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如果兒臣的眼睛一定要有人失明才能治好的話，那兒臣寧愿不治，反正兒臣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圣人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兒臣知道失明的痛苦，所以不希望有人和我一樣。更何況，母妃，您是我最重要的人，兒臣怎么舍得讓您體驗這樣的痛苦呢？”賀蘭玉一番話說得情深義重，香妃聽了更是心疼了。

　　香妃走到賀蘭玉身邊，抱住了了他，哭著說道:“玉兒，你是母妃的兒子，母妃又怎么舍得你受苦呢？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你甚至都沒有看到過。反正母妃也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了，該看的也已經看過了。你不一樣，你還年輕，還有好多美好的事物等著你。玉兒，你可知，現在母妃唯一的遺憾就是你的眼睛啊！如果治不好你的眼睛，母妃這一輩子即使看得見也沒有什么意義。”

　　“母妃……”賀蘭玉還想說什么，劉子矜看不下去了，打斷道:“娘娘，我話還沒說完呢！這個手術就現在的技術不足以完成，有風險。”

　　香妃聽了劉子矜的話，臉上的淚珠都沒擦，就抓著劉子矜的衣袖，急切地問道:“什么意思？”

　　劉子矜扶住香妃，耐心解釋道:“娘娘，您先別那么激動。簡單來說就是，換眼角膜不是那么簡單的事，現在的環境我也沒有很大的把握，有很大的風險。”

　　香妃聽了，整個人都快站不穩了，“你的意思是，玉兒的眼睛是沒法治了？”

　　劉子矜趕緊穩住香妃，無奈地點點頭，“目前我可以先幫六皇子解毒，但手術沒辦法做。”

　　香妃掙開劉子矜，一手抓著賀蘭玉的衣袖，一手顫抖地輕撫著他的眼睛，嗚咽道:“玉兒，我的玉兒，嗚嗚嗚……”

　　賀蘭玉但是沒有香妃那么激動，仿佛早已對自己的眼睛的不抱希望，輕聲安慰著香妃:“母妃，兒臣沒事的，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您快別哭了。您這樣，兒子心里擔心。”

　　緩了一會兒，香妃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開賀蘭玉，擦了擦眼淚，對著劉子矜說道:“抱歉，我失態了。還請神醫先幫玉兒解毒吧！”

　　劉子矜點點頭，“娘娘，我開一副藥方，還請您派人先去抓藥。不過其中的明目草、點睛花和赤蘭果三味藥材并不常見，我也不確定皇宮里有沒有。”

　　“這個你放心，本宮一定給你弄過來，你盡管開藥方，千萬要幫我兒把毒先解了。”香妃保證道。

　　也是，一國妃子，沒有點人脈也不可能在后宮活這么久。

　　劉子矜開了藥方，香妃親自拿著藥方出去了。

　　一時間，宮殿里只剩下賀蘭玉和劉子矜，兩人相對無言。

　　香妃過了好久依舊沒回來，賀蘭玉率先打破了寂靜，“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我聽你聲音有些耳熟。”

　　“我……草民第一次進宮，不曾見過六皇子殿下。”劉子矜猶豫半天，還是決定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