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走后,秦傾宇打開信默默的看完。
“來人。”
“莊主。”
“嗯,去把婉君找來。”
“是!”
秦傾宇閉目沉思,參加科舉本就是秦傾宇下一步的計劃,可如今卻不想依計行事了,楚惜言在宮中,難免時常相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傾宇,你叫我?”顧婉君風情萬種的走進大廳。
“嗯,楚惜言派人送信,讓我參加科舉。”
顧婉君唇角一揚:“這不是正中你下懷嗎。”
秦傾宇無奈的道:“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一邊是國仇,一邊是感情,看你如何選擇了。”
秦傾宇頓時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顧婉君挑了挑眉,故作輕松的道:“你有什么能瞞得過姐姐?”
“好吧…我確實對楚惜言有不一樣的好感。”
“所以你怕自己會愛上她?”
“是!”
“如果你避而不見,就能不想不念么?”
秦傾宇驀的怔住,喃喃道:“是啊,不見,就能不念嗎…”
顧婉君撩了撩頭發:“只要你分得清何為仇何為愛,去朝中任職便可以伺機鏟除皇室!”
秦傾宇雙拳緊握,心緒難平:“若不是楚國不義,趁我母后虛弱,父皇分身乏力攻我大秦,我又怎會痛失雙親,成為亡國之子!”
說罷一聲怒吼:“影一!”
“刷!”
人影一閃,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少年跪在秦傾宇身邊,低啞的應道:“屬下在。”
“去查查此次科舉何人參加,誰的實力最強!”
“是。”
影一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顧婉君輕輕抱了抱秦傾宇,沒說話,但目光滿是贊同。
秦傾宇壓下百般思緒,緩緩道:“莊內之事拜托你了,我要開始溫習功課,既然決定參加科舉,便要奪那狀元之名!”
“應該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
顧婉君出了門后,手撫著胸口,陣陣刺痛讓她面色蒼白,方才全力壓制,才能在他面前不動聲色,親手將他推到楚惜言身邊!
若不給他去朝中的理由,恐怕他難以下定決心入朝為官,大仇不報,秦傾宇注定寢食難安,她不想看到他痛苦糾結,只能將他送到楚惜言身邊,起碼日后,他不會后悔…
直到傍晚,秦傾宇放下書本,捏著眉心,暗自慶幸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還有非人的記憶力!
即便多年未曾碰過書本,可一拿起書,往日南宮少卿的教導便一一浮現,字字句句皆牢牢的印在腦海里。
一夜無話
第二日秦傾宇依舊埋頭在書本中,即便有自信奪個好成績,也要做到萬無一失。
“嗖!”
影一出現在秦傾宇面前。
“莊主,已經查清了。”
“念。”
“是,莊主。”
“此次參與科舉人數龐大,屬下一時難以盡數統計,便只帶了實力強勁的二十人資料。”
秦傾宇點了點頭,示意繼續。
“參加文試最強的十人中有七個是三年前進士排名第四到第十名,余下三人一人出自南省十八郡,一人是丞相之子,一人是尚書之子。”
“這些人中當屬十八郡的李文最強,乃鄉試解元,會試會元。”
秦傾宇驀的想起,自己還沒參加過鄉試會試!看來只能找楚惜言解決此事了。
“嗯,繼續。”
“武試中也有四名三年前的進士,分別是第五,第八,第九,今年風頭正勁的是李家兩兄弟,李武也是解元,會元,還有鎮國將軍的兒子南潯,但恐怕來不及參加科舉,因為南潯隨父出征了,平西大將軍的小兒子也參與了科舉,此人不及南潯,卻也不差,不過武功來說,莊主何必問呢,這世上能打敗莊主的只有老前輩們吧?”
秦傾宇淡淡道:“不可掉以輕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莊主,還有幾人實力連屬下都不如,屬下…未曾打探。”
秦傾宇皺了皺眉。
影一惶恐的道:“但屬下與李武交過手了!”
“噢?”
“屬下慚愧,竟二十招落敗!”
秦傾宇點了點頭,二十招擊敗影一,雖然影一今年剛剛結束訓練,但也是自己親自教導的,看來李武實力應該在暗勁,而自己突破第八重已經到了丹勁。
境界一層一重天,如今與李武起碼相差兩重,若無變化,武試奪魁應該問題不大。
“退下吧。”
“是,莊主。”
秦傾宇想了想,提筆寫下信:恭喜長公主榮封儲君,秦某有心輔佐公主,卻因錯過鄉試會試,無法進行最后殿試,還望公主為秦某解決此事,秦某定全力以赴參加最后比試。
寫好后封到信封中,喚道:“阿三”
“屬下在。”
“快馬將信送到宮中。”
“是!”阿三說罷轉身欲走。
“等等。”
秦傾宇叫住阿三道:“將信交給婉君,讓她想辦法送到長公主手上。”
“是。”
顧婉君收到信后沉思片刻,默默的裝好,起身趕往丞相府。
并沒有給尚書送去,以她父親對她的成見,此事未必辦得成,說不得還要下個絆子。
顧婉君快馬加鞭趕到丞相府,拿出笛子吹出短促的笛聲。
雖然丞相與長公主不合,但他孫女與自己是金蘭姐妹,與長公主也交情頗深,讓她代傳再好不過了。
半柱香后,一位青衣女子緩緩走出丞相府,驚喜的道:“婉君!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聽錯了呢。”
顧婉君復雜的看著面前絕美的女子,嘆了口氣:“月姐姐,是我。”
青衣女子名叫歐陽離月,長相絕美,氣質如蘭,是丞相唯一的孫女,萬千寵愛卻淡雅脫俗,從不參與紛爭。
歐陽離月四下看了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到我房間。”
顧婉君點了點頭,跟著歐陽離月進丞相府,行至別苑,抬頭望著門匾上的提字:清幽居。
感慨道:“官家紛亂,也只有姐姐的清幽居最是清凈了。”
“你呀!一聲不響消失三年,害得我日夜擔憂,后來得知你身入江湖,還是歸云莊的副莊主,這才放下心。”
“我這性子素來隨意,難登大雅之堂,入宮對我而言乃是墳墓。”
歐陽離月點了點顧婉君腦門道:“你入江湖姐姐是一點也不意外,嫁給二皇子,對你來說是毀了你,二皇子再瀟灑,也是這楚國的皇子,哪有江湖來的痛快。”
“還是月姐姐懂我!”
歐陽離月溫柔的笑了笑:“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有何事?”
顧婉君委屈的道:“月姐姐真是寒了婉君的心...”
“你少來,以你的性格若不是有事相求,這皇都你怕是這輩子都不想踏進一步!”
顧婉君收起嬉笑,正色的道:“妹妹當真有一事相求。”
“婉君盡管開口,姐姐自當全力而為。”
顧婉君拿出信遞給歐陽離月:“我此時進宮不便,勞煩月姐姐將信交給長公主。”
“嗯,婉君放心,我一定親自交給殿下。”
“多謝月姐姐。”
歐陽離月不高興的道:“你我之間說什么謝,不過是跑個腿而已。”
“那我就先走了,月姐姐多加保重!”
“婉君妹妹一切小心,若有事盡管開口。”
顧婉君點了點頭:“放心吧。”
說罷起身離開。
歐陽離月喚過下人:“備馬進宮。”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