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江銘終日沉浸在修煉中。
他知道,自己資質不如其他人,只有不斷的修煉才能彌補這中間的差距。
自開辟二脈之后,他的元神領域已經擴展到七丈之大,已經接近四脈弟子,若是與他人對決,四脈以下,他占又很大優勢,這無疑也是他的一大底牌。
元神領域,不僅僅是感官靈識的增強,更多的是,在對決時掌握主動權。
在元神領域內,能夠清楚的感知對手的動作,而且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他人,更容易找到對方破綻。
等十五氣脈成,元神領域也會進一步蛻變,成為修仙者獨有的領域——靈力界。
“呼”
江銘呼出一口氣,放下了大錘。
“這震山錘是越發的熟練了,還有五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定能掌握通物式”。
江銘有著一絲興奮,更加堅定要在挑戰賽上證明自己。
雖然說他的元神領域遠超常人,但這也只能說明他的元神比較強大,無法否認根骨殘缺、資質差的事實。
資質不行,努力來補。
休息一會,他又開始修煉起來。
這一次他揮舞的更加用力,速度也是更快,一錘下去,竟是刮起一道強風,數錘下去,整個樹林都被強風肆虐。
江銘眼神堅毅,其中有著雷電之力顯現,通過幾日的修煉,雷電之力已經和他的靈氣融為一體。
玄剎印所散發的黑色氣息與震山錘交相輝映,讓人不覺生出兩者本是一體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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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玄宗共有三座山門,其中主山門位于縹緲峰峰頂,而另外兩座山門則是位于縹緲峰旁邊的空冥,小滿兩座小峰上。
通玄宗共有七位長老,加上不屬于管理層的何長老,共有八位長老。
眾長老們不同于前院弟子,他們都有各自修煉的洞府,何長老在武器庫中修煉,而其他長老的修煉洞府與后院弟子一樣皆在空冥峰上的空冥院中。
空冥院乃是通玄宗最重要的地方之一,整個院落位于特殊陣法之中,汲取天地靈氣,靈氣濃厚,環境優雅,是鍛煉心性,修煉的絕佳之地。
空冥院分為四層。
第一層乃是后院白衣弟子修煉的地方,第二層則是后院黑衣弟子所在的地方,第三層是眾長老修煉的地方,而最高的一層是宗主修煉的地方,越往上,靈氣越多,修煉也就越快。
后院弟子可以花費身份牌上的點數到空冥院中進行修煉,而得到宗派嘉獎的弟子也可以進入其中進行修煉。
在不久前,空冥院中的靈氣發生異變,開始向第四層中匯聚,這干擾到了下三層的修煉,所有人都停止了修煉,眼神望向第四層,神經緊繃,目光灼熱,因為那里是宗主修煉的地方。
有此異象,大概是宗主要突破,所有人都這樣想。
澎!
隨著一聲巨響,一股浩然靈力從第四層中擴散開來,看那趨勢,顯然是真有人突破了。
眾人嘩然,“難道宗主突破了”?
可是不久眾人便反應過來,他們覺察到,這股靈力雖然強悍,但是與他們相比仍然有很大的差距,顯然不是宗主,那這又會是誰?
眾人陷入了困惑當中。
此時,在第四層黑暗的石室中,一位修煉少年的少年吐了一口氣,慢慢睜開了雙眼,他目光如神,望著眼前面容俊俏,卻是滿頭白發的青年,泰然自若,語氣平和。
“師父”。
“好好好,不虧是擁有靈骨的奇才,短短一個月便是連開三脈,縱然是在這空冥院中修煉,這速度也是極為恐怖”。
這白發青年便是宗主高紀,而突破的少年就是新生宋羽。
宗主修煉幾百年,歷經各地,一路坎坷,也是見識過不少大宗大派的少年天才,但是眼前這宋羽的修煉速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讓他不僅感嘆到根骨之間的差距。
宗主眉開眼笑,語氣關心的問道:“五個月后的挑戰賽可有信心?”
“新生倒是有把握,不過那些老生我怕還是有些棘手”宋羽眼神凌厲,語氣中顯現出一股自信。
“好大的口氣,短短修煉六個月竟然想把老生斬于馬下”宗主大聲笑著,“不過,若是能打敗老生,那自然是更好”。
宗主對宋羽有著極高的期望,他是把宋羽當做下一任宗主培養,上品丹藥,絕學功法無一不傳,更是破例,將新生引入空冥院中修煉。
而宋羽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照這樣下去,五個月最少也能開辟六脈,再過十幾年,宋羽超越他已經是必然的事,到時候縹緲其他四派就無法于通玄宗抗衡,吞并合一只是時間問題。
想到這,宗主又多看了宋羽兩眼,越看越發的喜愛,恨不得立刻將其認做義子。
為了新生挑戰賽,一些老生也在積極的備戰當中,畢竟要給新生做榜樣,丟臉可是大忌。
徐明東的父親在偶然間得到一件凡品中級仙劍,見其晶瑩剔透,劍身透露著一股寒意,便取名寒月。
在得知兒子要在挑戰賽中與其他人切磋,當即將其交給徐明東,心里對其也是給予厚望。
兒子在通玄宗中名聲越大,他自己臉上也會有光,在這十里八鄉中的名譽也會越大。
徐明東也是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勤奮有加,自從有了仙劍,日夜操練,整日在練武場中比劃,希望能最大程度的發揮這把劍的力量。
而被壞了兩次好事的柳山,最近在前院中也是名聲不佳,與新生的矛盾甚至傳到了后院中。
他的大哥知曉此事,也是痛罵一通,譴責他竟然連一個新生都收拾不好,讓他這個大哥的面子在這后院中掛不住。
他交給柳山自己的身份牌,讓其在空冥院一層中修煉,爭取在挑戰賽到來之前突破,希望到時候能打敗徐明東,挽回一些名聲。
而其中最為神秘的蕭凡此時卻是不知所蹤,不知去向,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新生挑戰賽漸漸領近,整個通玄宗中的氛圍也是變得緊張起來,尤其是新生區,眾弟子都一改往日的懶散,積極修煉,都在努力爭取,希望到時候能得到進入挑戰賽的資格。
……
五個月后,前院知禮堂。
一幫弟子齊聚在堂前,等待著挑戰賽抽簽的開始。
他們都是各堂新生中的精英和代表,進過前幾天的角逐,都從各自的堂門中脫穎而出,拿到了進入挑戰賽的資格。
為了公平公正,通玄宗長年一直采用抽簽的方式來決定對戰雙方,這其中其實也夾雜著一些運氣的成分。
一些實力不濟的抽到實力過強的,其結果就是慘無人道的。
而一些運氣好的,縱然自身實力不強,但抽到比自己實力弱的,也是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有人的地方就有買賣,恒古不變的道理。
盡管門派不允許弟子私下進行交換,可還是有人壯著膽子,靠著關系為自己博取好的位置。
畢竟取得好名次,宗派就會有很好的獎勵,這對自身的修煉無非是有極大幫助的。
眾人攀談之際,一身灰衣的江銘來到了堂前,五個月的時間,他的頭發長了不少,整個人又增添了一分修仙之氣,他的出現便是引起一陣騷動。
“這不是那個后山弟子嗎”。
“怎么他也能來參加,被宗主特赦進宗,還嫌不夠丟人”。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后山也只有他一個弟子,他不來難道還讓他那個廢物師父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全然不顧一旁臉色逐漸難看的江銘。
新生大多已經了解過宗門內的一切,對于實力不濟卻還是有些長老之位的李宏也有著和其他老生一樣的嘲諷態度。
江銘一開始還在忍耐,可是當他聽到師父被人辱罵,當即臉色陰沉下來,手中漸漸形成一道黑色印記。
辱他,可以。
但是觸及師父,他是在不能忍。
眾人感覺到一股駭然之意,察覺到江銘的變化,當即拉住幾位說笑弟子,沒有再讓他們說下去。
趕來的徐明東,也及時拉住了將要爆發的江銘。
身為知禮堂二師兄,他負責主持今天的抽簽活動,按照往常來說,應該是由大師兄蕭凡來主持,但他卻遲遲不到,只好由徐明東來代替。
“徐師兄”江銘壓下怒氣,有些驚訝道。
“忍住,都是同門弟子,不可大打出手”徐明東告誡道,同時將江銘那股黑色的氣息壓了下去。
“是”江銘極不情愿的控制住了將要伸出的手,若不是徐明東及時趕到,他很樂意今天教訓一下這幫人。
經他元神觀察,這些人中最強也就是剛開辟三脈,與他還有這不小的差距。
“各位”徐明東站到中間,“參加之人排成一隊,依次抽取箱中紙條,等全部抽完后到我這里來登記”。
說完,徐明東就拿出一個箱子放在中央,箱中是已經寫好順序地點的紙條。
徐明東站到一旁,眾人也是有序的上前抽獎。
“尹師兄,你抽到幾號”一位黃衣弟子向著站在中間的另一名黃衣弟子問道。
“日月臺,第四場”黃衣弟子答道,說完便收起紙條向登記處走去。
幾位黃衣弟子看其走遠,都不由發出一聲感嘆。
“照尹忠這實力,這一屆新生中恐怕沒有幾個是他對手”。
“也不一定,知禮堂那個孟海聽說前幾日也開辟出了第四脈,和尹師兄一樣”。
“你們恐怕還忘了一個人吧”其中一人說道。
幾位黃衣弟子看向他,半天反應過來,露出明白的神色。
“你是說,宋羽”。
“沒錯,他可是靈骨,就是凡骨蕭凡都那么變態,這宋羽可比他高出不少”。
眾人沉默,確實,他們心底里都羨慕宋羽的資質,這次挑戰賽注定不平凡。
江銘抽到紙條后,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將其打開。
星辰臺,第五場。
江銘合上紙條,走到登記處,內心沒有半分波瀾,也沒有跟其他人交談,更不想和他人交換紙條。
對于自己實力有自信的,都不會刻意去交換紙條,調整位置,除非有個人恩怨,或者是惺惺相惜的對手,不管如何都想與其打上一場,分個高低。
江銘顯然都不屬于這兩者,他的目的,就是單純的想證明自己,最好是能拿到前三,得到筑靈丹。
“好了”徐明東收起登記本,看向眾人,“挑戰賽將會在小滿峰舉辦,請各位新生到時候務必到場”。
新生的抽簽完畢,前院老生不會進行抽簽,都是各自上臺尋求他人挑戰,戰到最后的就是勝利者。
與新生比賽不同,老生比賽要求更高的不僅是實力,還有體力,輪番上陣,沒有一定的體力肯定堅持不下去。
一切完備,新生都散了,江銘也回到了后山之中,今天的一番觀察,他也注意到有幾人的實力不俗,都是三脈巔峰,甚至有兩人是四脈,這讓他不得不重視這次比賽。
“今晚之后,我定會證明自己”。
江銘眼中精光一閃,刻不容緩進入修煉狀態。
五個月的修煉,現在的他已經今非昔比,就等著挑戰賽的到來。

煙雨花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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