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金溪鳴帶隊的圍殺,何璨三人并作一團,齊齊向南邊殺去。
沿途有籮筐和布條在街道上隨風亂晃,已然不見一個行人,看著街巷里不停竄出的個個強壯且年齡漸長的金家族衛(wèi),何璨身后的三人不由大皺起了眉頭。
吳鋒更是一邊喘息一邊瞪著眼睛道:“你在往哪走?”
“南!”何璨還在沖殺,手中的巨斧輪動,以斧被砸人,幾乎碰人就翻,在他手下沒有一合之敵。
“我說的是南門!”看得出來,吳鋒受傷頗重,行進間腳步已經(jīng)不穩(wěn),他質(zhì)問何璨,心底隱約覺得不安。
“你的手段應該是把匕首,對不對?”何璨并沒有與對方打啞謎的心思,之前在河道旁與吳鋒對峙時,他就察覺到了對方佯怒打出匕首的舉動有些古怪,后又得知對方在九元殿無端消失,出現(xiàn)在外城,他心底已經(jīng)有了猜測。
吳鋒顯然沒料到他這么快就能看穿自己逃命手段,愕然之際不由停下了腳步,質(zhì)問道:“那你這是什么意思,要和我留在這里?還是與金家做了交易?”
黑胖子聽了臉色大變,眼見何璨與吳鋒間的距離越拉越開,自己處與中間卻有些不知所措,事到如今,他總算是明白為何荊鳳會對何璨如此推崇了,就剛才這段路,若是沒有何璨,他與荊鳳恐怕早就死透了。
但即使這樣,此時他依舊還是惜命的,緊跟著吳鋒質(zhì)問道:“我不明白,金家少主明明說了給我們放行,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何璨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這是在對救吳鋒一事有怨言呢,生怕多蹚哪怕一點渾水,把自己拉下去了。
他聞言冷笑道:“呵呵,金懷鱗說的是愿意給我放行,可沒說給打劫他金家倉庫的盜賊放行!”
“……”早就看穿一切的荊鳳站在何璨身后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目瞪口呆的黑胖子,他了解對方,能在金家外圍混跡這么多年,靠的并不是多大本事,而是那不敢有賊心的膽小如鼠的性格。
他清楚的記得,當年戰(zhàn)西林的時候,對方那一小隊的人馬都死絕了,但只有他一人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直到如今。
相知二十年,對方過往的齷齪他沒有追究的意圖,只期望對方不要用在自己以及自己的朋友身上,這樣最起碼,他們還能再做朋友。
而對于何璨……
很明顯,他是信任的!
“那你準備怎么做?”吳鋒也想通了一些事情的關(guān)鍵,一邊廝殺,一邊繼續(xù)跟進,顯然做了與何璨同進退的決定。
那黑胖子卻是無可奈何,見識了何璨超強的體魄,不敢玩貓膩,只得乖乖配合,一同向南殺去。
何璨則很滿意現(xiàn)在大家這種“團結(jié)”,他收了斧頭,轉(zhuǎn)而拿出一把匕首,一邊揮舞砍傷敵人的大腿,一邊說道:“敢不敢跟我繞城殺上一圈?!?p> “這……這……這太瘋狂了!”不止黑胖子驚呆了,就連荊鳳也無語。
吳鋒更是郁悶的要吐血,怪不得之前在東門怎么也無法找到自己留下的召回劍,合著原來是被何璨拔了出來。
而何璨這么做的目的,很明顯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利用他的手段隨時準備脫身。
“哼,我本還以為你是朋友,原來你也是為了利用我!”
“畢竟才認識一天,等出了城再做朋友吧!”何璨笑著說道:“對了,那個邋遢大叔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么話?”吳鋒眉梢一挑,沒想到對方還記得自己。
只聽何璨說道:“他說你理解命運的那段話……實在是太精辟了,有空去見見他,他要和你聊聊!”
“是么……”
吳鋒正有些出神,耳邊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如同山洪暴發(fā)一般,一座被陣界護持的建筑竟然就這么被何璨一拳爆破了,其中蘊藏的能量四泄,頃刻間釋放出來如同刀鋒一般。
許多金家子弟始料不及,被齊齊割成重傷,跌倒在地,荊鳳等人則因有何璨在前抵擋,所以才勉強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金家其他三個支系的長老本來分別守在南北西三個大門處,此時聽見動靜,都留下大批人馬駐守在那里,而本人則紛紛向這里殺來。
顯然此時的他們終于猜到了何璨的目的。
東門的倉庫早就被荊鳳與黑胖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解了陣鎖,而南門這里的倉庫則就在剛才,被何璨十分簡單直接的一拳轟爆了。
這是很難令人理解的!
等他們趕來的時候,那偌大的倉庫已經(jīng)破了一個足有籃球場那么大的窟窿,而他們的金家子弟和族衛(wèi),則大都躺在地上哀嚎,再無還手之力。
“狂賊,受死!”
看見正在倉庫里正在大肆搜刮神精寶料的何璨四人,三族老須發(fā)張揚,暴怒出擊,直接向搜刮最迅疾最干凈的何璨出手。
三人分別對應三門殘法奧義,這種局面在金家子弟眼中,往常是絕不可能出現(xiàn)的,但而今三族老既然會這么做,顯然也是了解了何璨的底細,故而不敢大意,使出了全力。
但他們顯然還是小覷了何璨,或者說以他們的體魄水平,根本不能理解何璨此刻的肉身實力,無論是防御力攻擊力乃至速度上,此刻的他們根本都無法揣測何璨真正的極限。
所以三人剛出手的剎那,殘法奧義剛被施展而出,何璨的身影就消失了,下一秒出現(xiàn)的時候,則直接在一人身側(cè),拿起匕首柄使勁一敲,金家其中一位族老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砰~砰砰!
幾乎無意外的,另外兩人也緊接著步了后塵,直接被敲暈倒地。
“走!下一庫,西門!”
何璨手一招,在已經(jīng)愣的不能再愣的吳鋒三人注視下先行一步,向西而去。
所有金家子弟看著四人的背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金家沒落了嗎?
很快,西庫被劫,里面的神精物質(zhì)被洗劫一空,這個消息被大肆的宣揚起來。
金懷鱗聞訊趕至,卻遲遲不見動手,與他同來的剛醒過來的三個族老,看著何璨在庫內(nèi)收刮的身影,也一臉忌憚。
“族長大人呢?”
“為什么還不懲制惡徒?”
為防止不必要的驚慌,金家族長被殺的消息一直未曾流出,但就目前來看,這個決定是有時效性的,而且短的可憐,只因為那慌亂的情緒已經(jīng)在這座閉守少年的族群內(nèi)蔓延了開來。
“叔,你真的要放任這些外人這么做下去嗎?”
金懷鱗覺得自己忍無可忍了,今天當是自己忍耐的極限!
自從昨夜那個老家伙死后,他本以為自己無需再忍了,只需要將十幾年的怒火與叛逆盡情釋放即可。
但事實還是不留情的告訴他,他是個井底之蛙,一直都是!
可這些都怪誰呢?
他厭惡的看了一眼身旁這三個老不死的,心底下了一個瘋狂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