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條櫻花道上,她在慌張地奔跑,絲緞米色洋裝,奔跑時姿態像美人魚。
女孩被身后跟著的五個黑衣打扮的男子狂追,類似于亞裔黑幫的裝扮,那些人皆面目兇狠、猙獰。
經過她面前的時候,李駿佑看見她流下淚來,那楚楚可憐的目光掠過面前的車窗,一個急剎車停下:“快上車。”
“快點甩掉他們!”Rose氣喘吁吁得上了車,頭伸出窗外向沒有追上來的氣急敗壞的五人組做鬼臉。
“請系好安全帶,不要把頭伸出窗外,這很危險。”
Rose用那雙細長妖媚鋒利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身邊的男子,系好了安全帶:“好的,李先生。”
幾分鐘后,李駿佑才想起來問:“你要去哪里?”
“你今天忙嗎?”
“不。”
“你怎么不問問,那些人為什么會追我?”
“你欠他們錢了?”
“看起來像是這樣嗎?”
一時無話,Rose受不了這種安靜,開口說道:“送我去藝術學院吧。”
“好。”
“你最近都沒去那里吃飯了?”
“嗯,最近有點忙。”
“忙著約會嗎?”
李駿佑臉一紅,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當然不是。”
“有水嗎?”
“后座有,你自己回頭拿一下。”
Rose很快喝完大半瓶水,開始哼唱她喜歡的法語歌的調子,那首歌的名字叫遠走高飛。
這個女孩,10分鐘之前被人追殺,差點命都沒了,現在卻坐在自己旁邊,悠然自得地唱歌。
“為什么你會去那家飯店駐唱?”李駿佑問,卻發現Rose正閉上眼睛養神。
Rose及肩的黑發,細碎的劉海下,那雙眼睛此刻緊閉,肩頸實在過于優越,白得透明的肌膚下骨節清瘦得發冷。
李駿佑收回視線,一路上行人不多,遠處,火燒云滾滾襲來,漸漸地下起了雨,道旁齊齊排列著蔥郁的高樹,樹下的白石雕像,俞顯得潔白。
天橋下的一邊,高樓巍峨,右邊卻是流浪漢們布滿灰層的工棚,人來往兮。
“到了,我要下車。”
“喔,好。”
“下次我請你喝東西吧。”
“不用。”
“把手給我。”
“干什么?”
Rose掏出筆在李駿佑手臂上寫下了電話號碼,說:“記住了,這是我的專屬號碼,我會請你喝東西的。”
李駿佑把車停靠在路邊,望著橋上的女孩一個人行走,竟然覺得有種孤寂的味道,驟雨過后的青草香撲面而來。
一個人回到家吃完飯的時候,忍不住擔心:“她再遇到那些壞人的話,該怎么辦。”
下次,等下次,我一定要問她住在哪里。
再見到Rose,是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吃飯的時候。
“你好,請問兩位要來點什么?”
這個聲音,李駿佑怎可能會忘記,抬眼一瞧,果然是她。
Rose認出了自己,笑意盈盈地看了自己一眼,問Edwin要喝點什么。
Edwin點了香腸意面,繼續聽音樂。
“先生,您呢?”
“奶酪純牛肉手工漢堡,再來兩杯啤酒。”
“好的,請稍等。”
兩分鐘后,Edwin摘下耳機,問:“嘿,你認識這女孩?”
李駿佑收回眷戀的目光,笑了:“以前沒有看到過她。”
“假期我和伊娃、馬修、蒂姆、卡洛琳打算去南法玩,你要加入一起嗎?”
“不,你們去吧,祝你們玩得高興。”
“為什么?因為你的父親?”
李駿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Edwin沒有再問,但不無失望,Rose端著餐盤前來,打破了這種燥熱尷尬的氛圍:“來了,您的意面。”
Edwin看著Rose問:“好的,謝謝,你叫什么名字?”
“Rose。”
“這名字和你很配,你很漂亮。”
“謝謝,您的漢堡。”Rose樂于接受客人的稱贊,給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李駿佑在日記中寫道:她粉白,笑起來的時候相貌甚甜,臉蛋微圓,眉眼間盡是東方的溫婉嬌媚,尤其是那雙纖手真是皓白如玉,嬌美無比,我想如果我能擁有她的話,那么她盛開的絢爛也屬于我一個人了。
整個午餐的時間,她像一只蜻蜓一樣在餐廳活躍,直到午餐時間已過,她走過來問:“您還要用餐嗎,我可以收走了嗎?”
“你什么時候下班?”
四目交接,剎那間的火花如電光火石,這樣靠近,李駿佑聽見自己的心臟狂跳不止,她靠近,再靠近,幾乎快觸碰到自己的鼻尖,收走了桌上的垃圾。
真是會撩撥人心的妖精!
很快,她背著包從休息室出來,笑著看自己:“走吧。”
兩人坐在長椅上,Rose大口地吃漢堡,和冰檸汽水,察覺到自己在看她:“我吃東西很難看?”
“不,是很漂亮。”李駿佑說,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低下了頭。
“接下來你準備要去哪兒?”Rose笑意盈盈的,把包裝紙和沒喝完的汽水放進背包里,看著自己問。
“你呢,你想去哪兒?”
“你呢,你想帶我去哪兒?”
四目相對,電光火石,兩人都深陷在愛情的氛圍中。
當Rose這么靠近的時候,李駿佑只覺得難以窒息,這般清透、純凈、空靈,強大可以和虛無對視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