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槑再一次在“路人”的引導下順利來到莫邪的院子前,卻在抬手敲門的那一刻停住了。
自己能以什么身份提這件事呢,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過路人,已經厚著臉皮在飛天教白吃白喝了,又可以以什么立場去說服自己的“恩人”?
“進來吧。”屋內響起莫邪剛睡醒略微沙啞的聲音。
歐陽槑咬牙,視死如歸地走了進去。
香爐里燃燒著強烈的沉香,伴隨著一股濃煙縈繞在房間里,加之莫邪屋內并未開窗通風,讓歐陽槑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哈啾——莫邪你這也太,哈啾——太濃了吧。”歐陽槑一邊捂住口鼻,一邊扇風遠離香爐,企圖讓自己好受一點。
珠簾后隱約能看見軟榻上一個人影坐起身,袖子一揮將香爐卷出門外。莫邪若有所思:“你聞不得沉香?”
罪魁禍首被丟出門外,歐陽槑總算沉下心來,連呼幾口方才回答道:“唔?也不是,只是覺得沉香嗆得慌,感覺檀香都稍微能接受一點。”
莫邪沒再出聲,歐陽槑腦袋一空也不知如何開口,只得傻傻地站在原地。
莫邪又閉上眼,仿佛屋子中央站著的不是個人只是個物件,呼吸平穩,讓人猜不透究竟是真睡著了亦或是躺著出神。
歐陽槑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一開始不找個椅子坐下,她覺得自己都能聽到膝蓋傳來咔咔的關節作響,在家時能躺就堅決不坐下的壞毛病慣壞了一雙腿,輕輕拍打都能看到上面的脂肪在顫抖。
此時此刻的腿腳更是麻木又疼痛著,稍稍一動就是骨子里傳來的舒爽。
歐陽槑淚目,自己要站到什么時候啊。
窗外的天空染上夕陽的橘黃,落日余暉從細縫里溜進來灑滿一地。
“過來坐下。”終于,莫邪無奈地開口,他果然無法坐視歐陽槑為了一個與自己不相關的人受苦。
嗯?歐陽槑腦袋耷拉著,半夢半醒,衣領上口水流了一長串,直到莫邪不耐煩地說第二遍才后知后覺地醒過來。
剛要邁步,歐陽槑尷尬地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腳就像是長在地里一般頑固。猛地一抬,“啪”,給摔地上了。
“……”莫邪無奈地揉揉眉間,從軟榻上起身,一把將歐陽槑抱起。
濃郁的男子氣息縈繞在周圍,帶著殘留的淡淡沉香,衣袍下是散發著寒意的軀體。
“!!!”歐陽槑緊張得大氣不敢出一聲,手只得緊張地蜷縮在胸前,不敢多碰到莫邪半點。
直到屁股觸到柔軟的坐墊,歐陽槑才安下心來,此刻她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莫邪在軟榻中央的小木桌上擺放了一副棋盤。
莫邪回到右側,又是以慵懶的姿勢半倚在上,從木桌底下的柜子中拿出兩個玉盒。蓋子打開,里面盛放著黑白兩色圓粒棋子。將玉盒往前推半分,示意歐陽槑執子。
棋子圓潤光滑,摸上去微涼,顏色純粹無雜,一看便知由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
歐陽槑眼神放光,各捏起一顆,放在手中把玩。
莫邪也不打斷,只是饒有趣味地看著歐陽槑拿起更多的棋子,也無視她企圖將棋子往自己衣袖里藏的行為。
藏了十來顆,歐陽槑終于想起正事,一本正經地坐直,將鼓囊囊的衣袖藏至桌面水平線下,問道:“咳咳……這個,你讓我到這來有什么事嗎?”
莫邪嘴角微微上揚:“不是你主動到本教主這來的嗎?”
“咳咳咳……”猝不及防,歐陽槑被口水嗆到,連咳幾聲終于想起正事,“對對對,那個,我想問你,怎么樣才可以放過乙二?”
莫邪沒有正面回應歐陽槑,只是悠悠伸手拈起一顆墨玉棋子放置在棋盤正中央:“會下棋嗎,來一盤。”
歐陽槑心虛了,諂笑道:“正宗的圍棋我倒是不會……不過,我可以教你一起新的玩法!你,聽說過五子棋嗎?”
“不曾,那是何物。”
“五子棋就是,”歐陽槑伸手將點上的棋子挪到方格中,又在一旁擺上接連的四顆黑棋,“這樣,以方格為下棋的地方,只要五顆能連上一條線,就算贏。斜著,橫著,豎著,都可以。”
莫邪挑眉,接受了這個新奇的玩法。
夏華飛天教第一屆五子棋大賽,開始!
讓我們先來介紹一下兩位選手,左邊這位是精通五子棋多年的歐陽槑,上到八十大爺下到五歲稚童,無人能敵,號稱打遍社區第一人;再來看看右邊這位,才剛剛得知五子棋的玩法,毫無經驗,憑借一張帥氣的臉獲得顏值第一人的稱號。
那么,這場比賽到底誰勝誰負,真是太難猜了!讓我們期待接下來精彩的表現吧!
比賽一開始,歐陽槑就放出大招三連棋,不適應新型玩法的莫邪就敗下陣來,只見他不認輸,又發起了新的一場比賽……
三局過后,歐陽槑手捏黑棋,滿頭大汗地尋找著可以落棋的地方,對面莫邪優雅地捧著茶杯小酌。
五局過后,歐陽槑盯著棋盤發呆,上面擺放著四顆連成一線的白色棋子,而最后一顆在對面人的指尖,正緩緩落下。
“不來了不來了!”歐陽槑惱羞成怒,在莫邪贏棋的那一刻掀翻棋盤,棋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莫邪不急不慢地鋪好棋盤,將指尖那最后一顆棋子落在正中央。
“你輸了。”莫邪微笑著宣布了歐陽槑的失敗。
“我認輸,”歐陽槑垂頭喪氣,“說吧,要怎么懲罰我。”
“不如,罰你再去找一次乙二。”莫邪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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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改成周更,最近事情太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