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燕九分別之后,蘇云笙按照約定的地點,來到了一座d場之中。
“果然是城西最大的d場,這氣派,比那些小d場可強得多了。”
看著面前三層高,金磚碧瓦的d場,蘇云笙搖了搖頭,嘴里忍不住嘟囔。
時不時的有人被扔出d場,哭爹喊娘的往回爬,然后又被人一腳踢飛,昏死過去。
也有人歡天喜地的走出來,恨不得多長兩條腿,馬上飛奔回家告訴家里人今天自己贏了。
他之前去過d場,但那d場在大秦境內,治安管理有條不絮,不似眼前的d場,有人因為輸光了積蓄,被d場里的人架著扔了出來。
這還是輕的,
更有甚者,因為欠錢不還,被d場的打手打的半死不活,扔到門外,生死不知。
d場,既是天堂,也是地獄。
“這位爺,您里邊請。”
d場外,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快步走上前來,雙手抓著蘇云笙的胳膊,就要把他拖進賭場里。
他頓時感覺有些惡心,身體輕輕一震,便將女子震開。
這種女人,不知被多少男人碰過,哪怕是隔著衣服和她們接觸,他也辦不到。
蘇云笙面無表情,但他眼睛里的厭惡之色卻溢于言表。
“這位爺,就讓奴家來陪您,不好嗎?”
看見蘇云笙這幅嫌棄的模樣,這女子銀牙輕咬,眼中閃過一絲惱火。但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笑,絲毫不在乎蘇云笙方才的做法,雙手伸開,就要繼續上前。
在她看來,這種人就是欲擒顧縱,假裝對自己不屑一顧,但心里早就不知道把自己扒了多少遍……
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
好色。
“這位爺~”
女子嬌滴滴的看著蘇云笙,
可蘇云笙反而加快腳步,立刻走進賭場,消失在人群之中。
“混賬……”
她長這么大,還從未被人這么無視過。哪個男人見了她不得死死的盯著自己胸前那兩團巨大的峰巒看上半天?
可如今,
遇到個不識貨的。
女子的胸膛起伏了幾下,站在她不遠處的另外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呵呵輕笑,似乎是看到了這女人的幸災樂禍,她平復心情,臉上掛著笑,繼續招攬客人。
她們兩人雖然都是d場的人,
但同行既是冤家,她們之間的競爭可不小呢。
蘇云笙擺脫了那個煩人的女子,進入d場,仔細打量著周圍。
這家d場,是城西唯一一家d場。
剛進d場,蘇云笙就看到面前是數不盡的人,近半皮包骨頭的人雙眼血紅,雙臂不停的揮舞著,手里拿著票子,歇斯底里的嘶吼著。
他將木牌露了出來,在人群中走過。
d場共有三層,第一層是專門讓底層人來d博,第二層則是資產超過萬兩,在燕然城都小有名氣的人。
而在第三層d博的,則是資產過十萬,真正的富人。
他要找的人,在第一層。
“這些人,真的就嗜賭如命么……”
他路過每一桌的時候,看著這群已經陷入瘋狂的人,不禁沉思。
不同于平常自己所見到的街巷之景,在這里,充滿了罪惡與人性的黑暗。
扭曲的面孔,歇斯底里的怒吼,揮舞的雙臂,通紅的瞳孔,夾雜著煙草的氣味,沒有絲毫人性可言。
“簌……”
蘇云笙剛走了沒幾步,身旁卻突然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他臉色驟變,下意識的就要閃躲。
有人對他下手了!
在這種地方對他下手,這人莫不是瘋了?
還沒看清來人,蘇云笙就感覺到脖子一疼,下一刻,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人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清醒時的最后一眼,他看見一個瘦削的老頭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那笑容像是狼看見了羊羔。
d場的人魚龍混雜,人山人海,蘇云笙就像海里的一滴水,沒人注意到他的狀況。
一個身材瘦削的老頭走在人群中,身后,一個表情麻木,如同傀儡一般的年輕人步伐僵硬,緊跟在他身后。
沒有人注意到年輕人的異樣,d徒們在金錢的世界中狂歡,這是一場賭徒的盛宴。
老頭看上去很悠閑,枯草一樣的頭發看起來油膩的很,眼皮子耷拉著,無精打采。
他的衣服已經破了幾個洞,有些地方還用破布縫合。衣服因為多次清洗,已經把原本的顏色洗掉。就連腳上穿著的鞋也破破爛爛,露出來幾根滿是污垢的腳指頭。
“劉老頭,今天輸了多少錢啊?”
一個臉上掛著笑,看起來是d贏了的中年人樂呵呵的朝著老頭打招呼。
“他媽的,你這慫貨還在老子面前提錢,老子不打死你就是狗娘養的。”
聽到中年人的嘲諷,老頭驟然大怒,擼起袖子作勢要打。中年人連連擺手:
“你這老東西,總有一天得把你的褲衩子都給賭輸了……”
說著,中年人揣著賭贏來的銅子,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他奶奶的,老子手氣就這么不好嗎?回回賭,回回輸。還好老子沒老婆,不然能把老婆都給輸嘍……”
老頭暗自嘀咕,回頭看了一眼木訥的蘇云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狗東西,還不趕緊跟老子走?”
他伸手拍了一下蘇云笙的腦門,蘇云笙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老頭的巴掌,依舊木訥的跟著老頭。
他像是被老頭控制住了一樣。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蘇云笙漸漸醒了過來。
眼前是一片黑暗,他躺在石頭上,全身酸麻,就連動一動手指都難以做到。
這是哪里?
我怎么了?
一連串的問題浮現在蘇云笙的心頭上,他只記得自己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瞬間,看到了一個老頭,以及他猥瑣的目光。
!
該死的,我不會,被……
像是想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事情一樣,他立刻掙扎著就要起身。可現在的他別說站起來了,就算是抬起眼皮,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辦到。
“你是誰……”
他仰起頭,
厭惡這種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
他聲音嘶啞,
向黑暗中閃過的人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