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點,住宅區的某套房子里,剛起床沒多久還穿著睡衣的女孩從微波爐里拿出熱騰騰的泡面端蓋到客廳的茶幾上。
這位女孩留著頭不長不短剛好到肩膀的黑色短發,不過她剛起床還沒有梳理,顯得亂蓬蓬的、戴著副無度數的防輻射黑邊圓框眼鏡,碧綠的眼瞳在她平凡的面容上宛如閃耀的寶石格外引人注目,皮膚似乎是因為長時間的不出門白皙的和剛出生三個月的嬰兒一般......
“今天玩什么呢......”她打開電視屏和游戲機坐到柔軟干凈的沙發上,戴好專用的降噪耳機閉上眼隨機從自己的游戲庫里選了一款。
“日式RPG么?有意思。”剛打開游戲,她的手機郵箱突然接到一封來信。
用余光瞄了眼來信內容的女孩不屑的切了一聲。
“系統自動發的的生日祝賀......算了,今晚點個貴的外賣吧。”
話音剛落,她家的門鈴突然響了,女孩一臉不耐煩的跑到玄關處看了下貓眼。
來者是個面容利落干凈、西裝筆挺,眼神清澈透露著迷之自信,還掛著副親切笑容的男子,看上去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并不壞,不過他右眼綁著的黑布覆蓋了小半張臉,讓他又給人十分神秘的感覺。
女孩打開木門直接隔著防盜門與門外的這名男子交談。
“我不需要保險、不買汽車、有瓦遮頭,去下一家吧。”
西裝男子看著自己這身十分像推銷員的行頭,苦笑著解釋道:“你好,我不是來推銷什么產品的,你是夏弘益的女兒,夏晴吧?我叫任飛鳴,算是你父親的同事。”
“老爸的同事?”名叫夏晴的女孩打防盜門來,用泛著淡淡綠光的明眸打量起了任飛鳴。
“是的,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談談。”“進來吧。”
夏晴感覺不到任飛鳴身上有任何惡意,放心的打開大門讓他進到房子里。
“灰色的是客用拖鞋,隨便拿一雙穿著吧。”朝鞋柜指了指的夏晴盤坐到客廳沙發上,翻找起了茶幾下面架子藏著的曲奇罐。
咚的一聲,掀開鐵罐蓋的夏晴稍微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后立馬合上了蓋子:“過期了......任飛鳴對吧?我這沒什么好招待人的,泡面吃么?剛泡好的,我沒動過。”
“謝謝,不用了,我的胃比較刁鉆。”客氣卻又說話直白的任飛鳴找了張單人位的沙發坐下,放好自己的公文包和夏晴談正事。
夏晴似乎注意到了任飛鳴表情的變化,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用遙控器關掉了游戲機,先開口詢問欲言又止的任飛鳴發生了什么。
“我猜不是好事吧?”
“......”
臉色蒼白被各種負面情緒壓得喘不過氣,嘴唇都在顫抖的任飛鳴深呼吸了兩次,將她父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夏晴。
“你知道自己父親的職業和特殊能力嗎?”
“不知道,都不知道!他從來都瞞著我!而且他有什么特殊能力?什么時候的事?”夏晴一臉疑惑,她心中積累許久的各種不解此時如同火山爆發一樣涌出,導致她的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
“別激動,請坐下夏晴小姐,現在你想知道和應該知道的我會盡可能的告訴你。”
此時心情比夏晴糟糕多的任飛鳴出于職業素養,讓自己保持鎮定的同時平復著夏晴的情緒波動。
“你的父親是超能力者組織‘北極星’中一名出色的警探兼導師,能力是專攻陷入僵局案件的‘精準直覺’,沒你的能力全面,但他將能力用的非常好,他是他們部門里業績最高的,最受尊重的。”
“這樣么?你們那個‘北極星’就連我的資料也有?”夏晴非常迅速的理解了任飛鳴所述的內容,詢問起任飛鳴對自己有多少了解。
任飛鳴思考了下后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決定將部門交給自己的大部分關于夏晴的資料文件交給她本人。
“我所知道的就這么多。”
看了眼資料文件上的內容夏晴表情微妙的嘲諷道:“連我什么時候輟學,在某寶上買了些什么都一清二楚,你們的情報部門真厲害,我的隱私權真是有用呢。”
“在這個信息時代想要隱私權恐怕只能當個山頂洞人了。”接過資料文件的任飛鳴和夏晴的想法也差不多,不過現在的人隱私權越來越不見效這個倒是事實。
“所以呢?這些事我覺得讓我老爸親自告訴我會好點吧?他出事了?”夏晴將話題扯回到正題上。
“他......他因公殉職了。”任飛鳴說到這時低下頭有些不敢直視夏晴。
夏晴楞了下,她脫下眼鏡拿起已經失去了不少熱度變溫的泡面吃了兩口,以一種滿不在乎的態度回應著這個事實。
“開什么玩笑,他應該是失蹤了吧?反正他肯定會隔段時間憨憨的笑著跑回家里,順便帶回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玩意。”
任飛鳴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將與西裝搭配的褲子握的皺巴巴的,他開口殘忍的否定了夏晴的臆測。
“他是心力衰竭而死的,尸體完好,現保存在北極星旗下醫院的......”“收聲!”
夏晴厲聲喝止了任飛鳴那張耿直的嘴。
“真難吃。”一臉厭惡的夏晴將僅吃了兩口的方便面用力的放到茶幾上,面杯里的湯汁都灑了幾滴出來。
“我今天不舒服,有其他事改天談,聯系方式你的資料里有,好走不送。”夏晴用著顫抖的聲音打發了任飛鳴,不過她沒有確認任飛鳴是否離開,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反鎖了起來。
沒有立即離開,獨自坐在大廳中的任飛鳴緊咬著牙關,他聽著臥室里傳來的低泣聲,黑布下的右眼隱隱作痛。
“我果然不適合談這些事......”
叮鈴~,門鈴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候又響了,任飛鳴自認為夏晴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招呼其他人,決定幫她看一下是誰在按門鈴。
“你好,你的快遞。”戴著鴨舌帽身穿某個物流公司工作服的快遞員,將手中包裝完好的紙箱塞給了任飛鳴。
不知箱子里是什么的任飛鳴是連忙向快遞員解釋道:“我不是這個快遞的主人,可以幫她代收的。”
“嗯,我知道了,那你是她的什么人?”快遞員掏出手機似乎正在給這個快遞做登記。
“呃......朋友吧。”這個問題任飛鳴認真的想了想后回答了他。
“我懂,那種朋友吧?”“別誤會,普通的朋友而已,普通朋友!應該算吧......”
快遞員向任飛鳴開了個小玩笑,隨后以趕下一單快遞的借口快步離開溜沒影了。
抱著紙箱進房里的任飛鳴對他的行為感到迷惑。
“忙還和我聊天,這里的快遞員那么有趣的嗎...不過那位小哥的聲音好像有點...”
任飛鳴這時邊思考邊走過玄關,他苦苦思考終于通過快遞小哥的聲音聯想到了某個麻煩人物時,懷里的紙箱出現了動靜。
聽到讓人不安并且心跳加速的滴滴聲,任飛鳴一把撕開了紙箱......
一塊被好幾撮電線纏繞的塑料盒子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火藥味,安放在塑料盒上接著電線的電子屏顯示著不斷流逝的時間。
“這是炸彈?30秒?!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