曉晨不自然的搓了下手,為自己腦海中的一瞬想象尷尬不已,雖然眼前的女子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低聲細語的詢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溫柔的聲音中隱藏不住關(guān)切。
沈默飽含淚水的眼睛帶著難掩的傷痛。只一眼,白曉晨似乎聽到了“噼噼啪啪”心碎的聲音,一塊一塊再難拼成原來的形狀。他的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低沉的聲音帶著滿滿的深情,男人期盼的目光在那張滿是傷痛的小臉上探尋著答案,“如果可以找人分擔,那個人——能不能是我?”驕傲自大的白曉晨突然變的禮貌起來。話一說完連他自己也吃了一驚,不過,他沒打算收回。
沈默內(nèi)心的情緒已經(jīng)接近崩潰,面對白曉晨的一腔柔情,本該拒絕的她,卻產(chǎn)生了緊緊抓住不想松開的感覺。“不許回頭,借我個肩膀。”她喃喃的說,像是說給自己聽。白曉晨轉(zhuǎn)過身,一個輕輕的觸碰,沈默的頭抵在他的背后情緒爆發(fā),無聲的淚猶如泉涌。
白曉晨恍惚間感覺背后的人兒和他似乎成為一體,心里一陣酸楚。她難過,他跟著難過,她流淚,也流在他的心里。忽然間,白曉晨心里有個沖動的想法:抱著這個女子,緊緊的抱著她給她安慰。沖動與理智,像兩只無形的手,向兩個相反的方向使勁的拉扯著他的身體,幾乎要把他撕碎。幾次想要轉(zhuǎn)過去的身體像是被釘在了地上,默默地陪著沈默。白曉晨重重的吸了口氣,’這樣也好,給她樹立一個正面的形象吧!也許會為她帶來些好感呢?’這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許久,沈默似乎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情緒,頭依然靠在白曉晨背后,身體保持著距離。她斷斷續(xù)續(xù)的開始講起Jenny與文峰這件事的始末,“我老公——文峰,你認識的,他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男人……”聲音飄飄忽忽,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Jenny是文峰的同事……”聽到這個名字,白曉晨心里一緊,手牢牢的握成拳。
文峰怒氣沖沖的出了病房,至僻靜處,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王總,今天上午九點開始的行業(yè)會議,我不能出席。”
“什么?胡說八道,眼看就要開始了,你說不參加就不參加了?”工程部長王子明剛起床就接到這個消息,把起床氣也一并發(fā)了過去,震的文峰的耳朵嗡嗡響,這并不影響他已經(jīng)下定的決心。
“我要辭職!”他甚至都沒考慮下這句話的影響,態(tài)度堅決的說了出來。
“想都別想!要辭職也得把這個工作做完了!”
“嘟—嘟—”兩聲后,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找?guī)讉€人把文峰這小子給我?guī)У綍鋈ィ 币煌娫捄螅驮谖姆寤氐骄频昴眯欣顣r,被幾個身材結(jié)實的人帶走。
上午九點,AI行業(yè)論壇會議準時開始。參加會議的都是行業(yè)里的領(lǐng)軍人物,各個公司的精英。此刻臺下已經(jīng)黑壓壓一片,人們或相互打著照顧,或熱烈討論著會議的內(nèi)容,也有貌合神離互相看不順眼的……直到WH公司工程部長王子明作為特邀開場嘉賓上臺講話,熱鬧的會場才開始安靜下來。
一切都在順利進行,很快就到了工程師代表發(fā)言環(huán)節(jié),文峰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上主講臺。筆挺的西裝襯托出他修長的身材,挺拔的身姿。近千人的與會人員,此刻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各位來賓,各位代表:”文峰環(huán)視整個會場,迎上人們的熱切目光,做了個開場問候。
“今天很榮幸站在這里和大家進行交流。”沒有很多的客套話,他直接進入主題。
“眾所周知,AI代表人工智能,是一門極富挑戰(zhàn)性的科學(xué),從它誕生以來技術(shù)日趨成熟,應(yīng)用也越來越廣泛……”
臺下有人拿出電腦快速的記錄著,有人帶了錄音設(shè)備邊錄音,邊仔細聽講解,還有的人直接拿手機把有興趣的內(nèi)容錄了下來……
“WH公司是這個行業(yè)里的佼佼者,我們愿意在以后的發(fā)展中,繼續(xù)努力,勇敢探索,盡自己的能力為AI技術(shù)做出貢獻!WH也非常愿意與各位同行相互進步,共同發(fā)展,共同努力,共同精彩!”
文峰的話音剛落,便傳來雷鳴般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這些內(nèi)容他早就輕車熟路,講解時毫不費力。一下臺,文峰便打車直接趕往機場,這次王子明也攔不住他。
剛到機場國際航班大廳,文峰便看到頭戴鴨舌帽,在辦理約堡航班的值機柜臺前不斷徘徊的Jenny,仍然是那個鵝黃色的身影。
“文峰!”看到文峰走了過來,Jenny趕緊迎上去,一臉興奮的說:“我已經(jīng)申請調(diào)往南非,和你一起工作。”
“你的傷好了?”文峰詫異的看著她。醒來還不到一天就能到處跑了?
“醫(yī)生已經(jīng)檢查過,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Jenny語調(diào)輕快,若不是帽子下掩蓋的醫(yī)用網(wǎng)套一角出賣了她,很難讓人發(fā)現(xiàn)她還帶著傷。她趕緊摘掉帽子給文峰看受傷的地方,一塊紗布蓋在傷口上,一個白色醫(yī)用網(wǎng)套遮擋了原本美麗的秀發(fā),從她興奮到難以言喻的狀態(tài)來看,這個傷似乎并不嚴重。
Jenny看著文峰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已經(jīng)感覺到文峰和沈默之間有了嫌隙,心里一陣得意,以至于行動上都不加掩飾,笑容燦爛,心情愉悅。‘這可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Jenny禁不住在心里暗暗盤算著。誘惑這么大,她怎么舍得放棄。
沈默回家的計劃被白曉晨打亂。他堅持認為沈默心情不好,開車不安全,美其名曰:為了孩子好,要保護孩子。以這個理由,代沈默辦理退了車手續(xù)。這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現(xiàn)在沈默帶著孩子們和白曉晨同乘一輛車,行程全由白曉晨說了算。沈默就算有意見也拿他沒辦法,白曉晨得意洋洋的按照他的計劃開始了真正的旅行。這一路上常常能聽到一個中國人,一邊飛速的開著車子,一邊引頸高歌。
文峰的運氣好像有些差,越是著急回去,越是麻煩,竟然遇上了航班取消。他試圖改其他航班,但是時間大多不合適,最近的一班便是原航班的后續(xù)航班。
“你們是怎么搞的,為什么會取消航班?”文峰怒氣沖沖的朝機場工作人員吼道。他一刻也不能等下去,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那個男人是誰?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是誰?’心里有一個發(fā)狂的聲音不斷的吶喊。
“對不起先生,我們也是剛接到的通知。我們已經(jīng)為您安排了酒店,請您耐心的等待一下。一旦航班恢復(fù),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機場工作人員禮貌的耐著性子安撫文峰的情緒。每到航班延誤或取消這樣的事總是不少,畢竟每個乘客都有不同的計劃,行程有變化時旅客的情緒總會受到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