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維的加入,辯論的氣氛越發高漲。因為玉真公主的緣故,現場辯論的主題,更傾向于修仙問道。王維佛道雙修,有他的參與,使得這場問仙大會,變得更加精彩有趣。
這其中,李白與王維幾乎是明里暗里的針鋒相對,毫不相讓。使得整個會場,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火藥味。
就在這時,坐在玉真公主身旁的李璥,卻是哈欠連天,困意十足。
玉真公主見狀,連忙說道:“璥兒,你可是疲倦了?”
玉真公主一發話,現場辯論頓時戛然而止,眾人紛紛把眼望向李璥。
李璥揉了揉雙眼,嘟囔道:“璥兒不累,就是覺得有些無聊。他們講的那些,實在激不起璥兒的興趣。”
眾人聞言,頓時嘩然,紛紛惱怒的瞪向李璥,無知小兒,又豈懂我等精妙之道?
玉真公主也是尷尬不已,輕輕拍了下他的腦袋,微嗔道:“璥兒,休要胡言,在座皆是飽學之士,博古通今。你尚還年幼,哪里懂得這些精妙之言。”
此話一出,眾人心情頓時舒爽不少。也是,一個年幼無知地小兒,能懂什么?我等再做計較,豈不是要落了下乘了?
李璥精神一振,傲然說道:“若是論別的,璥兒自然不敢置喙。可論到道家之學,誰又能比得上白胡子阿翁?”
白胡子阿翁?誰啊?眾人一臉迷惑。
“啊!”玉真公主這時突然醒悟過來,美目微瞪,盯著李璥,激動的問道,“璥兒,你所說的,可是道祖,太上玄元皇帝陛下?”
隨著玉真公主的提醒,眾人這才回想起來,似乎坊間確實流傳著,汴王夢遇道祖的傳聞。可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許多人并不相信,對這傳言并未放在心上。
李璥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當即微微一笑,“白胡子阿翁沒說他是道祖,只說他姓李,璥兒可不敢擅自將他與道祖相提并論。”
那就是了。眾人心中沒來由的認定了白胡子阿翁就是道祖,絲毫沒有察覺到,原本半信半疑的心思,此刻卻已經被帶偏了,下意識的相信李璥所言是真的。
“哦,那道祖,不,白胡子阿翁,都跟你說了什么?”玉真公主一臉期盼的望著他,緊張而迫切。
李璥苦惱的撓撓頭道:“阿翁說的可多了,璥兒哪里記得了那么多?可阿翁曾帶著璥兒,前往一個十分奇妙的邦國,那里可比這里好玩多了。”
“璥兒可以跟姑姑講一講嗎?”玉真公主已經被勾起了興致,連忙追問道。
李璥當即假裝回憶,緩緩的說道:“我記得白胡子阿翁好像說過,那個邦國叫大,大同國吧?其人口有十四萬萬人,疆域與我大唐相差無幾,光其京都一地之地,便有我朝近半人口。”
“這,這怎么可能?”這時,一名士人忍不住出聲反駁,“十四萬萬人口,那得多少糧食才能養得起?此乃無稽之談,無稽之談。”
李璥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有何不可?只需將糧食產量,提高到畝產四五石,便足以讓我朝百姓衣食無憂。而大同國,有個叫袁老的神人,更是將南方水稻的產量,直接提升至畝產八九石。大同國還從蓬萊三仙島中,引進玉米,紅薯和土豆,其比之小麥水稻,產量更是達到一畝十數石。有了這些神物,為何養不活十四萬萬人?“
眾人此時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故事,叫他們如何相信?可一個五歲孩童,真的能編出這樣的故事嗎?
李璥還所得不過癮,隨即又詳細介紹了三種作物的形狀和習性。順帶著又提及蓬萊三島的大體位置,暗示眾人,此去向東萬里,或可尋得仙山。
這就是李璥的小心思了,他倒是不介意,在大唐提前掀起航海大冒險。若是有人動心,不畏艱險東渡萬里,帶回那三樣高產作物,那更是喜上加喜了。
盡管眾人震撼不已,但該有的質疑,依然不斷。
有人質疑大同國的存在,有人不認為畝產能夠達到十幾石,甚至有人懷疑,那所謂的袁老,會不會是袁天罡?
李璥才不管他們的是否相信,繼續講述大同國的故事,隨著故事越深入,一個全所未有的新世界,在眾人眼前打開了。
李璥講得有板有眼,生動有趣,眾人仿佛有如親見一般。大同國的君主如何賢明,自不必說。李璥也不會傻到在這里,說那些無君無父的話。
他主要講的,是大同國的民生,從人人有書讀,講到每年進士數百萬人;從醫學如何精妙,講到人口平均壽命;從千里傳音,講到一日千里;從安得廣夏千萬間,講到不夜城。。。。
每一樣,都狠狠的揪著眾人的心,恨不得此刻就能前往那大同國,哪怕拋棄現在的所有身家財產,也在所不惜。
然而,就在這時,王維站起來,朝李璥微微一拜,沉聲道:“汴王說了這么多關于大同國之事,但這與道學,有何相關?”
眾人聞言,這才恍然,對啊,這跟道學有何關系?道祖帶他前往大同國,是何用意?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璥身上。
李璥淡淡一笑:“本王如何能知?也許那就是白胡子阿翁所創造的神國吧。聽他所言,大同國以歷五千年之久,方才實現那等盛世光景。本王覺得,如果白胡子阿翁就是道祖的話,那他既然能夠創造這樣的神國,而我大唐亦是道祖教化之地,如何不能成為天朝上國?“
“哦,對了,我聽白胡子阿翁好像提及過,三千大道之中,有一門學問,名叫科學。大同國之所以強盛無比,以科學息息相關。”
“而所謂的科學,就是窮天地之變,究萬物之理。天地萬物盡在掌握,幾如神矣。”
科學。這個新鮮的名詞,一下扎根于眾人心中,因為這科學,有可能讓人成神啊。
李璥望著眾人狂熱的表情,不由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但愿這樣的忽悠,不會造成一大堆科學狂人出來。
這些人說到底都是大唐的聰明人,以其讓他們的才華,浪費在這些虛無縹緲的玄學上,倒不如讓他們將才華用在創造發明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而有了大同國這樣的一個樣板,他們也不至于向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李璥已經開始籌劃著,要不要搞個科幻版的說書,為大唐指引科學的道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