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記不清了

　　“你這個妖孽，害死了我們沈府的大小姐，還如此囂張！”

　　“我有證據！第一樁，大小姐拿了我的簪子，認了錯，受了罰，可醒來之后，就不認賬了。如果沒拿，為什么一開始要承認，如果拿了，又為何改口？那是因為前后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徐姨娘分析的頭頭是道。

　　“沒記錯的話，是徐姨娘你摔碎了我娘求送我的簪子，還硬說這是你的簪子，害的二嬸被你白白蒙蔽，冤枉了我，也讓我無辜挨了三十大板，受罰不說，還名聲受累。”

　　“所幸嫡小姐偷姨娘的東西太過荒謬，之后是祖母和二嬸明察秋毫，弄清了原委還了安嫻一個清白，到你怎么就成了我被奪舍的證據？”

　　“若是真照你這么說，一開始說我偷簪子，之后又不認的可不止我，還有二嬸，此外當時在場的還有我母親，二嬸，老太君，都是一致認為不是我偷了你的簪子，難不成都一并被奪舍了？還有你，你當時也說是你認錯了，也是改口了，所以你自己也被奪舍了？”

　　沈琬佳歪著頭，似笑非笑的問道。

　　“真是牙尖嘴利，沈府的人沒有不知曉，大小姐本性怯弱，不愛言語，根本不像你這樣伶牙俐齒。”

　　“一派胡言，我們嫻兒自小就聰明伶俐，只是不愛爭辯罷了，如今眼看著被你潑臟水，還要認了不成？辯駁一句也成了你陷害的證據了？”

　　原本在沈琬佳示意下一直沒有開口，還幫著鎮壓沈和嘉的金元語找準時機，開口怒斥。

　　“如果你所謂的證據都是這樣子虛烏有，口空污人的話，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還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沈琬佳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沈大小姐既然如此自信，那聽她說完又何妨？”黎修文道。

　　“我有，還有證據！第二樁，想必不少人知道，大小姐的字一直都丑的不能見人，但是三個月前中秋宴上，卻是寫得一手好字！試問一個人的字怎么可能突然變的好看？”

　　徐姨娘既然直接掏出了兩張字帖，一張是沈琬佳中秋宴上寫的詩，還有一張不是知道是什么時候搜集的她的以前的字。

　　兩相對比，差別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徐姨娘本事不弱啊，尋常人家的姨娘，名都不會寫，徐姨娘不但識字，還能分辨好壞美丑，真是厲害啊。”沈琬佳出言嘲諷。

　　“安嫻，你還是解釋一下吧，此事確實令人疑惑。”二夫人道。

　　“這樣什么好奇怪的，人人都知道，字是可以練好的，我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又要參加中秋宴，難道還不知道練一下字嗎？”

　　“況且你們說我字丑，一直不過是流言，有幾個人真的見過我的字？見過的又是在我幾歲寫的字？三兩歲的孩童和六七歲的孩童寫的字都天差地別，我都十四了，難道字還和四歲一樣見不得人？”

　　沈琬佳一副理所當然又無所謂的說道。

　　“可是啊，我怎么從來沒有看到過安嫻姐姐你練字？你什么時候練的？安嫻姐姐好像也從沒有向府庫拿過文房四寶吧？”

　　沈安馨一臉天真又疑惑的問道，但是她說的是實話。

　　“你一說，倒是提醒了我，你不知道，安悅妹妹肯定是知道的，我之前可是向安悅妹妹借過筆墨紙硯的。”沈琬佳看著沈安悅，沈安悅看著沈琬佳。

　　“對了，就是那個小丫頭，我記得你，當時還是你去拿的東西呢，你說是不是呀？”

　　“奴婢，奴婢記不清了。”被點名的小丫頭瞬間紅了臉，支支吾吾的搖頭。

　　“大家聽見了沒有，她說我去過呢。”

　　“小蕓說的是記不清了。”沈安悅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平靜的說道。

　　“是啊，我要是沒去拿過，她就說沒去過了呀，可是她說記不清了，不就是記不清楚我去拿了嗎？”

　　“也無妨，小丫頭說不清，妹妹總還是記得清楚的吧。”

　　“姐姐，妹妹也有心為你證清白，只是時間太久，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我也記不清了。”

　　如果原本對沈安悅還有那么一絲的期待，那么此刻絕對是蕩然無存，經此一役，不管結果如何，兩人怕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那也無妨，我知道，就算這么說，疑心的人必然還是不信的，正巧，安嫻自知字丑，哪怕在寺里祈福禮佛也不忘練習，我在母親房中還有不少練習的帖子，只是不知道收起來了沒有，這就可以拿給大家看看，順便說下，比起中秋宴那會，又好看了不少，某些人可別說我又被奪舍了，此外在家中，還有更多的練字字帖，是不是練出來的，一看便知。”

　　“還有什么證據，大可再說來聽聽。”沈琬佳笑的張揚又肆意。

　　小潭動作很快，沒一會工夫就拿來了一大疊字帖，眾人傳看一番，都無話可說。

　　徐姨娘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賤貨早有準備。

　　沈安悅看了一眼黎修文，那意思很明顯，舍不得兒子套不著狼。

　　“還有一樁，”黎修文開口道，“中秋宴上，我其實與沈大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大小姐是否記得？”

　　“還請公子見諒，安嫻記得，安嫻從未見過這位公子。”

　　有病才承認見過你。

　　“那可就奇了，那日我見姑娘獨自一人走在偏僻處，有些好奇，出于擔心，就上前詢問，誰知一靠近，就被姑娘打暈了。”

　　“當時我就想，這姑娘可真是好大的力氣，恐怕不是一般人家，怎么也該是武將出生，卻未料是書香門第沈家的小姐。”

　　黎修文這話的意思就是沈琬佳有問題。

　　沈琬佳沒想到黎修文居然在這里等著自己。

　　“這位公子肯定是認錯人了，安嫻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公子，況且中秋宴安嫻一直都在眾人之中，并沒有離開過，更沒有到過什么偏僻之處。”

　　“呵呵，是嗎，那就更加奇怪了，難不成是本公子撞了邪不成？”

　　“要我說，要不就試試黎公子的法子，反正也沒什么損失。”

　　沒損失？是，你沒什么損失，只不過是毀掉一個跟你無冤無仇無緣無故的女子的一生罷了！

　　如果黎修文執意胡攪蠻纏，恐怕沈琬佳還是要被抽，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