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笑瞇瞇地看向他的,對這個野心家,他不可能真正的信任,便此刻他說的話是真心的,沒關系,就趁著這個機會,在他心里埋個釘子。
“他日秦大人位列廟堂,只怕早不記得今日這話了吧。”
“秦檜對天發誓,如違此誓,天打雷批”
“好,爽快!”
一道指令進入秦檜的腦中,這個誓言對于地球人而言,可能只是一種道德約束,真到了不得已的情況,寧死捍衛誓言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不過沒關系,有了這道指令,這可就是上了保險,違背誓言,會不會遭天打雷劈不他不知道,會叫秦檜痛不欲生是肯定的。
秦檜只覺得腦中瞬間斷了篇,眨眼便清醒過來,好奇地問:“敢問邵大監,那位朋友是何人?”
“秦大人莫急,到時自會告之。今日咱們還是商量下你的事吧。”
自己來此是問如何賺快錢的事,被邵鄂問東問本,居然差點忘了正事。秦檜訕訕:“太好了,敢情邵大監早有籌謀。”
“經濟之道,咱家也不懂。不過前兩是跟那周家鋪子的掌柜轉了轉,倒有些體悟。想來,有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一聽是跟周家鋪子掌柜有關,秦檜心中也想到些什么,那掌柜的除了是個古董商,還喜歡流連賭坊,古董這玩意,雖然有暴利,卻是急不來,所謂“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應當跟快錢不沾邊,那剩下的只有賭了,難不成弄個出千的高手去賭坊贏錢?
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宮中想也不齒吧。
他自己尋思著,不同自主地搖搖頭苦笑。
ER洞悉他的心思,對這人心思敏捷倒也佩服,只提了個周家掌柜的,就想到了跟賭有關,雖然手段想差了,卻也算極其敏銳了。
他不想挑破,只能再拋出一點線索:“秦大人可曾想過,這賭坊何以牟利?”
秦檜搖搖頭,他年青時苦讀圣賢書,高中之后入朝為官,多的是跟政敵斗的經驗,從未踏足賭坊,哪里懂得那些?
“普天之下,開賭坊的就沒有不賺錢的,試問天下哪有穩賺不賠的買賣?賭坊之所以能做到,除了朝中有人撐腰,最重要的還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
“人性的弱點?”這個詞,秦檜第一次聽到,卻馬上想明白了,人性最大的弱點是什么?佛經所云貪、嗔、癡,歸根結底,不就是個貪字嗎?有人貪財,有人貪色、有人貪權、有人貪生……
“這家伙,這腦袋,不愧是中過狀元的”ER心中暗贊,一點就通,一個連賭場門都沒進過的人,只憑一人性的弱點就能想到佛經進而集中到貪字,是個可用之人。
“不錯,正是一個貪字!世人的銀子不好賺,作工太累,作生意要本、作官要本事,天上雖然不能掉下銀子,但總有人相信運氣,希望自己能撞個大運,以小博大,所以,這天下的賭坊日日都有人去送錢。”
這個道理不難理解,秦檜微微點頭,卻還是沒有想明白,如何利用人心的貪婪來為朝廷賺錢。
總不能看著人家賭坊賺錢就動手去搶吧,莫非,找幾只肥羊,抄了他們家?
“這家伙真夠黑,可不能讓他想歪了”ER被秦檜的想法嚇了一跳。算了,自己別再想著什么引導他思考了,痛痛快快說出來吧,再讓他想下去,還不知會想出多少損招。
“既然民間的賭坊能賺錢,朝廷何不有樣學樣,也來坐一回莊?”
“作莊?敢問邵大監,是何意?”
ER翻了翻白眼,這秦大人對于賭是真的一無所知啊。
“坐莊嘛,就相當于開賭坊。”
“朝廷開賭坊?這如何使得?宮中斷斷不會同意”
秦檜嚇壞了,自己好歹是個讀書人,不求萬世名,但也不想被天下讀書的口水淹死啊。他用手指頭都能想到,如果自己提出這個名目,全天下數十萬讀書人都會給自己扣上敗壞風紀的帽子,不管這法子行不行得通,自己在世上肯定是無路可走了,只怕走到哪里都會被戳梁骨。
“秦大人既然能想到尋個名目抄幾個賭坊,難道就不能想出個名目讓朝廷的賭坊正大光明地開?”想想這個野心家居然還擔心自己的名聲,ER覺得可笑。
“你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秦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自己剛才只是腦中閃過那么一個念頭,這邵鄂怎么就知道了,他還會讀心術不成?他立刻想到完顏昌尊他為活神仙,那定然是有什么手段的,還有皇上,那么多疑的一個人,對他獨獨信任有加。
頓時,他明白了,這個人深不可測,很可能真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眼珠一轉,他很快釋然了,這樣人的,仿若游龍,根本不是他秦檜所能揣測的,罷了,反正他沒有害自己的意思,反而主動提出了合作,那就一條道走到黑吧,從此自己也多了個倚仗,天塌下來,自有他去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