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留了一部分繼續調查著關于姜芳萍的案子，夏岑則和許彥平這隊一起出發，去往胡茵雅家。
“我終于想明白，我之前在老宿舍樓里遺漏的是什么了。”
坐在副駕駛的許彥平一愣，看下夏岑
“什么？”
“精斑測驗。”
許彥平嘆了口氣，夏岑是怕胡志峰不肯承認殺人，所以準備用事實說話。
“先看看再說吧，這種事要是放在臺面上，到底會傷及這家人的。”
夏岑點了點頭
“是啊，沒有人愿意自己的孩子遭受到這樣的事情。”
胡志峰家所在的小區院里，夏岑的車引來了不少路人側目，這種富人區的豪車出現在這里，還有不少人議論是不是什么情婦之類的。
“瞧見了吧，早就叫你換個低調點的車來。”
夏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少廢話！下車！”
夏岑留了一部分的人在小區樓下，自己和許彥平帶著兩個警員一起上樓去找胡志峰。
到了胡志峰家里，孩子已經去上學了，妻子賈寧還沒有下夜班，只有休假的胡志峰一個人在家。看見夏岑他們來，胡志峰倒像是松了一口氣，還沒等夏岑他們開口，胡志峰就先行說道。
“我知道你們會來的，帶我走吧。”
從進到胡志峰家到出門，一共用了不到五分鐘，算得上是有史以來最快的抓捕嫌疑人了。
警廳的審訊室內，夏岑和許彥平主審，高銘軒做書記員。胡志峰看著對面的三個人，伸著被手銬銬住的手
“我這個樣子，算不算是投案自首啊？”
許彥平點了點頭
“算，不過，你這自首的時間也夠長啊。”
夏岑看著胡志峰，臉色有些憔悴，黑眼圈已經很重了，下巴上已經開始長著胡茬，整個人和照片上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你的精神狀態不佳啊。”
胡志峰嗤笑一聲
“是啊，怎么可能精神狀態好啊，我現在……整夜做惡夢啊。”
夏岑眉梢輕挑
“夢見什么？冤魂索命？”
胡志峰笑了笑，身子突然向前一探，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夏岑
“不止啊~還有蝴蝶！”
“枯葉蝶？”
胡志峰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的有些駭人
“你們知道了啊，那就是一只奪命的蝴蝶！是它，就是它幫我去殺了他的，可是它開始折磨我了，它讓我的精神開始崩潰，我……我被逼著殺了另一個人。”
胡志峰的精神狀態明細有些問題，夏岑眉頭緊鎖
“另一個人？姜芳萍？”
胡志峰的頭如同搗蒜一般點個不停
“它告訴我，那個女人和我一樣，是一類人，它讓我去殺了那個女人，它說這是我該還給它的報酬。”
“還給它？你做了什么？你和枯葉蝶之間做了交易？”
胡志峰深吸了一口氣，脖頸上的青筋暴起，伸出一根手指
“它幫我殺了一個人！”
“陳凡。”
“沒錯，就是他，他不是人！他是個畜生！是他害的我女兒變成了這樣，是他毀了我們整個家！我要報復他！”
胡志峰突然的聲嘶力竭讓夏岑有些不適應，看了眼旁邊的許彥平，示意給他倒杯水。
許彥平拿著一次性水杯遞給胡志峰，胡志峰對著許彥平嘿嘿一笑，神經兮兮的開口
“警察，你怕蝴蝶么？”
許彥平有些厭惡的后腿半步
“不怕。”
胡志峰點了點頭，一臉的了然
“可是蝴蝶會殺人。”
夏岑深吸了口氣
“你為什么要殺姜芳萍，是枯葉蝶給你的指示？”
“是，一年前，它幫我殺了陳凡那個狗東西，我以為就這樣結束了，誰曾想，它在一周前找到了我，說要收回它的酬勞。”
許彥平回到座位上，看著胡志峰
“所以，姜芳萍就是它的酬勞，它讓你殺了她。”
胡志峰點了點頭，夏岑手指輕敲桌面
“它是怎么聯系到你的？”
“郵箱。”
許彥平一聽這話，連忙讓趙書淼帶著人去胡志峰家搜，這算是這位警花第一次出任務，所以老于也跟在了隊里。夏岑半瞇著眼睛，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胡志峰
“再問你一個問題，枯葉蝶這個網站，你是怎么找到的？”
“不是我找到的，是有一天我打開電腦，它自己跳出來的。”
夏岑和許彥平對視了一眼，自己跳出來的，那就枯葉蝶的操控者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來誘惑他們與枯葉蝶做交易，可是它是怎么找到這些人的呢。
審訊還算是順利，胡志峰也交代了全部的殺人過程，而姜芳萍這個人則是枯葉蝶已經綁架了，給了他地址叫他去殺。
只是這個結果卻讓人難以想象，殺死姜芳萍的兇手是原本懷疑殺死陳凡的兇手，而殺死陳凡的則是一個叫枯葉蝶的網站。至于這個殺人兇手，夏岑只能用可憐卻可恨來形容。
原本，胡志峰的家里條件還算是不錯，三室一廳的房子，有車，工作穩定，夫妻感情和睦，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本來應該是很幸福的，結果卻因為陳凡這個衣冠禽獸，讓這個家庭蒙上了一層陰霾。
可這個男人，沒有通過法律的途徑，卻是用這種所謂的網站交易殺人，犯下了錯誤。
已經看過全部審訊過程的眾人坐在會議室里，討論著這兩個案子，小豪皺著眉
“所以，這是交換殺人？”
夏岑在飲水機前邊接水邊開口
“可問題是，如果真的是交換殺人，那又是誰想要殺姜芳萍？又是誰殺的陳凡？還有，姜芳萍被殺究竟是為什么？”
夏岑一連串的問題，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兇手是找到了，可……這和沒找到的區別也不大啊。
夏岑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熱水，年齡大了就應該和熱水。
“我們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書淼那邊能有什么好消息了，不過看著這枯葉蝶的套路，只怕是不會有什么結果了。”
雖說夏岑說的話有些讓人氣勢低迷，但事實就是如此，兩個不同的案子，又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卻到底只有一個兇手，終究是說不過去，在場的眾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書淼回來了，他們還在胡志峰的家里找到了和姜芳萍家里一樣的枯葉蝶卡片。”
隨著剛進屋的邵音一句話，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門口，只見趙書淼拿著個筆記本電腦走了進來
“電腦里的確有枯葉蝶的郵件，只不過，是一次性的郵箱，IP倒是查到了，只是在國外，而且是在機場。”
一旁的高銘軒開口解釋
“公共上網平臺，根本找不到人。”
“叮！”
眾人正喪氣著，突然一封郵件出現在了高銘軒的電腦上，上面赫然寫著枯葉蝶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