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已定,恩怨兩消!”
執法修士上臺,驚訝的看了看陳守讓,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殺死牛蠻。
此刻的陳守讓猶如驚弓之鳥,即便是面對執法修士,也不敢徹底放下戒心。
“嘩……”
周圍一片嘩然,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議論紛紛。
“剛才怎么回事,牛蠻怎么一動不動?”
“應該是神魂攻擊,可他身上的魔火怎么會突然熄滅呢?”
“不對吧,練氣期修士也能施展神魂攻擊?就算他真能施展,也不可能影響到筑基修士的神魂!”
也有修士目光閃爍,盯著陳守讓的目光如同餓狼。
“絕對是神魂攻擊,否則牛蠻不可能死!”一名目光火熱的修士斷言道。
“練氣期修士竟然能有這么強大的神魂之力?若以秘法培養,必將成為煉制生魂丹的絕佳材料!”
看他興奮的樣子,旁邊有修士笑道:“丹鬼,看上這小子了?可惜你不是他的對手。”
被稱為丹鬼的修士冷哼一聲,不屑道:“你懂什么,只要我能煉制出生魂丹,自然會有人把這小子送進藥鼎里。”
丹鬼是一名魔道丹師,雖然有筑基中期修為,卻并不擅長打斗,一身修為大半都是靠丹藥堆起來的。
此人在煉丹一道上極具天賦,在魔煙島的筑基修士中小有名氣,求他幫忙煉丹的人不在少數。
“你真能煉制生魂丹?”有人聞言似乎心動了,將信將疑問道。
丹鬼看了那人一眼,傲然道:“只要材料齊全,我有三成把握可以煉制出來!”
三成!
這個成丹率看似不高,可實際上已經是很罕見的成丹率。就算是真正的丹道大師,成丹率通常也不過五成。
煉丹不是一件易事,對天賦、神魂、經驗等,皆有極高要求,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會。
一些簡單的丹藥,普通修士還能自己煉制,可類似生魂丹這種具有特殊效果的丹藥,煉制過程極為復雜,只有專業的丹師才能煉制。
也正是因此,丹師在修真界的地位很特殊。他們本身的實力可能并不強大,但他們身邊從來都不缺少強者追隨。
“好,我把他抓來,你幫我煉丹!”那名修士深深看了丹鬼一眼。
丹鬼點點頭,“可以,但其他輔藥你也要備好,而且成丹之后,我要一半丹藥。”
“一半?”那名修士臉色一變,看向丹鬼的目光有些不善。
面對這名筑基后期修士的怒視,丹鬼不為所動,聳了聳肩,“你要是不愿意,自然會有其他人為我奉上材料,而且……我保證,就憑你還殺不掉我!”
丹鬼傲然而視,身為一名丹師,他或許不是其他修士的對手。可若是單論保命的手段,除非金丹修士出手,否則沒人能殺死他!
那名筑基后期的修士臉色陰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敢動手,轉身離去。
一名專業的丹師,不是他能夠招惹的。丹師本身的實力并不可怕,可怕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
而且魔道中的丹師更加難纏,能夠在一群豺狼虎豹中生存下來,依靠的絕不僅僅是煉丹術,必然有一套自己的保命手段。
丹鬼也不著急,將目光轉向生死臺上,心中已經在考慮要用什么方法來催化陳守讓的神魂。
周圍一些修士看看丹鬼,又看向陳守讓,臉色各異,心中的念頭卻出奇一致——拿下那小子,換取生魂丹!
陳守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當成一味藥材,但他能感受到臺下不懷好意的目光越來越多。
心中保持著警惕,陳守讓來到牛蠻的尸體旁,快速撤下他身上的乾坤袋,以及他手里的那個牛角酒壺。
剛做完這一切,便有三人同時登臺,不約而同道:“我要挑戰你!”
陳守讓臉色頓時就黑了,心說什么意思,看我現在這樣好欺負?
別說三個,以他現在的狀態,一個都對付不了,何況其中兩個還是筑基后期。
對于這些人的想法,陳守讓暫時不清楚,可執法修士心里跟明鏡似的,心里冷笑一聲:若你們知道他師父是誰,看你們還有沒有這膽子!
執法修士看向陳守讓,提醒道:“你可以拒絕,或者過段時間再接受。”
“我拒絕!”陳守讓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又不傻,以他現在的樣子,接受挑戰和自殺沒什么區別。
何況經此一戰,他已經不敢再小看筑基修士,每一個筑基修士都有自己的獨門手段,不是每一次運氣都能這么好。
如果牛蠻不是體修,換成其他筑基修士,光用法術就能讓他苦不堪言。
登臺的三人臉色微變,被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他們卻并沒打算放棄。
“我可以等你養好傷再挑戰,而且我會把法力壓制到練氣期。”其中一名修士眼珠一轉,看著陳守讓挑釁道:“如何,可敢與我一戰?”
陳守讓心里罵娘,你個臭不要臉的,就算你壓制了法力,那用的也是筑基期的法術啊!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
“哦,那我把法力壓制到練氣期,你可敢與我一戰?”
就在這時,一道婀娜倩影飛掠上臺,看向說話那名修士,嫵媚一笑。
笑容很美,可其中的殺意卻令人不寒而栗。
“蘇大人!”
“師父!”
執法修士臉色一變,急忙過來行禮。
“她怎么來了?”臺下修士有認識蘇清讓的,小聲議論起來。
臺上三人見到蘇清讓,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其他兩人相視一眼,一言不發直接跳下生死臺,混入人群,快步離去。
剩下那名聲稱要壓制法力挑戰陳守讓的,僵立原地,想走卻不敢走,臉上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蘇大人,我哪兒是您的對手。”
開玩笑,這位掌管刑罰的蘇大人,就算壓制了法力,殺他也就是一根手指頭的事。
蘇清讓沒再搭理他,轉身看向耷拉著一條胳膊的陳守讓,眉頭微蹙,“嘗到苦頭了?”
陳守讓干笑一聲,點點頭。
蘇清讓瞪了他一眼,有種“回去再收拾你”的意思。
那名要挑戰的修士此刻備受煎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一旁眼巴巴看著。
此刻他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小子有這背景,他說什么也不敢來招惹啊!
看著緩緩走來的蘇清讓,他只感覺呼吸都要停止,心底突然生出一種對死亡的恐懼。
一旁的執法修士察覺到不對,急忙小聲提醒,“大人,這里不合適……”說著目光在周圍轉了轉。
蘇清讓腳步一頓,知道他想說什么。
這里是生死臺,她掌管刑罰,眾目睽睽下違反規矩不合適。
“你很有膽量,不錯!”
蘇清讓走到那名挑戰者面前,贊賞了一句,從頭到尾沒有碰他一下,只是在轉身之際,輕輕冷哼一聲。
然后帶著陳守讓,化作流光飛走。
這就完了?
臺下認識蘇清讓的人感覺不可思議,女魔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哼……噗!”
就在這時,臺上那名修士突然悶哼一聲,忍不住噴出一口黑血,臉色瞬間煞白,身上氣息迅速跌落,身形搖搖欲墜。
“嘶……”
臺下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沒人知道蘇清讓什么時候動的手,她從頭到尾都沒碰那人一下,甚至離他還有幾步遠。
女魔頭還是那個女魔頭,金丹修士不愧是金丹修士,殺人于無形吶!
執法修士卻松了口氣,這位大人雖然亂來,卻還算有分寸,并未真正下殺手。只是那名修士今后,就算傷好了,怕是也很難再進一步。
“多謝……蘇大人賜教,齊某……銘記于心!”
那名修士朝蘇清讓離去的方向拱手恭送,眼中恨意滔天。
回到竹樓,幫陳守讓接好斷臂,蘇清讓冷笑道:“現在長本事了!讓你跟練氣期的打,你倒好,竟敢跑去找筑基修士的麻煩,感覺自己很厲害是吧?”
陳守讓低著頭,偷偷看了她一眼,可憐巴巴道:“徒兒知錯了。”
“知錯?上次就警告過你,別以為殺過一兩個筑基修士,就感覺自己多厲害,結果還是不聽!”
“如果不是你碰巧沖開了封印,今天死的人就會是你!”
……
陳守讓不敢再頂嘴,老老實實被罵了一通,等到蘇清讓消氣,才小心翼翼陪著笑,來到背后幫她捶背。
“師父,徒兒知錯了,您消消氣,我保證下次不敢了!”
“你還想有下次?”蘇清讓柳眉一挑。
“不敢不敢……”陳守讓急忙搖頭保證,“絕對沒有下次!”
蘇清讓享受著弟子的服侍,微微瞇起眼睛,問道:“那個牛蠻的實力還不錯,尤其是那魔火,就算是普通筑基修士遇上了也很棘手,你是怎么破解的?”
“師父你也在現場?”陳守讓一拍腦門,“原來您一直在暗中保護我!”
“哼,少臭美,碰巧路過而已。”蘇清讓傲嬌得很,自然不會承認。
“嘿嘿……”陳守讓傻笑一聲,心中涌出一陣溫暖。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把我打倒之后,我就感覺身上好像著火一樣,卻又看不到火焰。”
“那是魔火,等你筑基之后開了法眼,自然能看見。”
“那火焰還鉆進了我體內,感覺好像連血液都被點燃了……我本來以為自己要死了,突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出現了一尊佛像,然后所有火焰就熄滅了。”
“佛像?”蘇清讓仿佛觸電般一個激靈,身子突然彈起,回頭看著他。
“嗯,不過已經消失了。”陳壽讓點點頭。
“看來這功法比我想象的還要不簡單。”蘇清讓明眸閃爍,“封印也是被那佛像沖破的?”
“應該是。”
蘇清讓瞥了他一眼,微微皺眉,“這下你有麻煩了,估計已經有不少人盯上你了。”
“想抓我煉丹?”陳守讓一想到那個場景,就有些不寒而栗。
“現在知道怕了?你以為那三個家伙為什么要挑戰你?”
“可封印,沒有完全破開啊……”陳守讓自己能感受到,神魂上的封印只是破開了一道口子,并未徹底解開。
“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蘇清讓搖搖頭,一副你還太年輕的樣子。“你的神魂攻擊能影響到筑基修士,足以證明你的神魂強大,通過一些秘法強行催化,也能達到煉制生魂丹的程度。”
“那怎么辦?”
“怎么辦?老老實實先修煉一段時間,不要離開天璣島,在島上還沒人敢明目張膽對我的弟子動手!”
嘿,這話說得霸氣,我喜歡!陳守讓心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