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東來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打攪了自己好事的女戰神梁昕,不料對方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叱喝道:“難道還要我來幫你擦背不成。”
在郭其城攤牌了以后,寧東來也逐步放開心中的壓制,開始恢復前世的本性。
性格甚至變得比前世更要強勢,更加無所顧忌。
梁昕又不是郭其城這種讓他無力反抗的瘋子,寧東來可沒有看到對方長得漂亮就忍讓的習慣。
他呵呵冷笑著說:“這里是我的尸山堡壘,你們一行六人三武將借我的地方御敵,好像應該交點租金吧。”
“要不你幫我搓個背,就算是抵消租金,你覺得怎么樣!”
梁昕盯著寧東來,臉上的神色依舊冷漠,不帶半點感情,并沒有因為寧東來的調戲而惱怒。
寧東來學著郭其城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屑的看著女戰神說:“崖城學院的學生,卻做出這種強占他人地方的強盜行為。”
“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梁昕聽完寧東來的調侃,眼睛里終于有了點冷漠以外的怒火,她白皙的臉上悄悄爬上了絲絲縷縷的嫣紅。
她一直波瀾不驚的聲調也有了些火藥味:“我是怕你身子骨太弱,受不起我的力度。”
“畢竟你們戰偶師的體質這么脆弱。”
寧東來還沒說話,宋疆就不服氣的頂了一句:“梁昕你可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體質弱的戰偶師都是因為窮,沒錢買強化藥劑,我的體質可不會像他們這些平民戰偶師這么弱。”
梁昕回頭瞪了一眼胡亂插嘴的宋疆,頓時嚇得他鴕鳥一樣低下了頭來,卻還在嘀咕著:“我也是實話實說嘛!有錢自然就能變強啊!”
“像這個家伙這么窮,肯定就強不到哪里去。”
寧東來拍打著胸膛說:“沒事,哥哥我皮糙肉厚,特別能受力。”
不知道什么時候退了下來的劉喜,不自覺的站了出來攪局,他在寧東來的旁邊插話道:“哥,要不還是我幫你擦吧。”
寧東來回頭瞪了一眼不識趣的劉喜,不料劉喜并不怕他,反而念叨著:“哥,我真的很會擦背的,不信你讓我試一下。”
“以前我就經常幫我爸擦背......”
寧東來不得不打斷他的嘮叨,指著郭其城的位置,語氣溫和的說:“這里沒你的事,你先到那邊休息去。”
劉喜不情不愿的走向郭其城,還回頭追問了一句:“哥,你真的不要我幫你擦背。”
寧東來怕他沒完沒了的糾纏,只能裝作不理會他。
接著,寧東來有些擔憂的看了郭其城一眼。
在場的這些人,寧東來誰都不怕,就怕這個神經病跑出來給自己找麻煩。
他這一眼看過去,看到郭其城正苦兮兮的看著他。
那身子抖動的幅度讓寧東來感覺他都命不久矣,很快就要被凍死在常薇的低溫襲擊之下。
他心中大定,看來郭其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換戲了。
于是寧東來對著梁昕擺了擺手:“要是不愿意,那就直說吧,還找什么借口。”
梁昕覺得這個人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難道你戰偶師的體質,還真能扛得住武者的暴力搓背。
她嗤笑一聲:“幫你擦背沒有問題,不過事先說好,要是不小心把你給擦傷了,我可一概不負責。”
寧東來針芒相對的反手指著后背,說:“只要你能擦傷,那都算你的本事。”
現場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旁觀者們都不敢再吭聲。
哪怕是宋疆跟劉喜兩個不識趣的人,也被這種凝重的氣氛給嚇得不敢吱聲。
梁昕將手中彎曲的長槍插在地面,緩步走到寧東來身旁,兩人默不作聲的對視著。
空氣中似乎有火花正在綻放。
梁昕這時候才留意到這個戰偶師的體型,竟然要比許多武者都還要雄壯,甚至不比晉職了鐵壁防御者的范龍城要遜色。
寧東來也發現梁昕的身材真的很高挑,兩人站到一塊,梁昕的頭頂幾乎要與他的眉心齊平。
也就是說,梁昕可能比宋疆、崔烈都要更高。
他還發現梁昕的左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疤,不算特別明顯。這道寸許長的刀疤,讓她俊俏的臉蛋有了瑕疵,不再是白璧無瑕。
但是又偏偏是這道刀疤,在她的颯爽英氣的襯托下,反而有種不完美的缺陷美。
梁昕看著寧東來傷痕累累的身體,她甚至能夠分辨出這里面大部分都是虎頭怪的蝎子尾留下的傷疤。
她終于開始正視寧東來,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并不是宋疆那種花架子的戰偶師。
不過對于這個膽敢挑釁自己的男人,她還是打算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梁昕冷笑著說:“不是要我幫你擦背嗎?那還不轉過身去。”
寧東來無所謂的聳著肩膀,把身子轉了過去。
梁昕看著寧東來寬厚的肩背,那極具視覺沖擊的上寬下窄的身形,不由得也有些臉紅耳赤。
畢竟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這樣與男人親密接觸。
不過這種悸動轉眼間就被梁昕給無情的撲滅,她的臉上又恢復了冷漠。
梁昕將手掌摁在寧東來的后背上,通過反饋過來的觸感,她發現寧東來這一身的肌肉,就好像由千錘百煉的鋼絲捏成,堅硬中還極具彈力。
而這種類型的肌肉在防御中可以更好的卸掉攻擊的力度。
同時寧東來的皮膚真的很厚實,又特別有張力,她的手掌摁在上面一用力,就會有種阻力在抗衡她的力量。
梁昕也就明白,寧東來并沒有意氣用事,他是真的皮糙肉厚。
既然這樣,她也不需要害怕真的把寧東來給擦傷。
她一上手就使出了五分的勁力,從上往下用力一搓,凝結成了冰渣的血跡紛紛碎落。
在梁昕手掌貼上來的時候,寧東來就感覺到,她手掌的皮膚很粗糙,長滿了老繭。
寧東來知道這是長期練槍留下的老繭,因為在劉喜的手掌上也是滿滿的老繭。
也因此,梁昕的手掌貼在寧東來的后背,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把劉喜代入進來,自然就產生不了類似與陸小米親密接觸時的那種觸動。
反而本來內心憤慨的寧東來,在接觸到梁昕手掌上的老繭后,隱隱有些同情這位姑娘。
在前世,這種年紀的姑娘應該還在上學,或者已經剛剛踏出社會。
她的日常應該是花前月下的浪漫,或者三五閨蜜逛街吃飯,又或者捧著手機在刷劇。
但是絕不會為了生存而日以繼夜的練槍,也絕不會需要深入到詭異之城來歷練。
在寧東來有些放空思維的時候,就感覺到后背上的手掌開始用力搓動。但是這股力度稍稍有些偏輕柔,就好像隔靴搔癢似的,寧東來根本沒什么感覺。
他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太輕了,再加點力。”
梁昕聽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馬上將力度增加到了八分。
這一掌搓下去,寧東來的后背就一片通紅,卻還是皮毛無損。
到了這時候,梁昕也醒悟了,哪怕是用足十分的力氣,恐怕也很難傷到寧東來。
除非她使用戰氣!
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許她使用戰氣來作弊,她梁昕就算輸也要輸得堂堂正正。
所以她打算就這樣把寧東來后背的血跡搓完就走。
而寧東來感覺到這股不大不小的力度,剛好搓得后背發熱,帶動著肌肉筋骨都有些酥麻。
他舒服的發出一聲呻吟,又加了一句:“這個力度很好,搓得很舒服。”
梁昕一聽,不服輸的心態再次被激起,她再次將力度提升。
這一次是使出了全身的勁力。
寧東來隨即就感受到后背隱隱有些小刺痛,但是更多的還是那種肌肉被拉伸松動的舒服。
他甚至把眼睛閉上,愜意的享受著梁昕的搓背服務。
其實此時寧東來后背的血跡已經徹底被抹掉,只是梁昕被寧東來三番五次的挑釁給激怒,不服輸的想要分個高下。
所以她還在持續的搓著寧東來的后背。
陸小米看到了,嘟著嘴巴氣鼓鼓的說:“哼!原來梁昕姐姐把我趕開,是為了自己去給哥哥擦背。”
常薇瞄了一眼正在較勁的兩個人,又看著眼前正在鬧小孩子脾氣的陸小米,不由得宛然一笑。
這一笑,就好像冬去春來,流水靜怡的河岸上百花盛開,那美不勝收的景色。
在恬靜中,有著這一種春風拂面的美好。
這讓旁邊的宋疆看直了眼,都顧不上再去看較勁的兩人。
而常薇發現宋疆的登徒子模樣后,也迅速的收斂了笑容。
在場中較勁的兩人,寧東來是一直處在享受的狀態,卻還不忘挑釁著梁昕說:“就你這力度,還好意思說我身子骨弱,承受不起你的力度。”
寧東來這一激,反而讓梁昕徹底放下了較量的心思。
她把手掌收回,神色平常的說:“你很強,這一次是我輸了。”
舒筋活絡的搓背活動停下了后,寧東來突然有點痛恨自己最后時刻的嘴賤,否則此刻梁昕應該還在幫自己搓背。
他笑嘻嘻的轉過身子,對著梁昕說:“那歡迎下次再來較量。”
寧東來上半身的血跡被清理后,也不復之前那魔鬼般的恐怖相貌。
他那傷痕累累而又力量感十足上半身,搭配著下半身的血色冰渣,披頭的散發下面棱角分明的五官。
這給到在場所有人一種強烈的暴力美感沖擊,他就好像一個從莽荒中走出來的戰士,野蠻而又強大。
常薇的美眸詫異的看著寧東來,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
而宋疆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霸道暴力的梁昕,竟然會在肉身的較量中輸給了一個戰偶師。
要知道他耗費了上千萬華夏幣來強化肉身,但還是也抵不過梁昕這種正兒八經苦練出來的武者。
再一看這個戰偶師的體格,更覺得自己這上千萬都白花了。
只有陸小米在為寧東來鼓掌歡呼著:“傷疤哥哥好厲害哦!連梁昕姐姐都不是你的對手。”
劉喜瞪了陸小米一眼,沖著她喊道:“我哥叫寧東來,不叫傷疤。”
陸小米恍然大悟似的拍著腦袋說:“哦,原來哥哥你的名字叫寧東來。”
梁昕沒有理會瘋瘋癲癲的陸小米,她直視著寧東來說:“寧東來,我記住你了。希望出了詭異之城,有機會能跟你真刀真槍的較量一回。”